第三十七章 拯救白起大行動之小陳我有一計可解當下之局
話說自從秦方來到武安君府后,便戒了白起的茶,雖然白起覺得自己過得比病重時還要痛不欲生,但他的身體卻是在一天天的好轉。
待到白起的身體好的差不多時,白起過河拆橋,巴不得這個斷了他茶的老貨趕緊離開,陳慶卿也是沒有了錢錢再請秦方逛青樓,于是秦方自然是在武安君府眾人的感謝中離開了。
與武安君府這邊的喜意不同,王龁那邊倒是愁云慘淡,被打得節節敗退。
秦王萬般無奈之下,命白起出征。但不說白起本就不同意此戰,此刻他的病更是沒有痊愈,如果真上了戰場,除了激起趙國人更大的仇恨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于是他以重病未愈為由,多次推辭了秦王讓他掛帥出征的命令。
公元前259年,整整一年,秦王沒有收到過任何前線傳來的捷報。
……
時間來到那一日,顧楠與陳慶卿在院中練劍,不得不說,自從顧楠有了白起的內力之后,也是能跟陳慶卿打上一炷香的時間的。
不過等過了這一炷香,顧楠便氣喘吁吁地無以為繼了,而陳慶卿卻還是游刃有余在一旁邊后空翻邊偷偷給顧楠傳送內力。
畢竟這是大工程,顧楠一日不天下無敵,他陳慶卿便一日不能對輸送內力這件事掉以輕心。
按照戰力單位鬼谷子來算,此時的顧楠已經能與動用內力的鬼谷子在百招之內不分勝負了,而百招之外,顧楠會敗,也只是因為她的劍術不夠精妙。
順便一體,陳慶卿也有一直在給白起輸送內力,白起自然是有所感應,但他還以為是老當益壯還能修回一點。
只能說,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軍了,就是自信。
老連走進了小院。
“小姐,公子,秦王要來了,老爺讓你們去。”
顧楠點了點頭,放下了長劍:“我這就去。”
陳慶卿也停止了后空翻,改為用前空翻向堂前翻去。
等到二人到堂前的時候,秦王剛剛走進了大門,眾人默默拜下,只有陳慶卿還在前空翻。
“嬴伯,吃了嗎?”
陳慶卿很是關心地問了一句,他有著見秦王不拜的資格。
這當然是秦王對傻子的優待。
“當然是吃了。”
秦王和藹地回了陳慶卿一眼,他看著拜下的寥寥幾人,武安君府也就這么些人了,抬了一下手:“免禮了。”
白起等人都站起了身。
秦王笑了笑:“武安君府里還是和當年的一樣,冷清的很。”
“大王見笑了。”
白起行了一禮,客氣地回道。
“今日,我便想和武安君單獨聊聊,想到武安君身體不便,就自行過來了。”秦王感慨地看著白起,此刻他瘦的厲害,還是能看出大病一場的模樣。
“多謝大王抬愛,如此,大王請隨我來便是。”
白起自然是想到了秦王要與他聊些什么,笑得十分勉強,但還是將秦王請進了后院的小屋。
白起和秦王進了房間,門便關上了,只留下顧楠和秦王帶來的三個親衛就這么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強大,正常情況下,顧楠能打兩個,但在雙方都拼命了的情況下,顧楠只能打一個半。
當然,旁邊的陳慶卿還在前空翻,有他在,雙方是沒有拼命的機會的。
房間中,白起和秦王對坐在一起,秦王親自想為白起添茶,卻被白起制止道:“大王,我雖是重病,但添茶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
白起拿過茶壺,給秦王沖了一杯,自己卻是苦兮兮地倒了一杯溫水。
白起解釋道:“害!自從我重病之后,慶兒請來了個什么勞子神醫,要我說那神醫是有點水平,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告訴楠兒讓我戒茶。大王,不是我說,若不是聽聞今日你要來,我這里連茶味都聞不到。”
還是有點嘮叨,但白起根本就沒有察覺,估計是改不過來了。
秦王聽著白起的碎碎念,微微一笑道:“你我上次這么坐著聊天,卻是什么時候了?”
白起瞇著眼睛,似乎在回想著什么,過了一會兒,笑著搖頭:“記不清了。”
“是啊,我也記不清了。”
兩人默默喝著杯中的茶,或水,直至飲去了一半。
秦王才淡淡出聲:“北伐初開,各國便有了動作,紛紛說我大秦有違人倫,坑趙軍數十萬降俘,便是聯合起來攜手對秦。”
“如今,我大秦北伐大勢已去,岌岌可危了。”
“武安君,當時,寡人當聽你的。”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悔意,還一點點的暮年滄桑。
“若天下群起而攻,大秦難有勝算,白將軍,你說寡人該如何是好?”
大殿中的秦王不會錯,也不能錯,所以今日秦王獨自來,這里只有他和白起,他不是秦王,他是嬴稷,他可以錯。
白起飲盡了自己的水,數月以來,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今卻是也有個結果。
他的肩膀微微下垂,像是褪進了力氣,張開了口。
“大王可棄一子,以保大秦。”
秦王的眼睛一亮,白起的這句話,讓他看到了希望,他就知道,武安君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棄一子?”
白起放下茶杯。
“諸國并起,無非指那長平之事,借此口角,以滋戰事。”
“大王可斬白起,以謝天下,斷了他們的口角,也平了天下的激憤。”
“無了全人共討的理由,以我大秦之力無人敢輕攻。”
“再讓與些許好處,大秦可保。”
說到這,白起傾拜,直直拜在地上。挺直的脊梁拜下,如同山岳傾倒,聲音老邁沉悶。
“大王,白起無用之身,可為棄子。”
站在門外的顧楠瞳孔微縮,耳目只能早已超出常人的她自然聽得到里面的聲音。
握著長劍的手緊緊地抓在劍柄上,不做多言,便想要沖進房里。
三個親衛同時抬起了步子,擋在了顧楠的身前。
顧楠的眼睛抬起,遮掩在垂在額前的碎發之后的雙眼森寒:“讓開。”
“咔。”
親衛的動作做一至,拇指扣在了劍柄上,劍柄一突,露出了劍鞘中的半截寒光。
小院中的空氣近乎凝結。
但別忘了還有一直前空翻的陳慶卿!
只見他趁著楠姐與親衛僵持的時刻,一腳踹進屋子。
“害!別搞的這么沉重嘛,小陳我有一計,可解當下之局!”
陳慶卿得意洋洋地站在被他踹倒的木門上,負手而立道。
白起和秦王一臉驚詫,尤其是白起,老臉通紅,剛才營造出的氛圍有多悲壯,此刻跪在地上的他就有多尷尬。
三名親衛想要進來將陳慶卿帶走,卻被陳慶卿刻意爆發出的氣勢針對在原地,冷汗直流。
“秦伯,白爺,來來來,咱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
陳慶卿嬉皮笑臉地走過去扶起白起,然后自己就坐下了,給兩人各倒了杯茶和水,這才開口道:“兩位爺可聽說過假死?”
秦王細細思索片刻,覺得可行,但還是不太相信地問道:“你可有把握瞞得過這天下人?”
“倒不用瞞過天下人,只要瞞得過我秦國人便可。至于六國探子,我先殺掉十之八九,剩下那一點,便好管控,他們能看到的,自然是我們想給他們看到的,”
“六國密探潛伏手法之高超,你可有把握?”
秦王急切地問道,若是可以,他自然是不想白起這般死去。
“有,到時候我用內力覆蓋全場,自然能分辨出來。若是普通人,那在我的氣機鎖定之下,他們想認真看清什么,也是無比困難。”
“更何況,我們又不用死給天下人看,只需讓信得過的將士見證這一幕即可。那些六國的探子能不能入場還說不準。我已經提前找好了一名與爺爺相像的死囚,一番重諾之下,他答應替爺爺赴死,更是已經秘密演練了三月之久。身形神,三者幾乎毫無破綻可言。”
“我還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荒無人煙,卻又離咸陽只有一天左右的腳程。白爺爺和魏瀾奶奶只需日后生活在山那邊即可,不會有人發現的。”
“最差的情況,不過是六國存疑,但即便如此,估計他們也不會再如此團結,沒有人當出頭鳥時,六國聯盟自然不攻自破。”
“若六國依然執意攻打秦國,那我便拼上這一命,去軍陣中斬下敵將首級!”
陳慶卿都計劃好了,此番若是一帆風順自然是極好,但即便是事情敗露,最差的情況不過也就是他拼上一命去取敵將首級,再極端一點,他去六國將那些君王全殺了,六國自然是無心攻秦。
只是如此做,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天道的注意。
但他也顧不得了,白起不能死,若死了,他來這個世界又有何用?
白起此時才64歲左右的樣子,只要活到100歲,他是能看到秦王政一統天下的!
他要讓白起親眼看到太平盛世!
無非是活到100歲罷了,習武之人,身體本就比常人要好,待他處理好這一切,再去山中為白起和魏瀾輸送一些內力,游歷六國時再注意一些延年益壽的草藥,他們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
陳慶卿心中大定,甚至有點想笑。
秦王認真地思考著陳慶卿的計劃的可行性,白起卻是一把揪起來陳慶卿的耳朵,吼道:“你一個小屁孩懂什么!什么叫去軍陣中斬下敵將首級?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牛?你有這么牛我們秦國早就贏了!”
陳慶卿齜牙咧嘴地反抗道:“臭老頭你有沒有心啊!我都說了這是最壞最壞的情況了!我都要拼命去救你了,你就這么對我?”
白起當然知道,但正如他所說的“無用之身,可為棄子”。他已經將全身內力都運給了顧楠,現在只是個普通老人罷了,日后更是要隱姓埋名度過余生,這讓他作為秦國的武安君怎么受的了?
不如就殺身以謝天下,給他一個壯烈的退場好了。
不過陳慶卿早就想到了白起犯犟的情況了,遲早有魏瀾治他。
本來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活著還能比死了差?也就是白起此時腦筋沒轉過彎來一心求死了,陳慶卿自然是不可能婦人之仁地說要尊重白起的意愿了。
一名為國家征戰一生的老人,暮年還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平息敵人的入侵。
哪怕老者自己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飴。
但沒有這樣的道理。
如果能救下白起,秦國內,沒有人會不同意的。
起碼,就連秦王,都愿意冒著一點風險要讓白起活下去。
哪怕白起已是無用之身了。
可這世上,人的價值不是依靠有用沒用界定的。
他是秦國的武安君,便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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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填補遺憾,歷史上白起的年紀不可考,但估計不會比秦昭襄王大。 所以在本書的設定中,白起的年紀比秦昭襄王略小,所以,白起此時(公元前257年)大致為64歲,能活到秦始皇統一六國(公元前221年),正好100歲(*^▽^*) 怎么樣,開心吧,我挺開心的,白起能親眼看一看他的太平盛世了。 哪怕只是初步統一,只是太平,還沒到盛世,但這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