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分號的掌柜被自己調起了一些胃口,胡萊便在自己書房內的地圖上開始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等等,小胡大人。我怎么感覺您說的不是生意,而是在調動軍隊?我想無論是我們家吳王殿下,還是蜀王殿下,都應該很明確的回復過您了。我們無意出兵卷入您和粵王之間的戰(zhàn)爭。況且,出兵討伐共同之敵,這也不是我們商會分號掌柜能定的事,您似乎找錯人了?!笨蛇€沒等胡萊介紹完,陸四眼便直接打斷了他。
“嘿,陸掌柜,咱們說好了,我可是只打算和你們做生意,我可沒打算讓你們參戰(zhàn)哦。而且這確確實實也只是生意,你聽我把這樁生意介紹完,我只是讓你們二位把這樁生意介紹給二位的主子,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對這樁生意感興趣?!焙R嬉笑著說道。
胡萊顯得如此有信心,那兩位掌柜的便不再打斷胡萊,而是耐著性子等他把這樁“生意”耐心的介紹完。
待胡萊把情況全部介紹完,兩位掌柜都是嘴巴微張,驚詫異常。許久,還是陸四眼第一個開口道:“小胡大人,真的只需要按您說的那樣,你就向我們每家支付20萬金幣?”
“千真萬確,童叟無欺,二位都是穩(wěn)賺的,不會吃虧?!焙R十分肯定道。
“如果僅僅是小胡大人說的這樣,我們王爺應該會很感興趣?!贝藭r,一直寡言少語的巴蜀李掌柜撫著自己的山羊須,十分肯定道。
“那么,就請二位盡快向自家大人發(fā)電報授權內容吧?!?p> 就此,兩個掌柜離開??诳偠礁祷刈约旱纳绦泻蟊汩_始立刻與自家總部聯系,轉達胡萊的意思。
……
與江南和巴蜀商行的兩位老板商議后的第三天,粵軍那邊不出意料的派出特使,登島前來拜訪胡萊。而這個特使胡萊也認識,不是別人,正是何健身邊的沈葆楨。
粵軍方面的舉動較之往常很是異常。一般使節(jié)出行訪問,乘坐普通客輪即可,然而沈葆楨這次前來海南島乘坐的并非一般普通客輪,而是開濟級巡洋艦。
這是一型鐵肋鐵殼,排水量超過2200噸的巡洋艦,整個體型比超勇級巡洋艦或者威遠級炮艦都明顯大了一圈。它擁有兩門210mm的主炮以及10門150mm的副炮,火力不可謂不強大。同時航速達到了15節(jié)。此型戰(zhàn)艦在整個龍之國內暫屬于頂級艦船。
直接將南洋水師的主力艦船開進海南的港口,向海南全島民眾展示武力,不可謂是一種外交手段。事實上當開濟號巡洋艦??看a頭的那一刻,整個??诒銖氐鬃h論開了。島上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軍艦,大家伙不免討論起本島戰(zhàn)艦對上如此大塊頭的戰(zhàn)艦,是否能有勝算。
很多事就怕討論、添油加醋,然后便是以訛傳訛……僅半天功夫,諸如南洋水師還有十艘像開濟級這樣的戰(zhàn)艦,本島鄧世昌的南海艦隊跟南洋水師比起來簡直以卵擊石,總督胡萊大人大概率會選擇妥協等等各種風言風語便已經傳開。
可以說下午沈葆楨和胡萊的談判還沒開始,粵軍這邊在外交態(tài)勢上便占了一步先手……
“……胡萊大人,以上便是我們粵王殿下的所有要求,我們不接受任何協商,您還有三天時間考慮安排,三天之后如若有一條無法滿足我方,我們粵王殿下便會公開向您宣戰(zhàn)。”沈葆楨一口氣宣讀了粵軍的一切要求,并介紹了可能的軍事后果。
胡萊打了個哈欠道:“沈掌柜,那個……就不用等三天了。你現在就可以發(fā)電報,告訴你們粵王殿下,只要我胡萊在海南一天,就不可能跟你們簽任何不公平的鬼扯協定,條約。要打就趕緊打,我奉陪到底,哪里來的那么多條條框框?”
胡萊的回復顯然是出乎了沈葆楨的意料,他愣了一會兒,隨即道:“胡大人這是準備跟我們粵軍徹底翻臉,絕了自己的后路嗎?您可要想清楚,我們粵軍實力十倍于你,你們海南一旦敗了,龍之國內就再沒有你翻……”
啪的一聲重響,胡萊拍案而起道:“少他X的威嚇老子,要戰(zhàn)便趕緊下戰(zhàn)書,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我們海南輸了確實以后就再難翻身,不過也請想想你們粵軍要是失利了,日后是什么下場!”
胡萊這一記拍桌子,即使在門外候著的侍從們都是聽的清清楚楚且被嚇了一跳。他們還沒見胡萊發(fā)過這么大的火。
這沈葆楨帶著何健的口信而來,原來的計劃是即使不能迫使海南方立即服軟,但至少也讓海南方感受到戰(zhàn)爭臨近的壓力,打擊其信心。不曾想不僅沒讓海南方面服軟,反倒還讓胡萊反壓了一頭。
到了掀臺子這個階段,你但凡猶豫一秒鐘都算輸。何況沈葆楨這邊還愣了好幾秒中才起身質問胡萊。
“胡大人,你可要為你剛才的話負責!”此時再與胡萊針鋒相對的沈葆楨多少在氣場上弱了一籌。
“老子負全責!”胡萊直接率掉了茶缸道。“讓衛(wèi)戍部隊現在就監(jiān)督這些不速之客離港!三個小時內沒離開海南,人扣下!船直接給我擊沉!”
胡萊這一下不僅僅是跟沈葆楨翻臉,而且還加碼升級了自己強硬的態(tài)度。
于是,與早上形成劇烈反差的一幕形成了。早上,粵軍方面的代表乘著巨艦來到??诟?,耀武揚威的前往??诳偠礁5珱]談多久,便在??谛l(wèi)戍部隊的監(jiān)控下,灰溜溜的步出了總督府,甚至還有點狼狽。
好事的群眾自然想知道雙方談了什么,為何那么快便結束的談判。這一打聽,“諸如粵軍代表提出了很多無理要求,總督胡萊嚴詞拒絕?!薄盎浄酱碇苯釉诳偠胶R那里吃了閉門羹?!边@些個訊息立刻傳了出來,并立刻在整個??诔菙U散開。
下午,在距離規(guī)定離開??趦H剩一個小時的情況下,??谂谂_直接鳴炮示警,表明一個小時內不離開海口就扣人轟船,那絕對不是胡萊嘴上說說的兒戲。
在各種強硬的回應下,沈葆楨乘坐南洋水師的開濟號巡洋艦只得快速離港,吃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