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一閃而逝,隨后鮮紅如血的棺材,不斷的有血液從棺材上溢出,浸入王懿那僵硬的尸體。
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進入王懿體內的血液,瘋狂吞噬王懿體內,原本凝固的血液。
原本死人白的膚色,逐漸變得紅嫩欲滴!
似乎……是在換血!
似乎……正在復活!
蒼白的膚色,逐漸變的紅潤。停止工作的器官,猛然一震,恢復了活性。
而后四周的靈氣,猶如決堤之水一般,爭相穿透土地,涌入血棺之中。
血棺之上的地表,形成了一個微型的靈氣龍卷。
本來嚴絲合縫的血棺,此時竟然輕微張開一絲縫隙,讓大量的靈氣,可以輕松的涌入。
進入血棺之內的靈氣,一改之前的瘋狂,變得溫婉而又恬靜。與血棺內外的靈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嗡~
當靈氣濃郁到了某個特殊的節點,一聲嗡鳴聲響起,血棺之外奔騰的靈氣,瞬間一滯。
隨后血棺之內的靈氣,如同受到靜電吸引一般,立即附著于王懿身上。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王懿一身毛孔,如同嘴巴一般,一開一合,將附著于體表的靈氣吞入。雖然單個毛孔吞吐緩慢,但是耐不住數量多啊!
進入王懿體內的靈氣,快速匯合,一絲絲的靈氣,凝聚成一縷。
如同蠻牛,直接暴躁的沖破所有阻礙,來到王懿丹田所在。
太暴躁了!
太狂野了!
內臟在滲血,經脈被沖裂,連骨頭都受到了磨碎,此時的王懿可以說是傷痕累累。
若是被前輩高人看到,定會破口大罵,這何止是誤人子弟,簡直就是想殺人。
經脈何其重要!多少修士為了修復受損的經脈,奔波勞碌。多少修士為了護住自己的內臟,而費盡心思。
這還沒完,一縷縷靈氣擠壓在丹田之上,一動不動,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
隨著靈氣一縷接一縷的匯聚,王懿此時丹田上方,少說也有三百縷靈氣。
此時血棺之內的靈氣,全部被消耗殆盡,所有的靈氣,都進入王懿體內,靜靜候著。
驟然!
仿佛是接到什么指令一般,一縷靈氣如同秋日落葉,緩緩飄落下去。
隨后是第二縷,第三縷,第四縷,一縷接一縷,連綿不絕。仿佛是一陣微風撫來,片片秋葉飄落的景色。
靜謐而悠揚!
第一縷靈氣,剛一接近丹田底部,瞬間消散。
氣沉丹田,失敗!
第二縷,失敗!
第三縷,失敗!
……
大量的靈氣失敗,這預示著王懿的資質并不好。
資質不好,那又怎樣?
總共三百多縷靈氣,即便是百分之一的成功率,那依舊可以成功。
似乎是受到了上天的垂簾,一縷細微稍許的靈氣,居然成功的落入了王懿丹田底部。
轟~
體內一陣炸響,一陣莫名的波動,自丹田處傳出,迅速傳遍全身。
原本吞入靈氣的毛孔,此時不斷的吐出漆黑惡臭的雜志。
這一縷靈氣,猶如先鋒軍入駐城中,為后續靈氣打開了城門一般,隨后的靈氣,除了少數溢散,絕大多數都成功落在了丹田之下。
伴隨著最后一縷靈氣落入,整個過程徹底結束。
練氣一層晉升,成功!
不過王懿的身體還未停止下來,剛穩定下來的靈氣,立即分成好幾股,在丹田處留下幾縷,其他統統離開。
這些氣體,只是靈氣,沒有通過特殊轉化,還不屬于法力的范疇。
一抹抹靈氣穿梭于王懿體內,不斷的修復著,這一具殘破的身軀。
太神奇了!
太難以置信了!
就這簡簡單單的靈氣,抹平了損傷的骨頭,修補了滲血的器官,更是拓寬了王懿那破爛的靜脈。
修真界的常識,靜脈的寬窄,乃是一個人吸收靈氣速度的首要因素。
若說靈根天定,那么經脈便是上天為修士,留下的唯一機會,唯一一個超越極限的機會。
王懿體內的靈氣儲量很少,或者說練氣一層修士,其體內能夠儲存的法力都很少。
這些靈氣,剛好修復完王懿的身體,便消耗殆盡。原本留下的幾縷靈氣,都被迫征用。
只留下了,在丹田底部,那孤零零的一縷靈氣。
“嗚嗚~”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王懿瞬間驚醒過來,睜大的雙眼,向人們訴說著,他做了一個噩夢。
王懿突然一呆,隨后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隨后再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我復活了?”
“我復活了?”
隨后一塊平整的地面,立即響起了一陣怪異的嗚咽聲。
若是此時有人在這里,嚇尿都是小的,很有可能會被嚇暈過去。
時間大概過去了一分鐘,王懿逐漸穩定下來。
“老道士!都是你逼我王懿的,既然這樣你可別怪我了!”
回憶起自己求死的過程,真是悲催而無奈,若非求生無路,誰又愿意將希望寄托在一具棺材上呢?
一個人求死,哪怕是知道自己有可能復活,但那需要多大的勇氣,與赴死的決心呢?
特別是死過一次的王懿,才知道生的可貴,活著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居然便強大了不少,這只是感覺,到底強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王懿將雙手放于棺材蓋下方,而后一個發力。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連帶著棺材蓋上的泥土,都被王懿推開。
王懿被埋下的深度,少說也有兩米,結果被輕易推開,力量之大,可見一斑。
“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嗎?”王懿滿臉亢奮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隨后將目光看向元玄觀:“等著吧!”
身為穿越者的王懿,特別是進入了練氣一層后,整個腦袋前所未有的靈光,直接將前世的記憶,都撿了回來。
王懿深知自己缺少什么。
“功法!我需要功法!”
至于功法在哪里獲取?當然是元玄觀了!除了這個地方,王懿再也想不到哪里還有了。
畢竟王懿到現在,都是人生地不熟的,進入元玄觀后,更是從未出來過。
至于其他的什么,靈石啊!儲物袋啊!還有什么法器之類的,王懿表示現在不急。
自己的耽誤之急是功法,太重要了,沒有功法,自己就永遠止步于此。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區區練氣一層的修為,太弱太弱。連一個稍微厲害點的武者都打不過。”
感嘆于自己的弱小,王懿將血棺蓋上,將右手放于其上,將之收起后,自己用手刨平墳坑,深深看了元玄觀一眼。
隨后身形一陣騰挪,消失于黑夜之中。
王懿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的他已經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變得更加,陰冷,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