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蘭點頭，“好。”

　　他們圍繞著玻璃墻走了一個多小時。

　　清戈餓了，就去餐廳吃飯。

　　是真的看上那種海鮮就能吃的那種。

　　美味的海鮮還沒上桌，龍晏的電話來了。

　　是打給葛蘭的。

　　葛蘭自然不會避開北清戈。

　　“大人。”他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接電話。

　　“你們今天出去打架了？”

　　龍晏開口就問。

　　“報告大人，我們遇見一個耍猴的，發生了一點沖突，清戈沒有被嚇著，我把清戈照顧的很好。”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大人不讓他照顧清戈，這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

　　龍晏那邊道：“好好安慰一下清戈，給她多買幾個小老虎毛絨玩具，她抱著就不害怕了。”

　　“是。”

　　葛蘭軍姿站的筆直。

　　龍晏那邊掛了電話。

　　葛蘭掛了電話才發現，海鮮已經上了。

　　“你怎么不吃？”個看看見她還沒動筷子。

　　“我等你一起吃。”

　　北清戈給他加了一個菜。

　　葛蘭感動的不行，“清戈，你對我真好。”

　　“龍晏說什么？”

　　不會是打電話查崗的吧？

　　她今天可很老實，沒看什么不該看的小哥哥。

　　葛蘭道：“大人已經知道我們之前和那個耍猴的人發生沖突了，只怕是這件事情報警，報告給大人哪里去了。”

　　北清戈點頭，“葛蘭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很多弱勢群體，其實他們并不是弱勢群體，而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瘋子。”

　　在葛蘭心里，清戈說什么都對，都點頭。

　　清戈繼續道：“所以，你這么老實，別被那些花言巧語的雌性給騙了，一定要找一個靠譜，懂得過日子的，知道嗎？”

　　“這個有點難。”葛蘭已經不想和清戈說，他這一輩子只愛她一個了。

　　反正他會用行動證明。

　　北清戈看著葛蘭呆呆的樣子，就發愁。

　　覺得這孩子，完全腦子一根筋，就知道忠心國家，打仗，聽龍晏的命令，完全不知道社會險惡。

　　她決定給他上上課。

　　“我給你講個故事。”

　　“你說。”

　　葛蘭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聚精會神。

　　“放松。”北清戈也是無言以對，“這不是軍事會議。”

　　葛蘭笑了一下，“我忘了。”

　　拿起筷子給清戈夾菜。

　　北清戈開始講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個殺手組織。

　　那一批被選了幾十個人進去。

　　晚上天一黑，所有人都嚇得哭泣，要不就是白天訓練太累，身體酸痛哭泣，有的害怕，有的沒能完成訓練，不給飯吃餓的。

　　六歲的小女孩覺得他們很可憐，比自己小，就被抓來受苦。

　　就少睡覺，一個一個的安慰，等所有人都睡了，她自己才睡。

　　后來有人看上她的床，叫了一聲姐姐和她換了床，她自己睡在木板上。

　　有人看上她碗里的肉，她給了。

　　有人把最重的訓練推給她，她也咬牙撐下來了。

　　有人把給她的新衣換上別人破舊的，她也同意了。

　　這樣一直維持了五年。

　　有一天，訓練他們的人說，她需要練習槍法，需要用活人來做靶子，而這個活人，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員，要求大家投票。

　　“你猜，投給誰了？”

　　葛蘭不假思索道：“肯定不是小女孩，她那么照顧別人，人緣好，所有人都不會投票給她。”

　　北清戈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錯了，她全票通過，被投出來當靶子。”

　　她繼續講。

　　誰不怕死，況且都還是十幾歲的是少女。

　　她就哭著求他們，換一個人，她不想死。

　　一個個都站出來罵她。

　　說她不想死，別人也不想死，她年紀最大，活得比別人多一年，死了也值得。

　　還說她不是喜歡做好事，那就成全她，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還有人直接用槍對著她，逼她過去當靶子。

　　北清戈說到這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現在這雙手，虎口一點傷痕都沒有，甚至沒有用槍的老繭。

　　“然后呢？他死了？”

　　葛蘭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個故事，和故事的主人公產生了共鳴，覺得小女孩好可憐。

　　那些人好過分。

　　都該死。

　　“沒有，她抓起了教官手里的沖鋒槍，對著那一群人開槍，一個不留。”

　　她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第一次用槍，后坐力很大，虎口崩裂，鮮血淋漓的畫面。

　　她那時候感覺不到疼，她殺紅了眼。

　　她看見鮮血，就興奮，完全不受控制。

　　后來教官和她說，這只是她訓練的第一課。

　　就是無情。

　　因為去全天下的人都不會真心對你，你若是真心，換來的只是殺戮。

　　她從那個訓練場走出去，才知道，原來他們只是眾多訓練場的其中一個。

　　每個訓練場只走出來了一個人。

　　他們壓著尸體，踏著鮮血，踏著毀滅的人性走出來了！

　　葛蘭聽聞，許久都沒說話。

　　他感覺到了清戈身上散發出來的惆悵。

　　他也很心痛。

　　如果不是知道清戈實在培養皿長大的，他甚至要懷疑，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她本人。

　　“清戈，不管別人的命運如何，你現在有了我和大人，我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北清戈抬起頭，眼中已經恢復了平靜。

　　“嗯。”她笑了，甜絲絲的，眼中沒有一絲戾氣。

　　她知道她被改變了。

　　而改變她的那個人就是龍晏。

　　用他無盡的包容和愛改變了她。

　　“我也會好好對你們的。”

　　葛蘭點頭。

　　他覺得他得到了清戈的承諾。

　　但是作為軍人，哪怕是開心到瘋狂，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還是克制著，克制著，嘴角就上揚了。

　　“清戈，我愛你。”他情不自禁的表白。

　　北清戈這三個字已經聽麻木了。

　　“我知道，雄性要心胸開闊，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多看看其他美人，也愛愛別人，就更好了。”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葛蘭單純的喜歡。

　　葛蘭笑而不語。

　　眼中包含溫柔。

　　他現在對清戈把他退給別人，已經不生氣了。

　　他知道清戈心里有他，對他好，他就很滿足了。

　　清戈現在和大人關系好，是怕冷落他，怕他孤單，才讓他去找別人的。

　　都是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