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綁架,小姑娘
一夜無夢安眠,葉折精氣神非常得好,迎著晨陽,她踮腳拉長細腰,脊椎骨發出舒適“咯咯”微微響。
對于昨晚韓家上下的“災難”,她并不知曉。
洗漱完,她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劉磊指揮著傭人將水培綠植一一搬出去,細膩觀察了一下幾個人,發現他們皮膚上都有點點小紅包。
他們也遭受到蚊子攻擊了?
劉磊見葉折肌膚光滑無半點瑕疵,如同陶瓷娃娃般,他心里生疑。
所有人都被蚊蟲叮咬得苦不堪言,為什么就她沒有事?
想著被叮咬到過敏的韓諾安,他心里一陣絞痛。
這次的詭異事件令他聯想起上次棕櫚樹全部枯萎一事,冥冥之中,似乎所有的好運都主動站隊到葉折這邊!
葉折收拾著課本,臨離開前,扭頭對劉磊講道:“麻煩下次進來別忘了敲門,這是作為一個被雇傭者的禮貌和素養。”
她沒有刻意壓低聲,搬盆栽的傭人們都聽到了。
“劉管家總是叮囑我們進主人家房間要敲門,這次他自己倒是壞了規矩。”
“噓!小聲點,被聽到了,小心扣你工資!劉管家應該是急忘記了吧,畢竟都忙了一晚上。”
“我們這么遭罪都是因為他,莫名其妙往這房間里添一堆水培綠植,估計蚊子就是從這里招來的。”
“……”
“……”
小聲議論不掩飾,累了一晚上,沒閉上眼又是一天辛苦值班,任誰都不會太高興。
劉磊老臉經不住燥紅,震懾地咳了兩下清喉,抱怨聲這才逐漸平息。
“抱歉葉折小姐,事態緊急,下次一定敲門!”
一個外來人,還真把自己當主人家了!
劉磊內心一輪鄙棄瞧不上。
“這已經是第二次,我不希望有第三次。”葉折沒有情緒地斜視過去。
劉磊一震,有一瞬間是感到壓迫重重。
待他回神,房間內哪還有女孩的身影,疲乏地搖搖頭,累了一晚上,剛剛的壓迫感應是錯覺。
……
出門的葉折好巧不巧遇上一道的韓溟修,想起昨晚他的狼狽,她心里一陣舒爽,果然,歡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出糗或者痛苦上。
韓溟修顯然也想起昨晚一事,多看了幾眼葉折白中透著微光的皮膚,暗暗對比一臉小鼓包過敏的韓諾安,他心情直跌入冰窟。
“我說過,不準欺負諾安,這話你是徹底當耳旁風了是嗎?”他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臂,陰森著臉龐。
全家上下,連養的狗都被蚊子叮咬了,唯獨葉折半點事都沒有,說不是她搞鬼,打死他都不信!
這女的太惡毒了,連八歲的韓樂軒都不放過!
“把證據拿出來,不然別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這樣只會顯得你沒腦,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葉折巧勁抽回手,口齒清晰,一字一頓道。
“你房間里的一堆水培綠植就是證據,為了對付諾安,你還真是大費周章!”韓溟修從牙槽里擠出字眼,眸低泛起條條紅絲,皆寫滿痛恨與除之后快。
葉折冷諷淺笑,“水培綠植是你的好劉叔叔放我房間的,他的意圖是什么,你可以去問他。”
韓溟修愣怔,盯著葉折,思考她話中的可信度。
難不成是劉磊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清楚葉折身無分文,根本購不起大量水培綠植,可私心教唆他不能站在葉折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那些蚊子為什么不叮你?”
罪魁禍首不是她,那她是怎么做到抽身不濕腳的?
這點韓溟修很好奇。
“我人品好,蚊子不好意思咬我。”
她只道了這么一句,便踱步離開,陽光灑在她身上,像鍍上一層曼妙金光。
韓溟修:“……”
她這意思是,他們韓家上下人品不好?
……
韓家別墅坐落在京都市的富人區,干凈無塵的車道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豪車行駛,葉折走在人行道上,享受著早晨陽光的洗禮,鼻尖索繞干燥味。
“滴——”
車鳴笛自身后響起,刺耳又擾人,葉折剎住腳步,回首。
一輛深色“轟轟”響動的法拉利疾速駛來,如破風的利箭。
葉折不閃不避,穩如泰山,隔著空氣,透過那層擋風玻璃,她目定定,直勾勾地望著年輕車主。
韓溟修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踩著油門的腳一松,及時打了方向盤,車身漂移,車尾堪堪、驚險地從葉折三厘米處滑過,輪胎摩擦地面發出撕裂“吱——”長響。
車窗搖下,韓溟修像在看神經病般,嘴里罵著。
“你TM的神經病啊!”
她就不怕他撞死她?
還是說她篤定他會轉動方向盤?
“人行道飆車,神經病的是你。”葉折不客氣地回懟,逆著光,令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態。
韓溟修頓了頓,最終無聲罵了一句粗話,用力轉動方向盤,“轟轟”開著車子離開,留下一尾灰煙。
“白癡。”
葉折加快步伐離開染了汽車尾煙的空氣,肆意心情稍稍打了一點折,避免再遇上第二個在人行道上飆車的神經質,她幾乎是沿著干燥無味的下水溝邊上走。
沒走幾步,余光瞧見一坨風干狗屎,她跨步,后腳著地踩到了邊上的垃圾袋,鞋子打滑,她整個人忽地失去平衡往下水溝里摔去。
“……”
屁股先著地,脊椎骨發出強烈抗議。
絕了,平地都能摔跤!
好在下水溝是干的,葉折坐在下邊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腰,吃痛著臉撿起背包。
下水溝雖不深,但她還是花了點力氣,爬到一半,有好心人拉扯了她一把,不至于讓她掙扎太久。
拍著臀部不存在的塵土,她抬起頭。
“謝……”
第二個謝字未吐出就卡住了,一把閃著銳利寒光的刀子抵在了她脆弱脖子上,森森感很具有危險和威脅性。
“打劫?”
葉折屏住呼吸,沒有輕舉亂動,看向刀子的主人。
男人過分健碩,粗糙的黑臉被一條扭曲深色疤痕割裂成兩半,視覺上給人一種沖擊性的驚悚。
老六咧出一口黃中帶黑污的牙,臉上疤痕如爬行蜈蚣。
“綁架,小姑娘。”
干啞聲似喉嚨里卡了硬物,又似指甲劃著玻璃的撕裂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