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中熙熙攘攘,城門大開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百姓們好奇的向外張望,私下竊語。
“哎,你們聽說了嗎?將軍府嫡女回朝復命了,這大開的城門就是為了迎接她。”
“回朝復命?我們宣青國是沒人了嗎?讓一介女流之輩帶兵打仗!”
“嘚嘚,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知道這將軍府嫡女是誰嗎?”說話間那人鄙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眼里充滿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嫌棄。
“誰啊?我才入京城不久,你不要拿那種眼神看我。我不知道很正常的好嗎?!還不快說”
“那我就不賣關子了,據說這將軍府嫡女降生之時天降祥瑞,深得看重!
而她也沒辜負了自己這一身名聲,別的官宦家小姐學的是琴棋書畫,她卻從小展現出驚人的武學天賦。”邊說還邊搖頭晃腦,一副說書人的場景,吸引得周邊百姓聚集過來。
“然后呢,然后呢?怎么去帶兵了呢?”
“嗐,傳聞這嫡小姐從小活潑好動。剛開始這將軍府還怕她磕了碰了,可后來也就放松對她的看管了。
一次聽說咱們護國大將軍,就是她父親要上戰場,也吵著要跟去。”
“這不是胡鬧嗎?!”
“可不是嘛?可你猜最后怎么著?大將軍還就真同意了!”
“這怎么跟鬧著玩似的。”
“皇上也這么覺得,聽聞因為這事傳召了好幾次大將軍。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著,反正這嫡小姐還是上了戰場。
怪就怪在這場仗打的格外的順利,這嫡小姐分析局勢的能力也在這時候顯現出來,聽說提了好幾次關鍵的作戰計劃呢!”
“我還聽說這次就是因為大將軍生病,小姐獨自帶兵迎戰的!”
正值說話間,鐵騎錚錚踏地聲傳來。轉眼間就見一匹白馬領眾騎兵紛沓至來。白馬上一個紅衣女子,瀟灑愜意的坐在上面。墨發披身雖帶著鎏金面具,卻依然不遮風華絕代。
周圍百姓自動閃出一條道路來,舉手間盡顯歡呼雀躍。
“看吧,這就是將軍府嫡小姐沐卿依。”
“不愧是將軍府嫡小姐,當真虎父無犬女啊!”
另一邊,沐卿依入了皇宮復命之后,就直奔家門。而將軍府也一聽說小姐回來了,就早早在門口等候。沐侯南見到一紅衣身影漸漸走近,臉上的笑容也愈漸加深。
“爹爹我回來啦!爹爹怎么在門口站著,病才初愈當心受了風寒。”沐卿依明艷的小臉上漏出一縷擔憂。
“爹爹看你得勝歸來高興!我的病已經都好了,不信你看。”說著還原地轉了個圈。
隨后在一眾人的賀喜聲中,沐卿依回了房間。剛坐下不久,一個帶著星星眼的小丫頭跑進了房間。
“小姐!小姐!你今天好帥啊~小姐打仗很累吧?你想吃什么?跟我說。”說著還拍了拍胸脯,一副我罩著你的樣子。
“臭丫頭沒大沒小的,打仗當然累啊,累死我了……”說完沐卿依就咸魚攤在了塌上,“本小姐現在……只想睡覺!!!”
“知道啦~小姐,我去給您準備衣裳,您換洗完了就先休息一下吧。”
“哎,對了青月,你去賬房取一百兩銀子,明天隨我去個地方。”
“要去哪呀小姐?”青月一臉好奇。
而沐卿依卻沒有回答她,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朝她笑了笑。
第二日一早,沐卿依很利索的起了床,叫上了丫頭青月早早的出了門。
路上,“小姐我們要去哪啊?為什么不坐馬車啊……都走了一個時辰了。”
“馬上就到了,這是我回城路上看到的。”說話間已然是出了城。隨著越走越遠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兩人轉到了一個小巷中,眼前的場景不由得讓青月驚呼出聲。
“小姐這是什么地方啊?”
周遭顯得有些破敗,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鞭子落地的聲音和吵鬧的叫罵聲倒是十分“熱鬧”。
“這皇城外最大的黑市,殺人越貨的買賣在這里都是家常便飯。”
“小姐……我們為什么要干這違法的勾當啊……將軍府是要倒臺了嗎……”說著小臉一皺一副要哭的模樣。
聽到這話,沐卿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臭丫頭,你在想什么呢?!我是來挑人的!”
“啊?”很明顯,青月沒聽懂沐卿依的意思。
“我回來的時候,見一個小孩飛奔過來,身手倒是不錯,就是覺得身子有些羸弱。像是在逃跑,但是又被抓了回去。好奇之下本小姐才跟過來,發現了這么個神奇的地方。”
“那小姐我們要找誰?為什么要找人啊。”
“找誰我也不知道,看看有沒有順眼的。至于為什么要找嘛……我需要一些人手。”
“可是我們將軍府有那么多人呢……”
“正是因為將軍府有那么多人,所以我才要另找些人。這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你能保證那些人個個忠心嗎?爹爹上次生病絕非偶然。”
“啊?小姐你是說……”話音未落,青月就被沐卿依捂住了嘴。
“噓,在我未揪出這個人之前,切莫再提。”
青月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眨著星星眼一臉崇拜的望向沐卿依“好的小姐!”
說罷,兩人繼續向黑市里面走去,忽的一壯漢攔在了兩人面前。
“倆小姑娘來這黑市作甚,你們家大人呢?勸你們回去,再往里走可就不一定能回家去了。”說著鎖了鎖眉頭,臉上盡顯不耐之意。
沐卿依聞言挑了挑眉,說道:“多謝壯士提醒,不過我二人此行目的就是來此處,這要是打道回府豈不白來一趟了。”
“哼,也罷,既是如此你們便好自為之吧。”
沐卿依帶著青月正要繞過他往前走,誰知又被那壯漢攔了下來。
“這是作甚?”沐卿依笑著道,雖是笑了不過這不達眼底透露著幾分冷意。
“即是要入這黑市,自是要遵循這市中的規矩。前方便是市中貿易重地,自然不可隨意前往。”壯漢如樹樁一樣一動不動站在那。
沐卿依聽懂了,原來是要錢啊。磨磨唧唧說半天。
朝著青月要了一袋銀子便朝著那壯漢丟了過去。壯漢接住銀子在手中墊了墊,隨即側過身,意為讓路通行。
不過這次沐卿依沒有著急走,又給了壯漢五兩銀子,問到:“小女子初次前來這黑市,卻不知這市中規矩。敢問壯士這市中好物都在何處啊?”
“這黑市交易什么都有涉及,我也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不過這市中心最高的一家酒樓里,時常會有拍賣,里面可能會有你想要的。”
沐卿依,依他所言便帶著青月向酒樓走去。路上沐卿依在販賣奴隸的地方停了下來。
老板抬眼望去,見沐卿依目光打量著關人的籠子,便干著上前詢問。
“這位小姐是想來挑些奴仆?我這可都是上等的好貨,別看他們長得瘦小,但是個個都肩能扛手能提。”
“嗯,”沐卿依淡淡的應了他一聲“我自己來挑就好。”
那老板見她如此態度,便也識相的閉上了嘴。
沐卿依環視一圈,搖了搖頭。這里的人,眼中大多沒有了光,仿佛一切事情與他們無關,被誰買走無所謂,只是換了個受苦的地方罷了。
沐卿依并不是什么心軟圣母之人,見到這種場景并未覺得他們可憐。若是他們眼中還有生的希望,她或許可以助其一臂之力。
可若是連念想都沒有了,一味地畏縮不前,得過且過聽天由命。拯救這樣的人是沒有意義的。
沐卿依有些失望,正要離開轉眼卻看見一個角落。角落中的人見她看了過來,一臉警惕的望著她。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絲兇狠。沐卿依挑眉,向他走了過去。
眼前的男孩年紀不大十二三歲的樣子。骨瘦如柴的樣子,難免叫人心生憐憫。可是他的眸子中,卻有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警覺。
見沐卿依走近,機敏的站了起來,向后退去,緊緊的抓住困住他的鐵籠。沐卿依有一些欣喜,眼前這個少年終于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茍且。心下有了決定,蹲下身子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臉警惕并不作答。沐卿依見他沒有說話,也并不著急,就靜靜地等著他。
一旁的老板見到如此,便開口提醒道:“小姐,這個奴隸尚未馴服,恐傷了您,還是另擇他選為好。”
少女擺了擺手,暗道無妨。接著又繼續向少年問到:“想離開這嗎?”
一聽這話,少年心有所動,但知道肯定不會有這白來的好事只暗暗說了兩個字:“條件。”沙啞的聲音傳來,一聽便知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過水了。也對,在這種地界,怎么會有水足飯飽的時候呢。
沐卿依招呼青月為他遞了壺水,少年望來一眼,隨即飛快的將這水壺搶了過去。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咳咳咳”
“慢點,無人與你搶。”沐卿依輕聲細語道。
許是這話,讓少年有所感觸,眼眶紅了一瞬。周身防備的氣勢似乎弱了幾分。也開始回答了沐卿依最開始問的問題。
“我娘親一直叫我洵兒。”
“嗯,”沐卿依點了點頭,說道:“你要不要跟我離開這里?若想再次見到你所念之人,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機會了。”
少年瞳孔震一震,似乎驚訝她所說的話。思量一瞬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說你的條件。”
“我自不會白白救你,至于這條件嘛,不急于這一時。”
沐卿依站起身,招呼老板,要將他買走。
“這家伙尚未馴服,狠的很,客官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多謝老板提醒。青月。”
沐卿依并未因為老板一句話勸退,轉頭叫青月付錢,處理男孩的賣身契。
老板將關押男孩的籠子打開,沐卿依走到他的面前道:“你這兩日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遞給他幾兩碎銀,和賣身契。
“這是你的賣身契,從今以后你便是自由身。若是愿意跟著我后日前往京城將軍府來尋我,若是不愿,便拿著這碎銀幾兩尋個生活。”
少女就這樣一身瀟灑的站在他面前,陽光鋪灑在她的臉上,落在了少年的眼中。他不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只記得她這次救了自己。“我...會去尋你的。”說罷也不等回答便跑了出去。
沐卿依和青月兩人繼續向前走著,路上青月問道
“小姐,為什么你買了那人卻又讓他走了呀?萬一他拿著錢不回來了怎么辦?”
“他若真的是這般貪財之人,我要他回來也無用。你且記得,這世上一切靠強迫買賣得來的,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青月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也不知真明白假明白。
“那小姐,他為什么開始態度那么惡劣后來卻松口了呀?”
“他手腕上帶著的是民間祈求萬事順遂的平安結,肯定是有在意之人的,父母,亦或是兄弟姐妹。”兩人一邊說,一邊朝著黑市中心的酒樓走去。
酒樓門口,兩人被攔下。
“二位客官,可有通行令牌?”
青月:“這酒樓不做生意了?客人還需要通行令牌?”
“今日樓中舉行拍賣,入會者須有令牌得以通行,如此看來兩位是沒有咯?”
正當青月,沐卿依兩人覺得進不去時,店小二畫風一轉。
“倒也無妨,畢竟是做生意的,只是不知二位客官,留不留的下著入場費。”
沐卿依:“青月。”
青月應聲,掏出一袋銀兩。店小二顛了顛,跑入店中喊出了掌柜。這掌柜的倒是長的十分和善,如果忽略眼睛里精明的算計的話。
“你怎么招待二位貴客的!”掌柜洋裝訓斥,將兩人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酒樓很大,來往的客人都是身著綢緞,一看就是不是些等閑之輩。
許是看出沐卿依等人是頭一次來,變向二人介紹道:“兩位客官是來拍賣會的吧,”
“正是。”
“兩位二樓有請,今天這拍賣會可是有好東西,一定會讓客官滿意的。”
“多謝。”客套過后,沐卿依便帶著青月前往二樓。
樓上,來往的人更顯身價不菲,倒是顯得沐卿依兩人有些簡樸。
不久拍賣會開始了,沐卿依找掌柜開了一個包間。一圈包間像小閣樓一般,朝著前臺方向有很大的窗口,而拍賣臺上的東西揭是一覽無余。沐卿依環顧這包間點點頭,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甜點就吃了起來。
拍賣會上十分熱鬧,各種奇珍異寶。叫價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沐卿依倒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一門心思的看熱鬧。
青月見沐卿依吃的清閑問道:“小姐,我們今天來這干嘛呀?”
“看熱鬧。”
青月一陣無語。
“逗你的啦,父親常年在外征戰,身子烙下了病根,我來這兒是聽說這里有九煉復體散。”沐卿依一邊說一邊磕著瓜子往臺上瞧去。
不多時沐卿依就等到了她想要的東西。臺上的牙人高聲道:“九煉復體散,傳說可活死人肉白骨,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啊!”
青月聽此激動了起來:“小姐小姐!你要的東西竟如此神奇嗎?”
沐卿依不緊不慢的說道:“有些夸張了,不過確實比尋常藥品要出色很多。活死人肉白骨?說的是晏回安晏老神醫在救人時初次使用這個藥方,搭配著他出神入化的針灸之術,成功診治了許多醫師束手無策的癱瘓之證,見證之人以訛傳訛,到了如今。”
青月點點頭“小姐你懂的好多啊。”
與此同時臺上:“如今各位客官與我們相遇皆是緣份,起拍價只需一千兩!”
“這么貴!”臺下人有人喊貴,自然也有人買賬,“你懂什么啊,這可是晏老的九煉復體散!我加一百兩!”
“當真如此神奇?”臺下熙熙攘攘,有人遲疑有人叫價,但更多的人則是跟著起哄。一時之間這復體散的價格也就叫到了兩千七百兩。
臺下漸漸安靜,沐卿依見時間差不多了,跟自己預想的價格相差不遠,便直接出價“三千兩”
牙人聽此:“好!這位小姐出價三千兩還有人加價嗎?”臺下無人應答,唯余一陣嘆息之聲。
“恭喜這位小姐!稍后會有人為您送去。”
拍賣會還在緊鑼密鼓的舉行著,下一批商品已經被運到了臺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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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玖氿
架空的呀……會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不會離大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