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你如何來了?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游戲!”
“二哥太壯,穿不下。白哥哥可別小瞧了靈兒——飛燕,當然也習了些飛的本事;白哥哥你瞧,我帶給你什么?”
白水非常擔心,靈兒貿然飛行會很危險。見靈兒手里拿著一支筒狀物他問:
“靈兒,這是什么?”
“讓你見識見識它的神奇,跟我來吧!”
靈兒說著拿起筒狀物朝漆黑的洞里走去,白水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跟了上去。
“老先生說這叫殿筒,他夜里進殿時用的,怎么樣?亮不亮白哥哥……”
靈兒手里的殿筒射出一束明亮的光,所到之處一覽無余。
“靈兒來,跟在我后面,我們里面去找?!?p> “好,我跟著,給你殿筒?!?p> 正當白水轉身去接殿筒時,一團翻滾的黑袍突然從洞里飛出來——
“哎呀!”
靈兒一聲尖叫把頭埋向白水。白水朝黑團投去光柱,無數只蝙蝠正從他們身旁飛過,白水忙雙手扶住靈兒。
“是蝙蝠,別怕!”
不一會兒,蝙蝠團消散在洞外。靈兒立起身,心跳得厲害。
他們找遍了這個山洞,一無所獲。
“去下一個洞,背著這個小包,記得降落的時候打開;這樣,拉這根繩子……”
白水把自己的降落傘給靈兒背好,同時教她使用方法;靈兒睜大眼睛看著白水,心依然跳得厲害。
接下來,他們又查找了其余幾個山洞,但都一無所獲。
“只剩天門旁邊的大洞,那里位置太高,我們飛不過去,明天再一起去……”
“好的,叫上二哥一起?!?p> ……
基地里,博士在六兒的床邊立起一個大大的寫字板。上面畫著一個一個的大圓圈,每個圈里寫著一個暈字,每個暈字旁邊又都加了注解。
“博士,你在亂劃些什么呢?”
“公主,你的病!很顯然,我們得重新認真捋捋?!?p> “我的??!那些圈和我的病有什么關系?”
“公主你看,這幾次暈,是不是都是被你自己笑暈的?”
博士指著她前五次的‘暈’問,六兒點頭表示同意。
“好!我們先不去管笑暈是怎么回事;我們來重點分析這個淚暈?!?p> “博士請講?!绷鶅汉芎闷?,一塊寫字板能帶來什么結果。
“這個還真不好講,要把病毒講成良藥真是不太容易——”
博士指著淚暈的暈字猶豫片刻,接著說道:
“對!良藥!有情的眼淚也許就是培養情種的良藥;也許是公主第一次服用眼淚劑量太猛,一時難以消化,所以產生了旋暈,甚至暈倒!”
“這幾次的渾身軟弱暈倒,又怎么解釋?”六兒搖頭表示疑惑。
“老夫也是剛從萌芽得到些啟發:公主體內生出來的情,好似合歡樹種子的萌芽。開始離不開情種的眼淚,生長過程中也離不開情種的眼淚。離開了就會枯萎,或者是剛生出的情還太過嬌嫩,經不起情浪的折騰……”
六兒一邊聽博士的分析,一邊回憶起那些暈厥前的畫面,她突然發現還真和博士分析的差不多。她想:
“難怪好幾次會主動要求白哥哥流淚來噴自己,那也證明這次與前幾次真是大不一樣了?”
六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面露笑容。
“老夫是感覺不出‘情’是個什么東西,我只是把所有的問題和結果都擺出來,做合理的推斷和反推,免得被一堆不會說人話的機器牽著鼻子走;其實這個答案一直都很明確,我呢就是沒有跳出來的勇氣,今天終于……”博士又接著說了好一陣,可能是說得有點口干,轉身又對博眾說道:
“你在外面待得久,說說你的看法?!?p> “笑暈我是深有體會的,笑太多,氣不夠用;氣不夠用,頭就發暈;所以我在外面很少笑?!?p> “你在外面吃過饅頭這個東西嗎?公主說很好吃喔!”
“饅頭倒是沒機會品嘗,不過,外面最好吃的東西,也比不上咱們這里的太歲肉好吃?!?p> “你們怎么扯到饅頭上去了?!?p> “公主,老夫是想打個比方:外面有外面的饅頭,我們也有我們的饅頭?!?p> “博士,你忘了我們的使命了嗎?”
博士突然發現今天的話卻實有些多,閉下口來。
六兒恢復平靜后,起身走到寫字板前,她擦掉了淚暈的暈字,寫上了一個情字。
“博士你分析很對,也許只有被白哥哥的眼淚噴淋成一棵大樹,才會真正明白情為何物、才能種出情來?!?p> “謝謝公主夸獎。看來老夫這個名字應該專屬于用手和腦分析問題的人:博士——不錯,念起來很有學問的感覺?!?p> “你們都去保苗吧,我想一個人靜靜?!?p> 六兒叫走了博士和博眾,一個人靜下心來,她想:眼下該怎么辦?整個基地系統還在戒嚴中,出不去也進不來,白哥哥的一滴眼淚根本無法滿足已有四片葉子的合歡樹苗,更不要說‘情種’試驗了;不知道白哥哥現在哪里,希望隕石撞撞擊時能夠在一起……
六兒在想白哥哥在哪里、在做什么的同時,她也在想那個從沒有見過,遙遠的一個叫家的地方,她想:情種試驗!綠色基因試驗!完成這兩個任務就可以回到真正的家了嗎!家——是什么樣的體驗?白哥哥一直想要回到的家又是什么樣……
正當六兒沉浸在想像中無法自拔時,系統警報聲四處響起:
“警報,警報,綠色基因消失,綠色基因消失……”
當六兒來到種植基地時,她聽到博士正指著博眾說:
“你居然把樹苗拿去喂那些樹豬?博眾你是不是想改良一下肉的口味?”
六兒覺得博士那不是在罵,而是在談天,于是她沖上前去,給了博眾一巴掌。
“公主:你這是怎么啦?老夫這輩子還第一次見:人打人!”
六兒舉起手,看著發紅的手掌,她不相信是自己動的手,反復念道:
“博眾,不是,真的不是……”
“公主,沒什么,反正我也感覺不出來什么是痛?!?p> 博士扶著博眾離開后,六兒依然舉著手。她感覺眼前的景象又正慢慢旋轉起來……
種植基地的天空已恢復成一片渾黃,在非常刺耳的音樂聲里她全身酸軟……
神功山頂。是夜,繁星閃爍,浩瀚的夜空深不可測。
當白水一行人來到穹頂,鬼谷已候在那里。鬼谷指著頭上一顆快速移動的星星,肯定地說道:
“你們看,老夫所指就是那顆黃星,據我近兩年的觀測,此星繞著我們轉圈的時間越來越短,越來越亮,到達這里時最亮……”
“它為何會改變直行的軌跡,突然繞著我們飛?”白水聽完先生的講述,也很專業的問老師。
“應該是受外力影響,改變了它原本的運動軌道;老夫估計,不出十日,必有天災?。 ?p> “先生,我們不是準備把它射落嗎?”
“岳少俠有所不知,即使射它下來,也只不過是將大化小,減小威力罷了,散落的巨石也將會是一場涂炭。”
“白學生,你如能看清它模樣嗎?”
“先生,學生看不太清楚:一塊完整的巨石,中間有很大一個凹陷……”
在先生和岳雷交談時,白水正極目而望。白水描述完,接著說:
“先生,射落巨石,學生有個不太完整的想法,等尋得神功神箭,再向您匯報?!?p> “好吧!你們都回去休息,吃的在你們房間已備好;容老夫一人再看看,再想想……”
三人從古堡出來,靈兒見四片巨大的扇葉正卷起風,劃破天空;本應漆黑一片的山頂卻燈火通明,她問道:
“白哥哥,這里是不是因為這些才被人叫做鬼谷的?”
沒等白水回答,岳雷對著靈兒耳朵大吼一聲:
“鬼呀——”
三人嘻笑著朝小橋邊的“人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