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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無期

第十五章 神功山

歲無期 兩江左萌 2573 2022-03-25 16:15:38

  陽光驅散了天空中的云霧,只留下索溪界谷這一池人間仙境。

  一座座筆直聳立的崖山似在縹緲如絲的云海里沖著浪,那一段段裸露出云海的山巔,雄美如陽光。

  白水側坐在神功山巔一塊巖石上一動不動,仿佛陽光已將他雕刻成石像??粗罱囊蛔綆p,他在想也許能跳過去。

  “跳過來,直接跳過來?!?p>  他腦海里想起一聲音,耳朵里卻傳來另一個聲音:

  “你是在思考畢業設計還是別的什么呢?”

  “發呆?!?p>  “我看你是在想如何才能跳過去吧?”

  “正是——”

  白水聽到這話驚得一下站立起來,這才發現是先生在對自己說話!先生總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那為何不直接跳過去?”

  “鬼谷先生:如果是有人在對面叫我跳,我會的?!?p>  聽到白水這句話,鬼谷也是一驚:

  “有點意思,有些道理,不過不用有人叫,你也可以輕松過去。”

  鬼谷說著把手中之物遞給白水,白水抖開后發現那是一件奇怪的服裝。

  “這是老夫新作,就叫它翼裝飛行服吧,其他學生都不肯嘗試,你敢不敢一試?”

  “先生,這個我有些經驗,曾見過有人穿著鷹一樣的翅膀飛過,我也——”

  “鷹翅?哈哈,比起老夫這個相差不少喲。”

  鬼谷說著又遞給白水一包東西,白水又要打開,卻被鬼谷按住了手:

  “這個不能打開,它是保你命的降落傘……”

  在鬼谷的協助下白水穿好飛行服,背上降落傘;他又重復了一遍先生交待的飛行要訣后,來到涯邊,撐開身體飛身撲下。

  剛開始他感覺自己在呼呼下降,不一會兒,他感覺到一股力量正穩穩把自己托起,這種感覺和在六兒目光里飛行很不一樣,他漸漸平衡了自己的飛行姿態,朝遠處飛去。

  “還真有種?!?p>  鬼谷看著穩穩飛行的白水,伸手弄了弄胡子,點頭贊道。

  操控自如的白水現在如一只翱翔的鷹。他本可好好欣賞眼下的壯景,卻突然被遠方一處巨大的山門吸去了目光,那高大的山門似乎洞穿了整座高山,裝進了天空;他正對著天門飛去,強烈的陽光射得他睜不開眼,原來它也裝進了太陽。

  白水急忙調頭回飛,他看到自己的身影投射在對面的崖壁上,如一只蝙蝠。當他下降高度,尋找地點降落時,看到谷口處來了兩個人……

  來人是高大壯猛的岳雷和俏美可人的岳靈兒。他們正被谷口的猴子圍得團團轉。

  “砸不死你,臭猴子……”

  “哥別擋住我,看我的……”

  岳雷揮舞著一只鐵拳緊緊護住靈兒,而岳靈兒卻并不著急,她幾個月前來過一次,如何對付它們,她心中有數——

  只見她一個閃身后撤,同時手劃過腰間直直朝樹上的猴子揮去;見有人又要對自己出刀,那只面部帶傷的猴子尖叫一聲逃之夭夭,同時嚇得群猴也四散逃竄。

  “喂喂喂,膽小鬼,你是怎么做老大的!”

  岳靈兒手中的飛燕還沒有投出,吃過一次虧的猴王變聰明了,先跑為敬。

  這時白水拉著一個大傘落到他們面前。

  “兩年不見,白兄弟你這是練的哪門子功?”

  “岳大哥,你變瘦了!”

  “白哥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可以回家了?!?p>  “一會細說不遲!”

  “我先帶你們去見鬼谷先生?!?p>  ……

  三人久別重逢,一路開心;溪水潺潺,鳥鳴魚躍。他們走過小石橋,穿過石板鋪成的小路,來到谷下長廊。

  “階梯!”

  岳雷念著長廊上匾額的題字,同時望著長長的石階廊道,他似瞬間讀懂了題字的意義,快步沖跑向前,白水和靈兒相覷一笑,跟了上去。

  谷下長廊蜿蜒在谷底和谷山之間的斜坡上,斜坡上除了亂石,雜草別無其它,因此翠瓦飛檐的長廊在這荒涼之地現得格外地神氣。

  “九十九階!”

  岳雷首先到達,興奮不已,因為他憋著一句話也沒有說數完了石階。這時靈兒銅鈴般笑出聲來,指著上面的匾額。

  “九九回廊……”

  岳雷嘀咕的同時,抬眼望著前方崖壁上足有百丈高的巨型藤蔓,以及藤蔓下和巖腔渾然一體的房屋群落,他突然覺得這個地方高深莫測……

  當兩年前白水來到這個地方時,他和岳雷有相同的感覺。

  “少俠通過了智商檢測,可以到谷上學習神功了?!?p>  “請問師兄我如何才能?”

  當幾個谷下弟子簇擁著白水來到九九回廊,白水忙拉住一弟子指指眼前的百丈崖壁問。

  “喔!這個簡單,去乘殿梯便是。”

  那位弟子給白水指了指延伸到頂的巨大藤蔓,追上其他人,跑進那片與崖洞合為一體的房屋。

  白水也快速跑到藤蔓跟前,原來這里也隱藏著一間房屋,他拉開門,進到里面發現這間屋子實在是太小,僅能容下幾個人。他掃視一周看到“請隨手關門”幾個字于是拉過門扣上。

  “殿梯?”白水想既然是‘梯’應該是可以上到高處的才對,他恍然大悟喊道:

  “站好了,崖山的師兄你們拉吧!”

  可喊了幾聲都無應答。他又想是不是該再去問問剛才指路的師兄,可想起他們剛才一臉的輕松,而自己又據說是通過測試了的谷上弟子,他感到非常難為情。

  冷靜下來后,他突然發現‘請隨手關門’幾個字后面還有一組符號:一個朝上的箭頭和一個朝下的箭頭。他伸手去點了一下朝上的箭頭,房間便緩緩升了起來,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感覺到房間停止了下來,急忙打開門。這時,三個秀才模樣的人擠了進來。

  “快去吧,先生等著你呢!”

  沒等白水開口,一個秀才先開口對他說道,同時還有一個口中念道:

  “這次真是狠啦!箭還插在屁股上呢……”

  白水走出殿梯門,見眼前一塊巨大的石碑上刻著‘神功山’幾個大字。

  “少俠請隨我來吧?!?p>  一位白衣白鞋白帽的書生迎了上來,帶路。

  “我叫楊輝,對數理算法比較有興趣?!?p>  “我也是!”

  白水小時候玩壞了幾把算盤,他隨口說道。

  “那少俠對‘垛積術’可有研究……”

  看得出楊輝是個健談的人,可白水接下來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懂。

  他看著眼前好一番別樣景致:山巒不高卻依然起伏,樹木不從卻一派生機;環狀的山溝里點綴著小橋流水人家;一架高大的水車在緩緩轉動;一座古樸厚重的圓形大殿矗立在最高處,更引人注目的是它旋轉著的四張大葉片,以及它金色的弧頂。

  “先生在神功殿等著呢,我們快去?!?p>  楊輝指著最高處的圓形大殿。

  圓形大殿里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正盤坐案前,見弟子帶白水回來,他示意他們隨便坐下,沒有說話。

  楊輝回到自己的位置,盤腿坐下,繼續書寫。

  進到殿里,白水首先感覺是又來錯地方了:先生,書生,白衣,白褂,書架,書柜,書香!而自己卻是背弓插箭,眼快手快身快的一名刀客,面對老者的示意他有些不習慣,就像百姓進了皇宮皇帝叫他坐下一樣渾身不舒服。

  “還好這里不是皇宮!”他想著轉身就要離開。

  “神代表的是力量——知識的力量!功代表的是學習——獲得力量的學習!”

  老者聲如洪鐘,白水已被聲音所折服。當聽到老者放低聲音繼續說:

  “兩年后你如能順利畢業,我送你一把最好的。”

  白水這次沒有猶豫,他取下弓箭擺放到桌案上,認真聽講……

  “這是有人在上面拉嗎?”

  當他們三人進到殿梯,岳雷還是忍不住問道,白水和靈兒只是相視一笑。

  “岳大哥,扶好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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