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跟你認識這么久,還不知道你想考哪所大學?”
胡楊和青衣日常聊天。
“干嘛呀,想跟我見面啊?我可不漂亮,跟許同學比不了。”
胡楊立即回復:“不能跟許同學比,再漂亮的人,跟她也比不了。”
“哎喲喂!”
網線那頭,許依諾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她截了圖,繼續套他的話:“你說這話我就不服了,許同學再漂亮,能有于子衿漂亮嗎?”
“她倆就不是一種風格,沒什么可比性。反正在我眼里,許同學就是甜美系的天花板。”
倒不是彩虹屁,胡楊一把年紀了,圈內圈外長相甜美的女生見過不少,但像許依諾這么有靈氣的,每個點都正中他審美的女生,卻只她一家,別無分店。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胡楊把話題引回正軌,他想看她怎么編。
“不告訴你!”
許依諾不愿正面回答。
胡楊卻不打算放過她,故意問:“你不會真來江南讀書吧?”
“那我也不會跟你見面。”
“為啥?你已經在電視上看過我的長相了,你審美再怎么有缺陷,也不會覺得我丑吧……”
“你審美才有缺陷呢!”
許依諾發過去兩個氣呼呼的表情,然后說:“你不丑,但我丑啊,我們班男生都說我是從侏羅紀公園跑出來的。”
“那你們班男生都該被拖出去打板子。放心吧,我不是一個看臉的人。”
“屁嘞!不看臉你干嘛對許同學那么好?”
“那不一樣,我把你當朋友,格蘭特博士最后不也跟恐龍成為朋友了嗎?”
格蘭特博士是《侏羅紀公園》的男主,這部上映于93年的老電影,在這個世界同樣存在,盡管劇情不大相同。
“哈!你還真把我當恐龍啊!”
“開玩笑啦……”
“一點兒也不好笑!不跟你聊了,寫作業去了。”
許依諾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她其實只是找個借口逃避追問,看著屏幕里不斷發來的道歉,她又有點于心不忍,怕他內疚,于是回了句:“沒事啦,我開玩笑的。我寫作業去了。”
胡楊當然知道許同學是裝的,但該做的戲份還是要做足,見小丫頭很快回了消息,就知道她肯定是不忍心了。
是個溫柔的人呢。
他心里這樣想著。
……
3月30日,星期五。
“良哥,你幾點走,咱倆一起啊。”
溫良摘下耳機,一臉迷惑地看向身后,胡楊也正看著他。
“說啥呢?”
“星火Live House,今晚不是要在那兒給你表妹慶生嘛!”
“給我表妹慶生,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妹就是我妹嘛……”胡楊說得理直氣壯。
眼見溫良要抄起鍵盤抽自己,胡楊趕緊掏出手機,翻出和許依諾的聊天記錄:“哪,你妹親自邀請我的,我也不好拒絕。”
說得跟你會拒絕似的。
溫良心里吐槽,接過手機仔細查看,確認是他妹妹的QQ號。
“你怎么加上的?”
胡楊聳聳肩:“你妹加的我。”
“我呸!咱能不能要點臉?”
胡楊嘿嘿一笑:“實話告訴你吧,我和諾諾合作了一首歌,我作詞作曲,由她演唱。”
“諾諾?”溫良挑了挑眉,“她知道你這么叫她嗎?”
“她還叫我胡楊哥哥呢,這有啥的。”
胡楊一臉嘚瑟。
溫良大跌眼鏡:“這我舅舅能忍?”
“就是你舅舅給介紹的,不然我怎么會給她寫歌?”
溫良不吭聲了,他盯著胡楊笑嘻嘻的臉,想從他的微表情中判斷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他的觀察力一向很敏銳,可惜這次遇到對手了。
胡楊滿臉只寫著兩個字,那就是“欠揍”,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有效信息。
“所以呢,咱什么時候走?”胡楊言歸正傳。
“七點吧,不著急。”
溫良說完,繼續玩他的游戲。
他對游戲的興趣顯然大過他對探究妹妹和室友之間關系的興趣。
這并不代表他不關心許依諾,只是他信得過胡楊,他這室友雖然正經的時候不多,但三觀還是很正的,這點他心里清楚。
晚上七點,兩人整裝待發。
因為是去Live House,所以穿得都比較隨意。
據許依諾所說,她老爹給她安排了一場生日專場,據說還邀請了神秘嘉賓,至于是誰,許耀文連女兒都瞞著,胡楊自然無從得知。
“你就這么空手而去?”
見胡楊兩手空空,溫良忍不住吐槽。
“你不也是?”
“我到那兒再買。”
“……”
你丫可真夠隨意的。
不過,那一帶確實有不少精品店,挑禮物倒很方便。
胡楊只好說:“禮物我早送過了。”
“行吧。”
溫良沒再說什么。
兩人在學校北門坐上許老板派來的專車,抵達星火Live House后,溫良直奔禮品店,胡楊則被工作人員領著穿過了在門外排隊等候的人群,從貴賓通道進入后臺。
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上一次來他還只能在外面吹冷風,短短半年時間便搖身一變,成了許老板的座上賓。
隔著老遠,他一眼就看見了人群里那道出挑的身影。
作為今天這場演出的主角,許依諾稍稍換了下風格。
可愛的丸子頭放了下來,柔順的烏黑秀發披在雙肩,滿滿少女感的條紋針織衫,搭一條淺色的紗裙,一雙平底的黑色小皮鞋,將她纖細的腳腕襯得格外白皙。
她沒有故意打扮得很夸張,以此來吸引眾人的目光,但就是如此隨意的日常的穿搭,便自帶公主殿下的氣質,足以令她成為全場的焦點。
“胡楊哥哥!”
許依諾沖他招手,喊得很大聲。
全場的目光立刻齊刷刷聚焦到胡楊身上。
胡楊老臉一紅,心砰砰直跳。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了,這丫頭可真是他的克星。
他一邊走向許依諾,一邊觀察全場。
除了許耀文,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但沒關系,因為他今天來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走進許同學的朋友圈,認識她的同學和朋友。
忽然,一個短發女生蹦到胡楊跟前,很自來熟地問:“你就是B站的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