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怎么把這位大神給忘了?
夜色下,海風拂過大堤,拴在大堤上的小漁船一晃一晃的不知道是隨著海風還是海浪搖晃著。
搖曳的燈光下,楊子正怔怔的看著漆黑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時船被重力踩壓了下去這才讓楊子正轉過頭來,看著一個蒼老的身影走進了船艙內。
“子正見過茅總兵。”楊子正連忙抱拳行禮,站起來是不可能了,畢竟這里面站不起來。
對面頭發蓬亂,胡須亂飛,眼中渾濁,面色蒼苦的老人也朝楊子正抱了抱拳。
“楊少俠果然人中龍鳳,你的科學與哲學想法老本朽都看了,挺有新意。放在青年一輩中確實是個人才,以后也會有不錯的發展。但這跟你約我見面有什么關系?難道你能讓我重回遼東去殺建奴?”
老人的眼中爆發出懾人心魄的精光充滿了懷疑、渴望、不甘的復雜情緒。
楊子正苦笑了下搖了搖頭,“不能。”
老人聽到答案后緩緩的閉上眼,輕笑了下。
“那楊少俠找老朽干嘛?《武備志》你們已經抄去了,再想從老朽這里要什么老朽也沒有啊。”
“茅總兵,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你重新證明你自己,證明你并不是不能打仗,而是不懂打仗的人插手太多了,證明你的《武備志》不會比《紀效新書》差,你也可以成為像戚大帥一樣的人物,更有可能讓你在史書上不再是一個被記錄為失敗的將領。這樣的機會你要不要?”
面對茅元儀這樣的將領,別的話都不管用,給一個證明他是一個名將的機會才是最管用的。
茅元儀猛的再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楊子正。
“你想學那李自成與張獻忠?”
“哈哈,茅總兵,子正向你保證,我絕對不參與推翻大明皇室的行動。”楊子正拍了拍胸脯。
“那你怎么樣?”
“我想滅滿清。”
“怎么滅?”
“茅總兵,如此之事能輕言相告?”楊子正反問道。
“我茅元儀在此起誓,只要你讓老朽領兵滅滿清,且不參與推翻大明皇帝,我茅元儀的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茅元儀舉手信誓旦旦的說道,楊子正點了點頭,心中真是苦澀,想想大明這些對大明忠心耿耿的名將良才哪怕被大明一遍遍的誣陷,一遍遍的下獄,一遍遍的流放,他們依然想著的是為大明盡忠效力或不與大明為敵。
而那些一直侵占、貪污、挖空大明的道貌岸然的‘道德高人’們卻總是在第一時間就倒向敵人,充當敵人的馬前卒,比敵人對大明子民的下手都要狠。
這真特么的諷刺,這真是操蛋的儒家,騙了一幫子人忠君愛民,他們自己卻在那欺世盜名,屹立千年不倒,流水的王朝,永遠的衍圣公及秦檜、錢謙益們。
楊子正收了收心思,鄭重的點了點頭。
“好,茅總兵,你且聽我說來……”
……
寇白門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被摟進楊子正的懷里,她幸福的拱了拱腦袋便繼續睡著。
不一會兒,這個摟著她的男人起了床,她也睜眼看了下窗外,正朦朦亮,還沒完全天亮,這是楊子正去晨練了。
辰時早飯過后,幫工們正在整理著物件裝車,他們等會就要出發回武岡了。
只是眾人一片迷惑,不是說來這里辦事嗎?怎么沒看到辦啥事啊,停留了一天然后就走了?
但這有疑惑也不好問啊,個個都像好奇寶寶一樣的看著楊子正欲言又止。
“別那么大的好奇心,事情辦完了,所以得回去了。至于怎么辦的,你們暫時沒必要知道,吃完飯趕緊收拾,半個時辰后出發。”
隨著楊子正的命令,一眾趕緊的統一行動,很快就將東西收拾妥當。
“老鄭啊,這邊就交給你了,記住了,錢財乃身外之物。配合其它地方的大掌柜多買點難民,人才是最大的財富,有了人我們才能真正的大展身手。”
“放心,少東家,我肯定會極力辦好這件事的。”
“嗯,還有,抓好宣傳,盡量團結該團結的,無論是官員、土紳還是農民奴隸都要團結。”
“是,少東家。”
“好吧,我相信你,那我就把你兒子帶走了,這個年你們就不能全家團圓了。不過,我有補償。”楊子正笑道。
“少東家,鄭福能跟著少東家是某求之不得的,哪還要什么補償,少東家對我們已經很好了。”鄭秋恭敬的說道。
“行,那我就不多說話了,最后,就是把那件事做好,一定要做得沒有漏洞。”
“放心吧,鄭某一定會做好的。”
交待完了,楊子正也就帶著眾人正式的離開了,他們這個年要在路上過了,這條路太難走了。
從福建到湖南,全是山路,還是冬天,好多路不是驛道,只是茶馬古道。也就是不是官家修的寬敞的官道,而是人們常年走出來的小道。
這種道是很難走的,馬車都走不過的。
所以說這是一條艱難的回家之路,只能在路上慢慢的挪了。
……
而在得知道了楊子正在漳浦才停了一晚后就回去的鄭芝龍皺起了眉頭,這不合常理啊。
楊子正千里迢迢的趕到漳浦,結果才停了一夜就回去了?
他到漳浦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他親自趕數千里路來?那又是什么事讓他只停了一個晚上就離開?
鄭芝龍苦苦思索無果,無奈的放棄了,也由衷的感嘆,這楊子正是個人物啊,沒有人能看出他的意圖,真不知道鄭森跟著他是好是壞。
三天后,楊子正一行來到了汀州府,他們住了這邊的驛站,當然也是中華郵行的驛站。
不過這汀州府驛站才是剛被中華郵行收購不久,一年時間不到,所以比較簡陋。
但楊子正他們走慣了江湖的人無所謂,而寇白門與卞玉京也不嫌棄,畢竟是走江湖么,哪有那么嬌貴。
下午到的汀州,眾人吃了頓好飯,休整休整,第二天還要趕一天路,后天不趕路了。
因為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大后天是大年初一。楊子正決定大年初一就不趕路了,他們決定在贛州過個年。
然而就在他們從驛站的酒樓出來,經過驛站商鋪時傳來了大聲的談話聲。
楊子正站住看了一眼,原來是商鋪掌柜的跟一個老儒生在討價還價。
“宋推官,這怎么還麻煩你親自上門呢,你的這個書我已經報回總部了,總部在沒來文書之前我也不能確保你這書能不能印刷,你跟我說不要稿費也沒用啊。”看樣子這掌柜的也很為難。
“唉,陳掌柜,不是我為難你,而是我只想急著確認一下你們中華書局能不能印,不能印我還找別家。”這名宋推官看樣子也不是無理之人。
“宋推官,這個我知道,但是這個回應可能要等年后了。畢竟你這書不是普通書,像是普通的書我只需報到福州分行鄭大掌柜就能拍板了,你這種書必須要總部確認的。”掌柜無奈。
“唉,行吧,只是我這很有可能過了年就不來了汀州了,你們這邊又沒消息……唉,算了算了。”
這位宋推官遺憾的說道。
“等一下,這位大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書要印刷呢?”楊子正對于出書的人都是挺熱情的,所以閑著無事上前問了一句。
“哦,一本雜書,你是……”這位年過五旬的老人疑惑的看著楊子正。
“哦,在下中華郵行的楊子正。”楊子正抱了抱拳。
“啊?”
“啊?”
連續兩聲驚呼,第一聲是這里的陳掌柜的,因為他不知道這是他們的少東家啊,沒人跟他說過他們少東家要在他這住店打尖。
而宋推官驚呼的是他知道這個楊子正啊,最近挺鬧騰的一個人,他從《中華郵報》上看到了他的新學說,而且儒林傳遍了這位的事跡。
“少,少東家?你,你怎么在這里?”陳掌柜第一個反應過來。
“哦,我剛剛在漳浦辦了點事,現在趕著回老家。”楊子正說完旁邊的陳炬拿出一塊令牌遞給陳掌柜,這是信物,一吹就響的,上面刻著職位身份證明的信物。
“哎呀,少東家,你早說啊,我這……”
“哈哈,陳掌柜不用麻煩,就當我們是正常住店打類的旅客就行,我們不能壞了規矩。”
“哎,好,行吧。哦對了,宋推官,正好你說的書印刷的事我們少東家就能做主。”陳掌柜連忙介紹起來。
“楊少俠的大名聽過聽過,《中華郵報》老朽是一期不落的。”宋推官樂呵呵的說道。
“宋大人過獎了,不知道宋大人要印什么書啊?”
“哦,一本雜書,別說,跟你的科學還有點類似。老朽給它取名《天工開物》。”
楊子正愣了一下,恨不得給自己抽兩巴子,怎么把這位大神給忘了?
(為了劇情需要,將《天工開物》的出版出時間推后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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