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熱,話題從前段時間胡越參加粵省音樂協會去粵省各地采風的事情轉移,聊起如今的粵語音樂逐漸暗淡的前途。顧鶴鳴一針見血的道:“
歷朝歷代、古今中外,從來沒有一種地方方言可以覆蓋到全國所有的地區。如果有,那么這種地方方言就應該是官話。粵語音樂、影視的退潮,正合經濟發展的規律。
沿海各大城市圈的崛起,不再僅僅局限在珠江口,這是一種歷史發展的必然。所以,我認為粵語唱片公司、影視公司都要主動轉向國語。否則地位不保。”
胡越捻著胡須,長嘆一口氣,“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啊!歷史大勢浩浩湯湯,不可阻擋。我再干七年,等六十歲退休,回老家養老去。”
宋易一直安靜的聽著,喝粥吃菜。這種社會、歷史、人文的話題他插不上嘴。他向來很有自知之明。
顧鶴鳴對宋易道:“老胡是京城人,曾經在京城電影學院、中央音樂學院任教多年。四十歲時放棄教授職位來羊城發展,成為武俠影視配樂的第一人。”
宋易敬佩的舉起茶杯,道:“胡老師,以茶代酒,我敬你。”他很難想象他四十歲時是否有勇氣放棄鐵飯碗、社會地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為夢想拼搏。
胡越笑笑,謙和的舉起酒杯,和宋易喝一杯。如敦厚的長者。
溫茶入喉,余香裊裊。宋易心中感慨萬千,腦海中天啟了一首武俠歌曲。
晁沾瀟灑的喝著啤酒,笑道:“不提這些事。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我給大家講個笑話。”
顧鶴鳴哭笑不得的道:“沾叔,這桌上還有兩個小姑娘呢。”法律規定的成年是十六歲。小吳和宋易在談戀愛,裴靜君出道三年。芳齡不問可知已過二八年華。但這總歸不大好。
晁沾從諫如流的道:“行,那就不講笑話,講個觀點。前兩日看到媒體上有人討論x解放的問題。要我說,時至今日這個話題就不該討論。現在有避孕的手段嘛。
只要思想成熟的男女雙方,兩情相悅,尋歡作樂,又不會令任何無辜的第三方受損,有何不可?”
宋易保持微笑,傾聽著。在心里只能說一句“臥槽”。沾叔的觀點很前衛啊。頗有點浪子游戲花叢的感覺。
胡越不贊同這個觀點,和沾叔爭論:“老晁,婚姻的道德還是要遵守的。”
晁沾道:“遵守何種道德?納妾制度才廢除五年。世情如此,何必假道學?”
閑聊著,一箱啤酒喝完,兩份海鮮粥也吃得七七八八。宋易向他們告辭,“沾叔,胡老師,顧經理,我明天還要軍訓,現在坐飛機回魔都。今天很榮幸能認識你們。”
晁沾感慨的道:“我每次想到你的年齡就感嘆難言。太年輕啊。小宋,你稍等我一下。”
當著眾人的面,拿起手機撥出去,“老盧,你到羊城沒有?這都過去一個小時。”
電話里傳來晁沾好友盧琰無奈的聲音,“飛機晚點。我現在正坐車趕往羊城。預計四十分鐘左右就到。”
掛掉電話,晁沾對宋易說道:“小宋,你那首《梁祝》十分經典。我有個朋友叫盧琰,他正在港島籌拍《梁祝》的電影,我推薦他和你見見面。
一個是采用你的這首曲子,另外是聽聽你對梁祝故事的演繹。
本來是打算今晚把他叫到羊城來,和你見面聊聊的。結果他飛機晚點耽擱,只能坐車趕來。要不再等他四十分鐘?”
宋易給他打電話時,他說介紹幾個朋友給宋易認識,就包括好友盧琰。在錄制節目休息時,他就給盧琰打了電話,想讓好友和宋易見見面,聊聊音樂,聊聊電影。
宋易痛快的道:“行。”沾叔今晚幫他的大忙,即便他會面臨著睡眠不足,明天要軍訓體力不支的難題,還是痛快的答應。
晁沾愉快的笑起來。
顧鶴鳴見這時話題已盡。主要是第一次和宋易見面,不知道聊什么話題,便笑著道:“宋易,我有個很冒昧的請求,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宋易一聽就明白,唱片公司音樂總監對他這么客氣,只有一個事:求歌。
“顧經理客氣,你說。”
顧鶴鳴笑道:“裴靜君個人的第三張專輯、來到大地唱片發行的第一張專輯《昨日夢醒時》雖然拿到雙白金的銷量,但這個成績沒有達到預期。
這是我為她精心打造的一張專輯,預期目標是五白金專輯,想要將她推到三線歌手的位置。
宋易,你是國內頂級的制作人,我想向你求一首為裴靜君定制的歌曲。”
“啊…”裴靜君驚訝的出聲,看著酒桌處的英俊青年。她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專注于唱歌。還不大了解宋易在微博上鬧出的動靜。畢竟離她的生活太遠。
她是不久前錄伴奏時,看到他創作出的那首《一起走過的日子》,確實是好歌。還特意的稱贊呢。
她對他有幾許朦朧的好感,一是因為他真的很靚仔啊!二是他會創作歌曲。但見到他的經紀人吳璇后,她就將好感收斂起來,他經紀人很美。
只是,怎么都沒想到顧叔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國內頂級的制作人!
顧鶴鳴笑笑,沒在意裴靜君的驚訝,說道:“宋易,你來參加《明日之歌》的比賽,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國內這類歌唱比賽、綜藝的潛規則?
在《明日之歌》想要取得好名次,最終基本都會和三大唱片公司簽約:大地唱片、翡翠唱片、索尼。
在媒體上都是獲得比賽名次后簽約,其實都是在比賽結果出來前預定好。
宋易,大地唱片會支持你在《明日之歌》獲得好名次,且不要求你把歌手約簽在大地唱片。
其次,我愿意出粵語歌壇買歌的最高價。”
吳璇忍不住側目。她和小宋來參賽之前,都在談這個潛規則的事。她打定主意和大公司能拖就拖,能進八強即可。當然,小宋是信心十足的要拿冠軍。
沒想到,這么“棘手”的問題,現在居然會由大地唱片的總經理主動提出來解決!
宋易微笑著點點頭:“顧經理,這個條件很豐厚啊。我一會聽下裴小姐的歌聲。容我先問一下,粵語歌壇的最高價是多少?”
顧鶴鳴笑著指指晁沾和胡越:“最高價格的保持者就在你面前。沾叔和老胡,一個是詞作者,一個是曲作者,三年前珠聯璧合,為粵語天后薄蘭芳創作的《雨的季節》。
歌曲一經推出,就是獲得珠江音樂榜周榜冠軍,并且連續霸榜十四周,創新極其輝煌的記錄。將阿芳的歌唱事業再推向另一個頂峰。
當時,索尼唱片公司下屬的廠牌風行唱片為這首歌的出價是150萬+7%曲作者分成+7%詞作者分成。”
晁沾和胡越兩人都笑起來,一個捻須,一個喝酒。這首歌確實是他們合作的經典之作。
宋易微微頷首,看向坐著的甜美女孩裴靜君,道:“我寫歌需要一點靈感。不知道裴小姐會什么才藝?能不能為我展示一下?”
晁沾和胡越對視一眼,小宋竟然是打算現場創作?兩人頓時都是興致盎然。
沾叔吩咐助理道:“小姜,你現在去我家里,把我那瓶珍藏的杏花村拿來。”
姜相有心勸一聲。都凌晨1點,已經喝過啤酒,還要痛飲白酒對身體不好。
一貫敦厚長者形象的胡越反而催促道:“小姜,快去拿酒來。等會肯定要喝一杯的!”他對宋易很有信心,期待著宋易出佳作。而他和老晁是見證者啊!
吳璇反倒是有點擔心。在桌子下面輕輕的握住宋易的手。她知道他的靈感如潮、才華橫溢。但這不是在兩位大家面前嗎?萬一沒有寫出好作品呢?
普通的作品肯定不行的。得是和今晚這首《一起走過的日子》一樣的經典流行作品。至少得有雙鉆石單曲的潛力!這讓她一時間心里患得患失。
實話說,顧鶴鳴其實多少有點詫異的。他沒想到宋易居然要現場創作。不可否認,這位青年才華橫溢,但他寫的那些作品是一蹴而就,還是需要時間打磨呢?
不過,宋易竟然在晁沾和胡越兩名大師面前創作,這份膽魄也真是豪氣啊!
顧鶴鳴看向站起來裴靜君,鼓勵的道:“靜君,你要不要就在這里唱首歌?”
裴靜君看一眼坐著的宋易,輕輕的抿一下嘴,“顧叔,我想去公司換條裙子,一邊跳舞一邊唱歌。”
晁沾有心玉成這件事,現場寫歌是音樂人的浪漫啊!仗義的道:“不用跑那么遠。就在羊城電視臺里換。衣服帶了嗎?要不要我和老胡給你伴奏?”
“帶了。”裴靜君性子活潑,想想后,說道:“要。”
晁沾揮手道:“那行,我來安排。”掏出手機打電話。
羊城凌晨1點多的街頭,晚風徐徐,清涼舒服。顧鶴鳴將砂鍋粥的帳結算,讓老板把桌子收拾下,重整杯盤,上幾個下酒的小菜。十幾分鐘后,裴麗君換好一襲落肩吊帶白裙,展現著十七歲少女白皙嬌嫩的肌膚。
還有幾名羊城電視臺、大地唱片的員工跟著一起過來,送來晁沾、胡越需要的樂器:二胡和口琴。
裴靜君站在街邊的空地上,她已經意識到,這一刻可能會是她人生的關鍵節點。兩位粵語歌壇的大師在旁邊當觀眾,一名新晉的頂級制作人給她寫歌。
這會誕生一首怎么樣的經典之作啊?會不會超越那首《雨的季節》?而日后等她成名,成為天后,人們又該如何議論此時此刻的事情呢?
“沾叔的歌曲《忘不了他》,謝謝!”裴靜君面向宋易幾人坐著的圓桌處優雅的鞠躬,開口清唱。她九歲參加慰問演出,十四歲在電視上演出,隨后輟學推出一張專輯,此時臺風穩健無比。
晁沾笑起來,和胡越的伴奏立即跟上,他們都是頂級的音樂人,都是玩樂器的高手。
“忘了他,等于忘記了一切,等于將方和向拋掉…”
宋易壓根就沒管裴靜君在唱什么詞,握著璇美人的小手,單手喝著茶,只是在聽她那如天籟般的好聲音,看她一襲白裙在明月下輕輕的搖擺著身姿,頗見舞蹈功底。天啟如期而至。
是一首粵語歌。
在你身邊,路雖遠未疲倦。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他發現裴靜君和天啟畫面的那位紅顏薄命的天后在某些特質上很像啊!圓圓的臉蛋,微胖,演唱時揮灑自如,仿佛天生就是舞臺上的明星。
宋易不想寫粵語歌給裴靜君。這未免有點不尊重沾叔、胡越兩位前輩。他想寫一首國語歌。
羊城電視臺附近在凌晨一點多,依舊偶爾可見行人。這附近有不少加班的人。至于電視臺錄節目錄到半夜是很正常的事。裴靜君的歌聲婉轉優美,街邊甚至有幾人駐足聽歌。
一曲畢,街頭零落的掌聲響起來。
啪啪。
沾叔和胡越兩人正好收掉口琴和二胡的最后一個音符。這時,明月從云層里走出來,皎潔的月華落在裴靜君白皙圓圓的臉蛋上,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正探詢的看向宋易:還要不要再唱?而眼眸里還潛藏著十七歲花季少女如夢的情懷。
這一眼里的情緒,宋易很敏銳的捕捉到,心中有些觸動。天啟再次如期到來。
宋易微微側身,從吳璇手里接過空白的曲譜本和中性筆,刷刷寫起來。
在這一刻,晁沾、胡越、顧鶴鳴、吳璇、裴靜君還有外圍的幾名羊城電視臺、大地唱片的工作人員都靜悄悄的等著,唯恐驚擾宋易的思路。
姜相被晁沾打發回他的住處拿美酒,夜間道路狀況好,他打的二十分鐘內就回來。出租車吱一聲停在路邊,他提著酒下車,就看到宋易正在桌邊伏案疾書。
晁沾極其不快的瞪一眼自己的助理,但沒有說話。
姜相心中苦笑,他回來的不是時候啊,正趕上宋老師在創作。
宋易頭都沒抬,手里的筆不停,說道:“沾叔,沒事的。我馬上寫完。”他對姜相的印象不錯,幫他說句話。兩分鐘后,放下筆,“搞定!”將寫好的詞曲給晁沾。
“我先看看。”晁沾興沖沖的接過兩頁紙,仔細的閱讀。
裴靜君也走過來,站在晁沾的身側,看到曲譜本上的歌名《月亮代表我的心》。
啊!竟然是國語歌呀。她還以為會是粵語歌。她唱了三年的粵語歌很難判斷出這首歌好還是壞。
胡越夠著頭,看著晁沾手里的曲譜。
顧鶴鳴干脆的起身站在晁沾的身后去看這首歷時十分鐘不到就新鮮出爐的歌曲。
宋易寫完歌,舒服的靠在木椅中,喝著清茶。吳璇看向清俊瀟灑的戀人,覺得剛寫完歌曲、揮灑才華的他迷人至極,忍不住和他親近,在他耳邊小聲道:“怎么樣呢?”
宋易微笑著拍拍吳璇的手背,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他前世里專門搞網文,詩詞接觸得多,歌曲后來是聽得越來越少。但是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他還是有印象的。連他這種死宅撲街網文寫手都有印象,其經典程度毋庸再言!
這時晁沾已經閱讀完,忍不住輕慨然的贊道:“好歌!好歌!小宋,你這才思敏捷,堪稱一絕啊!老胡,我們老咯。月里嫦娥愛少年啊!”
吳璇心里頓時松口氣,嫣然一笑,看著宋易。
胡越笑道:“老晁,長江后浪推前浪,這是不變的自然規律。”
晁沾將手里的曲譜遞給顧鶴鳴,評價道:“這首歌結構反復,曲調委婉。歌詞情真意切,充滿著想象力。旋律簡單,朗朗上口。”
顧鶴鳴的音樂造詣要差點,他真沒看出來好在何處,遲疑的道:“老晁…”
正在指揮姜相倒酒準備慶賀的胡越捻須笑道,“鶴鳴,你讓裴靜君現在唱一唱就知道。真正高明的制作人都會為歌手量身打造歌曲。這首看似簡單的歌要她這幅天籟般的嗓子來演繹。”
顧鶴鳴多少有點明白過來,看向裴靜君。
裴靜君雖然十四歲就輟學,但音樂天賦真沒得說。她就站在晁沾身側看過曲譜,這會直接開口清唱。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這幾句,當即就讓姜相在旁邊聽得入迷。還有這樣的歌詞?
旁邊的幾個工作人員也都是看著裴靜君,婉轉的聲音、調子真是好聽啊!
宋易輕輕的鼓掌,說道:“裴小姐,吐字要清晰,聲音要明亮、清澈。用感情唱出那種安詳、寧靜、溫柔、細膩、娓娓道來的感覺。”
晁沾接過胡越遞給他的“杏花村”白酒,仰頭一飲而盡,目睹一首經典的誕生,痛快呀,說道:“小宋,你這個描述很精準,但只會讓靜君犯迷糊。靜君,你看天上的月亮。唱出此刻深夜里月華落在身上的那種感覺。”
裴靜君非常的有靈性,她拿起曲譜,并沒有去看天空中的明月,而是看著宋易英俊、白皙如玉的臉龐,開口唱道:“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這首歌說到底,它是一首情歌啊!說什么情感、月亮?只要心中有愛情,自然而然的就能唱出精髓。當然,得要有裴靜君的天籟嗓音才行。
“喔喔!”
旁邊的三個大叔全部都是過來人,怎么可能不明白怎么回事?頓時都是起哄。
晁沾嘿嘿笑著,手拍著桌子輕輕打著節奏,樂不可支的看著正牽著手的宋易、吳璇。
胡越捻須而笑,微微搖頭。
顧鶴鳴愣了一下,儒雅的笑起來,樂見其成。人不風流枉少年啊!他出身于顧家,年少時也曾留下幾段情。
如今,納妾制度才廢除5年,男人三妻四妾在世俗中都還是習以為常。宋易這樣才華橫溢的制作人,而且如此的年輕、英俊,對女歌手而言,吸引力太大。
宋易倒無意和裴靜君發生什么,連忙道:“沾叔,胡老師,顧經理,我明天還要軍訓,我先告辭了。”
晁沾正要說話,他的電話忽而響起來,里面傳來好友盧琰焦急的聲音:“老晁,我出車禍了。雅楠手上受了傷,我要帶她去醫院。對不住,對不住。”
晁沾玩鬧的時候如老頑童,正事時很有江湖大家的風范,理解的道:“小宋這邊沒問題,我和他說。弟妹情況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傷,但是我放心不下。”
晁沾:“應該的。有我能幫忙的地方說一聲。你先處理。處理好后給我一個消息。”
“好的,老晁。”
掛掉電話,晁沾將情況和宋易說一遍,笑著道:“雖然沒能見面聊聊,但多留你這四十分鐘,見證一首經典歌曲的誕生,令今晚的羊城街頭生輝啊!”
宋易謙遜的道:“沾叔過譽了。”
顧鶴鳴主動的道:“宋易,我坐車送你們去機場吧!你們等會怎么回魔都?”
吳璇回答道:“我改簽了一個多小時后國航的頭等艙。”
顧鶴鳴道:“我安排一架私人飛機送你們回魔都吧。等會到機場就可以走。這樣你們路上也可以多點時間休息。”
宋易答應下來,“顧經理,謝謝!”
顧鶴鳴笑笑,撥了個電話,等在附近的司機將他的埃爾法商務車開過來。待宋易和沾叔、胡越、姜相、裴靜君道別坐進埃爾法中,他和晁沾道別,“老晁,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晁沾曠達的笑道:“沒事。老顧,這首歌給裴靜君唱,以我看,會是一首三十年傳唱的經典。價格你看著給!另外,你有人脈的話,幫小宋明天請個假吧。軍訓很消耗體力,我擔心他猝死。老天爺越是鐘愛給才華,越是天不假年啊!”
顧鶴鳴道:“沒問題,我安排。”和兩個好友道別,交代員工送既高興又失落的裴靜君回住處,他則是坐上汽車,送宋易去羊城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