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叡這次并未穿龍袍,而是一襲黑色絲綢常服。
他邁著龍驤虎步緩步進入廳內。
徐貞、關毅、張勇三人神色慌張的跪拜迎駕。
“罪臣,恭迎圣駕!”
“吾皇萬歲,萬萬歲!”
唐叡目不斜視徑直走到三人身前走過。
滿飛低頭一直跟在后面,侍候他坐到大廳上首位置。
地上跪著的三人連忙快速爬轉過來匍匐在地。
唐叡這個時候才微微低頭看了三人一眼。
“平身吧,起來說話?!?p> 三人聞言連忙謝恩,而后慢慢起身垂首站在了原地。
這個時候,三名身穿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快步走進來。
他們手里各自端著一個木盤。
盤中則是裝著折疊整齊的官服、官帽。
錦衣衛來到徐貞等人面前站定,將手中木盤交予他們。
三人不敢言語,只能伸手先將東西交了過來。
這個時候唐叡才開口說道。
“朕知道你們都是有才干之人?!?p> “是因為派別之爭耽誤了前程?!?p> “所以,朕想給你們一次機會?!?p> “讓你們入天御司,直接為朕效命?!?p> “爾等可愿意?”
徐貞、關毅、張勇三人聞言全是一愣。
他們剛才可看得清楚,手里拿著的可是五品官服!
皇上這是看中他們的才能,準備破格任用自己嗎?
那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于是,三人立刻跪地叩首。
“謝主隆恩!”
“罪臣,愿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吾皇萬歲,萬萬歲!”
三人此刻激動壞了,都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他們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竟能得到當今皇上的賞識。
這種知遇之恩可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
從這一刻起,三人已經做好以命相報的準備了。
唐叡見火候差不多了,便轉頭瞥了滿飛一眼。
隨即,滿飛手拿一道圣旨朗聲念道。
“大華帝國皇帝圣諭?!?p> “封徐貞為五品下階朝議大夫,領天御司六扇門主事?!?p> “封關毅為從五品上階游騎將軍,任天御司虎豹營主事?!?p> “封張勇為從五品下階游擊將軍,任天御司鷹犬隊主事。”
三人聽后連連叩首謝恩,紛紛表示誓死效忠皇帝。
其實,無論是徐貞的朝議大夫,還是關毅和張勇的將軍封號。
這些都只是五品官職中,沒有實權的低階文武散官而已。
這倒不是唐叡小氣不想給他們放權。
而是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極為需要低調。
唐叡不想引起外人的注意。
所以提拔任用自己人的時候,只能從這些無關痛癢的職位入手。
徐貞、關毅和張勇三人沒有一個是糊涂蛋。
他們心里全都跟明鏡似的。
現在皇上跟兩大派系的權臣斗爭緊張。
這個時候提拔任用他們,肯定是將他們視為了自己人。
成為皇上的自己人,那以后還怕沒大官做嗎?
所以,三人心里非但沒有任何怨言,甚至還一個個感恩戴德起來。
唐叡命三人近前說話,隨后將自己近期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忙碌完這些后,唐叡再回到宮里的時候已是接近傍晚時分。
攝政王府,后院花園之中。
唐高正在跟新納的小妾你濃我濃。
屈展忽然快步走了過來。
唐高看見他來后,瞬間連戲弄懷中美人的心情都沒了。
“你先回去洗干凈等著本王!”
小妾聽后嬌嗔說了聲討厭,而后嬌滴滴地起身跑開了。
隨即唐高轉身看向屈展問道。
“又有什么事情?”
“是不是小皇帝又作妖了?”
屈展連忙上前,從懷里掏出一本奏章遞給唐高。
“皇上擴編了天御司的人手?!?p> “另外還任命了三個五品下階的散官?!?p> 唐高聞言接過奏章認真查閱了一番。
“才擴編了三百余人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嗯?這個六扇門是什么東西?”
原來滿飛雖然招收了三百人。
但此時在賬面上的卻只有三百人。
另外三百錦衣衛屬于高度機密,朝廷中人根本沒人知道。
屈展在聽到唐高問話后連忙上前解釋。
“據微臣了解,這六扇門是專門審理冤假錯案的?!?p> “看皇上的意思,他想彌補以前做的錯事?!?p> 唐高聽到這話當即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想彌補?”
“這些年冤殺、錯殺的多少人,他自己數過嗎?”
“他想彌補就能彌補得了?”
“這真是本王聽過最好笑的事情!”
說著,唐高非常隨意地將奏章丟在了一旁。
“好了,只是幫子打獵抓野的粗野之人而已!”
“全都不足為患,不足為慮!”
屈展聽后卻緊緊皺眉說道。
“王爺,微臣覺得還是小心防備一些畢竟穩妥。”
唐高聽后當即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防備?”
“防備什么?只是區區三百人而已!”
“本王在京城有三萬黑甲軍!”
“北疆還有三十幾萬戍邊大軍!”
說到激動的地方,唐高直接雙手叉腰站了起來。
“這只是些抓兔打狐烏合之眾而已!”
“何勞本王分神理會?”
“一群跳梁小丑,根本不用理會!”
屈展聽到這話后只是微微蹙眉不語。
他知道攝政王認定的事情,是很難再改變想法的。
“你有這閑功夫,多關心下襄陽的事情好了?!?p> “下去吧,沒有大事不要再來煩本王了!”
說完這話,唐高轉速笑咪咪的朝著內院走去。
屈展站在原地恭敬相送,臉上滿是說不出的愁容。
京城左丞相府上。
楚覺正在書房安靜看書,忽然他的二子楚政緩步走了進來。
楚政乃是四品上階中書侍郎。
這個官職屬于中書省的高官,可參與朝廷重大朝政的決策。
楚覺一直非常看著這個兒子,只可惜他是個庶出子。
楚政進入書房當即規矩的向父親行禮。
“父親,兒有一事想稟報。”
楚覺聽到這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他緩緩轉身頭看向兒子問道。
“政兒有何事苦惱,竟需為父替做決斷?”
楚覺一向非常放權給這個兒子。
所以,一般的事情根本無需跟他匯報。
楚政將一份奏章緩緩遞到了父親手里。
“這是兒子今日整理奏章時,發現的一本來自少府的呈報?!?p> 楚覺聞言頓時一愣,隨即翻開奏章慢慢看了起來。
“陳英的奏章?”
“難道里面有什么問題嗎?”
楚政聽后連忙上前一步解釋起來。
“陳英從皇室內庫中,調撥了六萬余兩紋銀?!?p> “所有銀款全部下放到了皇上的天御司。”
楚覺聽到這里眉頭微微一皺。
“竟有這種事情?”
“去找陳英質詢過了嗎?”
楚政聽后臉色略顯為難的輕聲回道。
“兒子命人去過了,但陳英卻避而不見。”
“所以,兒子才覺得這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