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路正鑫的自來熟,程蘇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任由他搭著自己的肩膀往食堂跑去。
食堂很寬闊,程蘇二人來得比較早,程蘇上前去打飯,發現伙食還挺不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最關鍵的是,阿姨打飯的手竟然不抖!
打好飯以后,路正鑫拉著程蘇坐在了一個靠窗角落,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半個食堂。
程蘇漫不經心地吃著飯,路正鑫吃得很專注卻又時不時地抬頭往食堂門口看去,過了一會兒,只見他激動地說:“老程!老程!你快看,加藤奈奈香來了!”
“日本娘們?”程蘇嘀咕一聲,朝著路正鑫呼喊的方向看去。
食堂門口,一群人追捧著跟在一個女生的左右,她容貌絕美,欣長苗條,迷彩服將她的身材襯托得非常好,既不緊繃也不拖沓,她的俏臉如一朵雪白牡丹,極清極妍,水靈的眼睛顧盼生輝,長長的睫毛自有一股勾人心魄的魅力。程蘇一時間看呆了,但是當他看到女生左手上的半機械手時,很快就回過神來,不再看她,自顧自的吃著飯。
好看有什么用,移植了機械神經元義體。程醒曾經說過,移植了義體的人,容易患上一種名叫“賽博精神病”的疾病。
賽博精神病和畸變一樣棘手,患上這種病的人會失去理智,喪失人性。
“我可不想娶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瘋掉的女人做老婆。”程蘇暗自嘀咕著,殊不知,他自己也是隨時都有可能瘋掉的異能者。
加藤奈奈香在眾人的簇擁下,坐在了食堂偏中央的位置。
“老程,你說我們這個位置是不是有點太偏了。”
“嗯,是的,太遠了。”程蘇點點頭。
路正鑫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可以說是如狼似虎,他恨不得把舌頭也吞下去,程蘇卻覺得也就那樣,還沒家里的伙食好呢。
于是他開口問:“真有那么好吃嗎?”
“那當然啦!當時得知我被分配到荒野培訓學校的時候,我整整傷心了一個禮拜。開學后一吃食堂的飯,哎喲不錯哦!每餐竟然有兩葷一素,還有湯!”
盛京城內食物的價格都很貴,尋常人每餐吃得都是營養劑,雖然管飽,有營養,但是那味道嘛,實在不敢恭維。
加藤奈奈香出現后,路正鑫的胃口似乎更好了,但也吃得更慢了,程蘇不再搭理他,一下子將餐盤里的飯菜給解決掉。
“誒!老程,你走這么快干嘛?等等我,很快就吃完了。”路正鑫這么叫著,但是手中的速度卻沒有快多少,他依舊不緊不慢地吃著飯,目不轉睛地盯著加藤奈奈香看。
程蘇看了眼他那德行,搖搖頭,不再等他,獨自走了。
程蘇從食堂出來后,去快遞站那里領取了自己的物品,是一組十支的紅色藥劑,上面寫著“刑天C-19藥劑”。程蘇看了一眼功能,正是細胞增強藥劑。
這種藥劑十分溫和,能潛移默化地改造人體的基因,是刑天型號的藥劑中最為便宜的一種,是盛京城對外出口的主流藥劑。盛京城的居民們從小就經過基因改造,幾代人下來,身體素質已經遠遠超過了外界的流浪者,所以對這種型號的藥劑需求并不是很多。
但是程蘇不同,他是解封人,并沒有經過基因改造這一流程,現在這類藥正是他所需的。
荒野培訓學校雖然是封閉式的管理,但是其余時間并不限制學生們回到宿舍。所以程蘇開啟了導航,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是C棟612宿舍,這里一個宿舍只住四個人,宿舍環境非常好,自帶浴室和衛生間。
程蘇回到宿舍后,里面已經有人在躺尸了,距離下午上課還有整整一個小時,不少人選擇了回宿舍睡覺。
程蘇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宿舍人的注意,有人戴著全息虛擬游戲頭盔在玩游戲,有人戴著VR眼鏡與對象聊天,一口一個臭寶惡心死了。
程蘇取下一支刑天C-19藥劑服下后,便將其余的藥劑鎖到了他的柜子里。這藥劑上寫了,一次服用一劑,一劑藥力能維持一周。
程蘇躺在床上,也戴上了VR眼鏡,他在閱讀和異能者相關的資料。他將自己覺醒了的情況告訴了程醒,程醒分享了一套異能者資料給他,并囑咐他有空的時候多看看,多鍛煉鍛煉自己的異能。但是在宿舍里人多眼雜的,他也不好展露自己的異能。
程蘇決定,在學校里找一個沒人的角落里,每天挑選一段時間來鍛煉自己的意念異能。
目前人類已知的異能種類有很多種,雜七雜八的,有些異能獨一無二,有些異能卻是相同的。比如程蘇的意念異能,在盛京城已知的異能者行列中就無人擁有,當然,不排除有些人刻意隱瞞了。又比如說控火異能,盛京城就有兩位,他們是一對兄弟,兄弟倆對火的操控如火純青,兩人配合起來默契十足。
時間很快就過去,程蘇設定好的鬧鐘響了,他跟隨著室友們回到了班級,五分鐘后,所有人都到齊了,有班長的帶領下,他們跟著尤莉絲往學校的實驗室去。
實驗室在學校的東南角,嗯,沒和學校在同一層,是在學校下面。
程蘇發現自己和實驗室真的好有緣,第一次從冰凍艙中蘇醒是在實驗室,第一次重生也是在實驗室,第二次重生還是在實驗室,今天是入學第一天,便又要進實驗室了。
這個實驗室很大,每個班單獨擁有一間實驗室,由此可見盛京城對于荒野培訓學校的投入有多大。
走入實驗室后,最先映入眼簾的不是那些實驗器材,而是一只牛犢大小的漆黑巨狼,正是上午全息虛擬投射出來的黑鱗狼。
這頭黑鱗狼已經失去了,但即便如此,眾人看到它時,還是覺得有一股壓迫感。
“老……老師,我們不用穿防輻射服嗎?這可是畸變怪獸!”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語氣顫抖地問尤莉絲。
尤莉絲搖了搖頭:“放心,它體內的放射性物質已經被抽離出來了。”
“這堂課我要教你們的就是怎么解剝黑鱗狼,以及告訴你們黑鱗狼身上的哪些材料有用。好了,你們誰先來開第一刀?”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肯上前。上午的時候幾個男生還躍躍欲試,可現在看到了黑鱗狼那猙獰的模樣,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都沒人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行,那我來點名了。程蘇,你先來,你是新學生,正好也讓同學們認識你。”
“好。”程蘇沒有推辭,不過就是一頭死狼而已,這幾天的經歷早已讓他的內心變得強大了許多。
程蘇上前來,從實驗臺上取出一把鈦合金刀:“老師,從哪里開始解剝?”
“我記得上午的時候,我告訴過你們它的弱點在哪。”
程蘇略一思索,提著刀找準黑鱗狼的咽喉,他仔細觀察,發現那里竟然沒有鱗片覆蓋,且已經破了一個洞,看樣子這是它的致命傷口。
程蘇一刀捅進了黑鱗狼咽喉處的破洞里,然后用力地往下劃。
黑鱗狼的防御力遠超程蘇的想象,即使他找準了切口,也很難就此將它的皮肉劃開,程蘇一咬牙,附著了一些意念在刀鋒上,然后用力地往下一劃。
“嘩啦!”一聲,程蘇將黑鱗狼的半個脖子切斷了,一大股的血液噴了程蘇一臉。
幾個女生被嚇了一跳,她們微張著嘴,有點害怕地看著滿臉血跡的程蘇。
“咦!這狼的體內怎么還有這么多血?是哪個小組狩獵回來的?竟然處理得這么不干凈!”尤莉絲故作惱怒與生氣,但其實她眼中的笑意卻背叛了她。
荒野調查小組有一項優秀的傳統,那就是狩獵到了給學弟學妹們解剝用的獵物時,往往故意不放干它們的血,有些缺德的家伙甚至還會里面再摻雜點漿糊類的物質進去。美其名曰鍛煉學弟學妹們的膽量,培養血氣。
程蘇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然后再次一刀捅進了黑鱗狼的傷口里,往著肚子的方向劃去。
“奇怪,這刀按理說應該很鈍的,他怎么這么輕易就切開了黑鱗狼的肚子?老雷說這小家伙的身體素質很差,也就是說他不是用蠻力切開的?怪哉!”尤莉絲看著程蘇這次一刀劃拉開了黑鱗狼的肚子,心里不由地有些奇怪。
“好,接下來換個人來。班長,你來,作為班長,你要起個帶頭作用。”
一位帥氣,典型的西方人相貌的男生點了點頭,也沒有推辭,他上前接過程蘇手里的刀。
“現在你把它的腸子拉出來,注意不要拉斷了,里面還有一些食物殘渣的,雖然沒有放射性物質了,但是也確實挺臭挺惡心的。”
班長安迪·加菲爾德從一旁拿了個盆子放在實驗臺上,然后他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黑鱗狼的腸子拉了出來,然后用盆子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