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躺在床上，聞著她留下的味道，那是一種海草一樣的味道。按照她的說法，只要他想念她，她就能夠感覺到。

　　人的意念也是一種信息波，通過意念去感知對方，尋找對方，這是一種新型的前沿科技，在國際上，叫做意識流觸摸研究。

　　只要一個人想見另一個人，不用打電話，也不用發視頻，通過意識發起意識信息波，讓意識信息波進入太空中，尋找到他需要找的那個人的意識波，彼此的意識信息波經過觸摸，他們就達到了意識層面的見面。

　　神奇嗎？一點也不神奇，這個就像兩個人手里拿著手機，通過信號那個東西，就實現了視頻見面是一個道理。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阿九知道這是現實生活中的敲門聲，與縹緲的她沒有關系。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他的助手海燕子，這個來自于海島的姑娘。她打開了房子的門，好像打開了現實的門。

　　海燕子看著桌子上放的兩杯紅酒，說道：“阿九博士，這是為我準備的嗎？”

　　阿九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干一杯。”

　　海燕子坐到阿九身邊，看了看阿九，用鼻子聞了聞，說道：“怎么有一股海水的味道？”

　　阿九沒有說話，端起了酒杯，說道：“來，我們干了這杯酒！”

　　海燕子端起酒杯，和阿九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說道：“我看見你房子的燈還亮著，所以進來坐坐，這個空間站，讓人郁悶。”

　　阿九說道：“燕子小姐，你對意識波有研究嗎？”

　　海燕子說道：“我是研究天體宇宙的，對意識這種挺神秘的東西沒有介入過。”

　　阿九說道：“最近的科學研究顯示，人的意識也是一種物質，包括人的潛意識也是一種物質。”

　　海燕子說道：“二元論以為，這個世界是由物質和意識組成的，如果意識也是一種物質，那么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純粹的物質世界了。”

　　阿九說道：“燕子小姐，人類的意識只是整個意識領域的一種，不能因為人類的意識是物質，就簡單的把意識歸納為物質，也不能簡單地認為世界就是一個物質的世界，也許除過物質和意識，還有一種介于物質和意識之間的東西。”

　　海燕子說道：“阿九博士，如果人的意識是物質，那么就有波粒二象性。”

　　阿九說道：“物質雖有波粒二象性，但在宏觀領域，主要體現在粒子性上面；在微觀領域，更多表現在波動性上面，意識主要表現為意識波。”

　　阿九接著說道：“大腦產生的腦電波，就是意識波的物質化。但腦電波是物質，屬于電磁波，不是意識波。可腦電波伴隨著意識，是意識波的物質反映。腦電波和意識波，類似于實體和影子之類的關系，一種共生關系。我們可以通過腦電波來研究意識，甚至能據此解讀意識。”

　　海燕子說道：“人的大腦經常在產生一個又一個形象，一些支離破碎的映像，還有一些幻想，都成了大腦催生一個個具體形象的物質。”

　　阿九說道：“在實際的生活中，一個人用來工作的時間和用來思想的時間究竟哪一個多？”

　　海燕子說道：“如果把胡思亂想加上，當然用來思想的時間多，如果把夢也算上，當然思想的時間遠遠大于工作的時間。”

　　阿九說道：“還是睡吧！這些縹緲的問題越來越讓人累。”

　　海燕子站了起來，禮節性擁抱了一下阿九，然后離開了阿九的房子。

　　等海燕子走后，阿九盯著窗戶，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還在。”

　　她從窗戶跳了下來，沖阿九笑了笑，說道：“沒有想到你關閉了顯示屏，還能夠看見我。”

　　阿九說道：“不是我看見了你，而是你的味道還在，是你的味道暴露了你，連海燕子也感覺到了異常，她雖然只坐了不到十分鐘，但目光從來沒有離開搜索一個她看不見的客人。”

　　她笑了笑，說道：“我也注意到了，但以她的能力和技術手段，還是不會看到我的。”

　　“你的隱身術雖然好，你也掌握了非常好的榨干技術，但你的味道還是能夠暴露你。”阿九說道。

　　她走了過來，摟住他，說道：“讓我再抱抱你，這次我真的要離開了。”

　　“你究竟要去那里？”

　　“這個還不能說。”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我不會害你的。”

　　“這個我相信！”

　　“謝謝！”

　　“謝謝什么？”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真的有外星人嗎？”阿九問道。

　　“你認為呢？”

　　“我總感覺到是我們地球人在利用一些高科技在故弄玄虛，就像我看到木星上有人，我就覺得這是一種游戲，宛如我帶著一種特殊的裝備，進入到了一種游戲界面，里面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存在。”阿九說道。

　　“你可以這樣認為，反正現在的我們就像一個個皮影娃娃，就是一些人用來表演的道具，我們何必在乎是現實和虛幻，就像我們現在去討論意識和物質這樣的問題，那一定是一個非常無聊的話題。”她淡淡地說道。

　　“你已經有了體溫。”阿九說道。

　　“是的，這一切都是你賜予我的，我已經吸收了你的一部分能量。”

　　他們沒有繼續說話，在電暖風旁邊坐著，當他感覺不到她的體溫時，她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