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大量消滅這些黑蟲呢?
無頭石像肯定可以做到,但以他出手的威力以及無差別攻擊的特性,蟲群沒了,估計城市也沒了。
大爪子肯定也不行,這家伙雖然神出鬼沒的,但只有保護他的時候才會出現,并且以他的出手方式,精細的消滅蟲群也沒戲。
那只能指望紅衣神棍了,這家伙很聰明,也很有立場,就是脾氣太古怪。
不過,這人啊,一旦有了愛好或嗜好,有時候就會放棄立場,用俗語來說,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喂,紅衣,你能消滅全城的黑蟲嗎?”
火焰突兀的在客廳里浮現。
【做不到】
王書遠意外的挑眉頭,他還以為紅衣無所不能呢。
“真菜,燒死一點小蟲子都做不到呢?”他決定稍微激一下這家伙。
【是你菜,混沌之內,烈焰無所不在】
混沌?指的是迷霧?這么說來,紅衣烈焰能夠波及的范圍與他的迷霧范圍有關。
這么看來,他們這些詭異生物,也無法獨立出現在現實當中,必須以他的迷霧作為媒介才能出現,所以說,他們也都是異次元生物嘍?
那他是啥?能夠釋放特殊介質的界主嗎?
“唉,算了,不想這個了,紅衣,先幫忙盡量清理一下黑蟲吧,六百只小奶糕作為酬勞。”
【勉為其難】
王書遠嘴角一抽,你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誰教的臭毛病。
......
此時此刻,王書遠曾經住過的紫竹花園。
孫富貴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大量的驅蟲草,與小區的住戶協力在小區內外布置了大量的鐵桶、鋁盆,然后在孫富貴的指導下添加一些助燃劑和姜黃粉,隨后以悶燒的方式進行熏蟲。
帶著淡淡松油味的滾滾濃煙逐漸向天空彌漫,在空中游蕩的黑蟲對空氣中的煙味極其厭惡,很快就選擇遠離這片區域。
當然,也有一些慌不擇路的黑蟲鉆入了室內,在室內封閉比較良好的情況,空氣中的藥熏味比較淡,并沒有讓它們太過厭惡,再加上室內有‘食物’,它們自然而然的選擇留下,讓居住在室內的民眾苦不堪言。
一些人沒有辦法,只能逃出室內,來到戶外,沐浴在煙熏之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蟲子的傷害。
于是,在紫竹小區內可以看到廣場上聚集了大量無法安睡的民眾,他們上身裹著蚊帳,帶著手套,在廣場上無精打采的閑聊著,以打發漫長的夜晚。
居民身上或多或少的帶著被黑蟲叮咬的傷勢,不,嚴格來說黑蟲的進食方式更類似于撕咬,相比粗糙的皮膚,它們更熱愛血腥的嫩肉。
所以,一般情況下,黑蟲撕咬的傷勢極為嚴重,如同被改錐戳傷的洞口,創口猙獰,且極容易感染。
可由于醫院系統已經處于超負荷運轉狀態,所以,居民只能就近前往街邊臨時醫療站點就醫,然后返回家中注意防護,目前兵家也沒有足夠的物資和人力能讓所有民眾擺脫威脅。
“老孫,西邊那倆盆滅了,你快補充點熏蟲的草料啊。”
“富貴兒,先緊著東南邊那幾個桶吧,那邊也快滅了,蟲子逐漸多了起來,年輕大的老人和孩子大多數都在那邊。”
“孫富貴,我經常在你家買東西,你先給我家門口那個盆里添點那什么毛草。”
小區內,一群人圍著孫富貴,爭先恐后的催促。
任誰都知道,他們現在不被黑蟲叮咬是由于煙熏驅蟲的緣故,可如果草料耗完,那么接下來黑蟲就又會回來,對他們進行攻擊。
可問題是,誰也不想被叮咬,于是,所有人都開始與孫富貴攀關系,一時間,這個光頭報亭老板反而變得炙手可熱。
其實這草料是兵家發的,但問題是草料目前處于極度緊缺狀態,后繼補充跟不上,只能對各個社區進行限量供應,也唯有孫富貴有點關系,才能找來相對多的草料,讓小區的人短時間無憂。
眼看還有兩個小時才會天亮,而草料逐漸耗盡,黑暗的天空中傳來黑蟲‘嗡嗡’的饑餓叫聲,換做誰都感覺非常恐懼。
“別吵啦!再吵我也沒有,我早說了這些是一整夜的量,是我厚著臉皮要來的比其他小區多一倍的量。我早說了不是燒的越多越好,你們偏不聽,非說這家有老人,那家有孩子,周圍還有蟲子所以要多燒點,可問題是,這是驅蟲的熏藥,不是殺蟲的藥,燒的再多有用嗎?
得,現在還有兩個小時才天亮,熏料卻燒完了,你們跟我這兒要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兵家發放的站點要,我又不是神,我變不出來!”
孫富貴氣哼哼的,當他看到那個跟自己攀關系的中年婦女,更是來氣,直接指著她怒道:“還有你,現在也急了?我看你把小王趕走的時候動作挺快的,聽風是風聽雨不是雨,要是有他在這兒,老子用得著這么費勁厚著臉皮去攀關系嗎?你那么有能耐,你自己去想辦法。”
余春花一愣,駁斥道:“關我什么事?他是殺人嫌疑犯,我趕走他是為咱小區著想。再說了,他一個沒本事的打工仔,整日就會跟小朋友在小區內瞎胡鬧,就算他在這里又如何?還能把這些蟲子都殺死不成?”
“他.......”孫富貴及時止住脫口而出的話語,點頭冷笑道:“他是不能,但是,人家有關系,認識的能人可以保護這里,要他現在在這兒,我保證你們所有人毫發無傷,這會兒都在家里撅著屁股睡大覺呢!”
聽孫富貴的話,倒是讓人深感意外,有種重新認識這位年輕人的感覺。畢竟孫富貴的能量今晚所有人都見識到了,能讓他推崇的王書遠,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作為殺人嫌疑人才關進去一兩天就出來,沒有點背景能做到嗎?
面對周圍鄉鄰投來指責的目光與聲音,余春花腦子一熱,也邪火亂冒。
“看我干嘛,都看我干嘛,誰tm當初在那議論的‘年紀輕輕就殺人’來著,還有你,不停在我身邊陰陽怪氣的說‘要是被人知道你家里住了殺人犯,以后誰還住啊,以后這個小區的房子還能租出去嗎?’,要不是你們,我能把趕出去嗎?”
被余春花指責的人脖子一縮,悄瞇瞇的鉆進人群里,不甘心的嘀咕道:“我們就是說說而已,搞的好像是誰逼你一樣。”
“你......”
成功轉移眾人注意力的孫富貴趕忙趁混亂逃離人群,跑回了自己的報亭。
路過冰柜旁邊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了什么,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隨后,他連忙掏出鑰匙打開冰柜。
空蕩蕩的冰柜里空空如也,仿佛幾天前放入的雪糕根本是他的幻覺。
“啊!!!又偷我的雪糕!”
孫富貴抓著腦袋上不存在的頭發怒吼,不過,憤怒之中的他,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
臭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略有所覺的他緩緩抬頭,只見天空中赤色的繁星接連浮現,如一個個在天空爆裂的擦炮,大量一閃而逝的火紅色連成一片,組成燦爛的赤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