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遠只是和白志仙在打卡機前說話的功夫,就明顯感覺到數道火熱的目光鎖定了他的后腦勺,這可是的的確確能夠感受到的針芒在背。
只是,或許其他二十多個男人都對白志仙有意思,但他例外,絕對絕對的例外。
不是他與眾不同,也不是他改變了性取向。或許是由于喜歡而不得的嫉妒心作祟,有些自卑的他對白志仙的印象比較刻板。
簡單來說并不是她做什么惡事,而是她太聰明了,屬于那種綠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女人。
她和每一個公司的男性關系都很好,但卻都只保持了好朋友的關系,可以打鬧、可以瞎聊,但是一旦對方想要將關系再進一步,她就非常老練的四兩撥千斤給避開了。
見過公司三個男性因她為情所傷,王書遠便警惕了起來。
你說她不食人間煙火吧,又和每個男同事之間的關系都很好,但是,當男人想追求她,和她進一步發展的時候,人家又巧妙的避開了,然后繼續保持著要好的朋友關系。
EQ高已經不足以夸耀她了,總覺得她太會處理人際關系了,完全是個人精。
當然,怎么處理人際關系這是個人的自由,他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評價她呢?既然只是打算以普通朋友相處,那便不會去想那么多關于她的事情了,反正他這會兒也追不到。
回到工位上,王書遠先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桌子,擦了擦上面的浮灰,旁邊的同事郭福立刻轉動椅子,探了半個身子過來。
“嘿,哥們,這幾天跑哪去了?咦?”郭福突然注意到王書遠脖子上枯皺暗紅的皮膚,忍不住問道:“你脖子咋了?被燒著了?”
郭福是今年年初才進公司的,二十二歲剛畢業,是以實習生的身份被招進來。王書遠負責帶他,半年相處下來,兩人的關系不錯,郭福也知道王書遠真心教他,讓他少走了很多彎路,所以,很感激王書遠。
王書遠依舊帶著魔鏡口罩鴨舌帽三件套,襯衣的扣子也系到了領口,還帶了耳罩,如果不仔細看,一般看不出他身體的異常。
他拉了拉領子淡淡的‘嗯’了一聲,心中卻想著,這個理由其實不錯,就說家里發生了火災,被燙傷了,那么消失的這八天也就能圓過去了,甚至還能解釋身上的傷。
“嘖嘖,這也太慘了吧,天氣還沒降溫呢,你就戴皮手套,不會你全身都被燒傷了吧?”郭福圓潤的小臉皺在一起,仿佛被燒傷的那個人不是王書遠,而是他一樣,感同身受,滿臉痛苦。
“差不多吧。”王書遠聲音沙啞,也算是證實了這個說法。
那些炙熱的灰燼無孔不入,衣服仿佛根本無法阻擋,他全身表面都發生了變化。
郭福眼神情不自禁的往下移動,然后壓低聲音問道:“你那里不會也被......”
王書遠:.......
見王書遠沒回答,實在好奇的郭福又問道:“我就是好奇問一下啊。”
王書遠:.......
你tm會不會說話。
“如果你實在閑得慌,這個分布式的項目交給你獨立開發了。”王書遠實在忍受不了郭福的嘮叨,威脅道。
“遠哥,別,這我真弄不來,到時候萬一出錯,我就得刪庫走人了。”
“放心吧,你刪了我也能恢復,不會對公司造成損失的。然后我會提供證據將你送進監獄。”
“......我錯了,哥,對不起,中午我請你吃烤魷魚。”郭福哭喪著臉哀求道。
“看在魷魚的面子上,我原諒你了。”
“......”合著他倆的關系還不如幾串烤魷魚。
臨近十點,公司的副總兼CTO牛總來了,當看到工位上的王書遠之后,立刻將其叫到了辦公室。
“小王,這幾天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電話也不接,搞的我差點報警。你臉上怎么了,在屋里怎么還戴著墨鏡和帽子?”牛總臉上總是掛著一副職業性的微笑,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
“哦,這幾天家里出了點事,住院了。”托郭福的福,他用上了這個理由,然后伸手摘下了口罩,露出暗紅色慘不忍睹的皮膚。
只見,牛總額頭上由于微笑皺起的抬頭紋突然凝固,眼睛里的驚愕怎么也藏不住。
他本來以為王書遠不吭不響消失的這幾天可能是為了去外地面試或者準備跳槽,但他沒想到這孩子真的出事了。
“哎呀呀,你這是在化學品里.......燒著了?”
牛總見王書遠戴著手套,肯定是渾身燙傷,‘洗澡’兩字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好在腦子反應快,覺得這個詞不合適,立刻換了個詞匯。
“恩,意外,不過,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了,沒事,抱歉這幾天沒給公司請假,主要是沒得及。”
牛總擺擺手,“沒關系,天有不測風云,沒事了就好,那這樣,由于你的確是由于重病請假,這八天的工資就不給你扣了,對了,我這里之前還有些燙傷膏,我老婆專門給我買的進口藥,效果很不錯,正好你拿去試試,能好的快點。”
突然而至的關心,讓王書遠感到心中溫暖,有些不知所措,明知道這或許是領導的一種御下手段,可他就是那么容易被感動,鼻腔都有些酸酸的。
他沒有推辭,工作上盡心盡力就是對公司最好的回報。
“謝謝牛總。”
“沒事沒事,去工作吧,我一會兒給小仙說一聲。”
......
到了中午休息時,公司關系比較好的同事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身上的傷勢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了的,王書遠自知瞞不住,于是干脆挑明。說自己下班回家,正好碰上一輛運輸化學品的貨車,貨車側翻,于是他就倒霉了。
有滿身的燒傷作證,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大家都信了,只有后方的白志仙端著米線,心不在焉的吃著,眼睛盯著王書遠若有所思。
下午五點半,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一般這個時候都是程序員心情最浮躁的時刻。
敲了一天代碼,大腦累了;距離中午吃飯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肚子餓了;心中盼望著下班回家消遣娛樂,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種情況在周五下午尤甚。
如果沒有非常有意思的邏輯單元讓注意力沉浸,那基本上是敲幾行代碼就會下意識的看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感慨時間過的怎么這么慢。
王書遠由于要趕漏下的項目進度,倒是沒有過多的分心,但還是被突然閃爍的圖標打斷了思路。
幾乎是下意識的打開‘巨信’電腦版的聊天窗口。畢竟又有誰不想上班時被人騷擾,然后正當光明的劃水呢?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是白志仙發來的消息。
白志仙的巨信名就是她名字的后兩個字,叫‘志仙’,完全不像正常年輕女人的昵稱,至于頭像也是個素描簡筆畫,不怎么好看,也就是現實生活中的熟人能勉強將漫畫頭像和她真人對應上。
白志仙:晚上有時間嗎?
王書遠驚愕,這個開場白......她要約我?不會吧,不會吧,他一個屌絲何德何能?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萬分警惕且高冷的回了句‘干嘛?’。
不得不承認,漂亮女人還是很有感染力的,一句話,一個笑容,就能輕松影響一個人的心情。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母胎單身二十四年的單身狗,但他不是舔狗,自知這種女人他是降不住的,所以選擇盡量敬而遠之,是盡量。
這不是他妄自菲薄,和白志仙相比,他或許真的是青蛙,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變成王子。
白志仙:晚上想請你幫個忙。
王書遠:別吞吞吐吐的,說清楚我才能考慮不是?
白志仙:我在做直播,但一直不溫不火,我沒有才藝,又不想擦邊。有人建議讓我走探險路線,用美女加上靈異探險來博眼球,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幫我。
你禮貌嗎?
王書遠:.......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看起來很像鬼,很靈異。
白志仙:3個小時的直播,我給你五千酬勞,另外今晚直播打賞的凈收益全部歸你。
王書遠:樂于助人是我的榮幸,幫助美女更是義不容辭。說,你想直播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