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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書生

第十五章 閑說狀元 淡操心

一紙書生 精神安定課新人 4681 2022-03-17 05:40:00

  (早啊,各位,上一回的蔡老實可還記否?雖然他的為人可能不太老實,但是他說的話,書生還是聽進去了。

  所以,我也不再避重就輕,去逃避那一些我看不出用處的藏品,開始著手翻閱資料、電話請教,做起更加細致地鑒定甄選了。

  我心中也希望借此機會,帶著其他人一起學習,畢竟鑒定是要靠著知識積累與工作實踐才能有所提高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這帶著其他人一起工作的場景,看上去就突然變得財主化起來了……

  哦?你問是怎么個情況啊?那行,我們開扇,走著——)

  就看此時的書生還在庫房里,坐在一張靠背椅上,面前一張紅漆八仙桌,桌面兒上放著長方木胎的藤面托盤,托盤里放了一方硯臺,正被書生細細地翻看著。書生兩側,一左一右,各一位→丫鬟←劃掉,女同事女同事……左手邊的妹子盯著書生,她的面前擺放著一件待鑒定的藏品,一等書生看完他手頭的東西,就要馬上拿過來交換,再把已經鑒定好的藏品放回庫房原處。右手邊呢?還是坐著一位妹子,同樣直勾勾地盯著書生,在她面前,擺放著筆記本電腦。

  (這像不像一位地主老爺?哈?不像?)

  書生輕咳了一聲,兩位妹子便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并沒有出聲,只須做一個喝水的手勢,左手邊的妹子就當真起身去倒水了,書生抬起右手輕輕擺了擺,示意讓妹子先等一會兒,休息一陣子。見此,她才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低頭看起手機來。

  ([挑眉]你看,我沒說錯吧,現在,基本的工作大家都已會做了,鑒定甄選仍然只有我一人,再次調整之后,就成了每天輪班兩人給我當助手。)

  走開的妹子端著水又回來了,我對她道了謝,她便又重新坐好,然后——

  盯……

  (妹子?你在期待什么?我是不會隨便在現實里表演小劇場的!)

  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活動了下脖子,輕輕用右手叩了兩下桌面,拖長了調子說道:“寫~~~~~”

  右邊那妹子趕緊放下手機,把手放回鍵盤上,仔細去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故意拖長聲音的“寫”字說完,就將組織好的語句說了出來:

  “抄手澄泥硯一件!四方磚色,左側篆刻……”

  (書生換上長衫,也是同樣身姿、一樣神色,只是提高了音量,大聲唱道:“寫~~~蟲吃鼠咬,光板沒毛,缺邊少沿,破損不堪,爛棉襖一件!”

  [突然吐槽自己]…感情你這地兒當朝奉啊!)

  但現實之中的情況也和這差不多,聽見我說什么,妹子便敲鍵盤記下什么,等錄完,再轉過屏幕給我核對,保存之后再由其他人補上長寬重量等詳細的信息,這一份鑒定檔案也就草草完成了。我也不知這樣是否更有效率,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小生我此時的派頭,大概就是那些鑒定專家的派頭了吧!

  (小生實是愉快,[挑眉]可是,就是不說!嘿嘿!)

  “好了,硯臺放回去,小心點。”看完一件,我就將它從面前的托盤中拿出來放去左手邊,坐著的妹子立即站起來,換上新的藏品,然后小心地拿起已經看完的藏品,要去歸還原處了。

  此時,我的面前換上了一個四層的紅漆提盒,東西沒問題,一眼看去就想到了如何描述它的外貌。

  (寫~~~!木質四方,四層包銅,如意側板,光面提梁,通體施紅……)

  我伸出了手指,彈了一下朝奉書生的額頭,讓他閉嘴。

  “張主任,有什么臟東西么?”妹子問我,雖然人事任命遲遲沒來,但是大家也都這么叫,我呢,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負責記錄的妹子一直在等著我說詞兒,做的小動作全都被她看去了,不過現實之中,那地兒只是一塊空氣,什么也沒有,她雖然無從知道,但我也要稍稍掩飾一下不是?

  “嗯,有點‘小木渣子’,已經彈走了…現在沒事兒了。”

  我把注意力放回提盒上,小心地打開查看里面的狀態。這提盒的樣式基本在我國六百年前就穩定下來了,用途很廣,裝的東西也很雜,但只要原先的物主在長期使用,總會留下一些痕跡的,只要細心查看,說不定就能知道平時是用來裝什么的。

  我聞了聞味兒,沒錯了,這是經常用來存放文房用具的,把它全部拆出來,就這樣擺弄了幾下,又將它重新裝好,提起來便能想象自己是個讀書人,有點對它愛不釋手。

  “張主任,你提著這個,就是以前的書生兒哦!”妹子取笑起我來。

  “是嗎?”我也順著這話,罷了一個四十五度角瞇眼惆悵的姿勢,一手提了提盒一手比起一半劍指,裝作自己在家國情懷。

  我還在這裝腔作勢,就聽見返回的妹子也同她一起“嘿嘿”地笑了起來,臉自然有些發燙,就老老實實地把提盒放回桌子上,然而心里又有些不舍,慢慢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

  “張主任也想考個功名,做狀元啊?”

  (小生當然想啊![失落]但是沒有那個本事啊……)

  微微帶上了一絲苦笑,我搖了搖頭,回憶起一些東西來。

  “我倒是想啊,沒那個才哦…不過說起狀元嗎…”

  “怎么?”

  “你們天天回市里吃飯的時候,要路過一個地方,倒是和狀元有些關系。”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掛榜巖’?”

  “嗯。”

  “我小時候聽老人說過,以前掛皇榜的地方,所以叫的這個名兒?”

  “我只是知道它的傳說,但是歷史上究竟怎么取得這個名兒嗎……”我還正在搖頭,妹子就撒起嬌來。

  “浩哥~~你和我們講一下嘛~你一直看東西也累啊~~”

  得,我也算休息下吧,稍稍一回憶,就開始說起這個傳說來。

  “這話說啊,清朝的時候,我們老施州里有一位秀才,姓范明生,他呀,雖然有些才氣,但是一次次赴京趕考都失敗了,別說‘三甲’了,就連一個進士都沒能混上,為什么呢?因為當時清朝的科舉舞弊成風,官場又腐敗不堪,皇帝自己都帶頭賣官賣爵,而這位范生呢?家中父母早亡,并不富裕,朝廷里又沒有能為他打點關系的熟人,自然也就一直只是秀才了……”剛剛說到這,妹子就出聲打斷了我。

  “哇!要不要這么現實的啊……”

  坐在她對面的另一名妹子輕輕打了一下她的手,讓她老老實實聽故事,我也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哼哼…這真是沒辦法的,縱觀我們人類的歷史,就是在不斷重復犯過的錯誤……”突然就把話題搞沉重了,沒必要去較這個真,于是我話鋒一轉,繼續說起這位范生來。

  “…哎,不說這個了,我們就說那位范相公,他屢試不中,跑回老施州的家里,一想自己讀書這么多年下來,家里中已經很清貧了,世態如此自己也無法去改變,就干脆把書一扔,在家里練習起弓箭來。

  沒想到啊,這位范相公‘君子六藝’中就數這弓射最好,沒有多久就能上山打獵了,從此,他也就靠打獵為生了,只是他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又確實喜歡看書讀書,就在打獵之余把讀書當成消遣,也就再不去想什么科舉題名了。

  有一天,他又和往常一樣背上弓箭去打獵,在山上搜索了半天的獵物,終于在西門外的山崖上看見一條大黑蛇。那一條黑蛇碗口粗細,正好纏繞在一顆歪脖子老松樹上,重得就要把那顆松樹都壓斷了。

  范相公張弓瞄準,只聽見‘咻’的一聲,翎羽箭便直接射中了大黑蛇的眼窩,疼得它掉下樹去,滿地打滾,把周圍草木打得一片狼藉。范相公見狀張弓再射,這幾箭只是射到了大黑蛇的鱗片上,竟然鐺鐺直響,全部被打落下來。這位范相公膽子大,箭術也好,就引弓不發,準備等大黑蛇消停一點再射它眼窩,哪知道這大黑蛇也不傻,卷了頭就往深山里面跑,到手的獵物范相公當然不想放棄,急急射出這一箭就想去趕它,一路聽著響動就追了上去,但是人啊,怎么能在山林里追得上受驚的動物呢?漸漸的響動就不見了,范相公只能沿著留下的血跡去追,這一追就是大半天,等到發現周圍又熟悉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被擺了一道。這大黑蛇恐怕是要成精了,轉了一個大圈又把人繞了回了歪脖子老松樹那,途中怕是早借機溜了。

  這范相公氣啊,自己費了大半天精力,卻追丟了獵物,又賠上好幾支翎羽箭,看見還掛著黑蛇血跡的那棵歪脖子老松樹,無奈地搖頭自言自語:‘老松樹啊老松樹,今天我就只當是給你解了劫啰!’

  這天,范相公少見地空手而歸了,沒有吃的,就只能喝些涼水,餓的肚子“咕咕”直響,看書都看不下去,只得早早地睡了。睡到半夜,他就做了一個夢,這夢里走來一位白胡子老爹,杵著一只蒼翠拐杖,上來就要向范相公作揖道謝,他趕緊上去一把扶住老人家不讓他拜,這一扶上去才發現,這老爹好沉啊!自己平日里上山打獵的人,根本扶不動他!就只能看著老人家施禮道謝。

  等老爹爹拜了幾拜,就見他一轉身從身后憑空拿出很多蘑菇山果,放在范相公平時讀書的桌子上,然后這位老爹就一把拉住范相公的手,跟他說,感謝他今天的救命之恩,叮囑他今年一定要去參加科考考試,然后就作勢要離開了。范相公正想把事情問個明白,就上前去挽留老爹,結果一不小心扯到了這老爹飄著的胡子上,一下子就醒了。

  待范相公起身一看,手里并沒有什么老爹的胡子,只抓一叢墨綠的松針,再去看自己的書桌,上面滿滿當當地堆著山果蘑菇,他一拍腦袋就明白了,這肯定是白天自己從大黑蛇身下救的老松樹來報恩了。有了東西充饑,就想起老爹爹交代自己的話兒,第二天天一亮就去東拼西湊,好歹湊了一些路費,但是心里一合計,這只夠一趟來回的費用啊,干脆一咬牙,管它呢!再考這一次,自己也就能夠安心當那獵戶了。

  于是再次啟程,前往京城應試,等到了地方他又熟門熟路地去參加了科舉,考完試出來身上就只剩回鄉的路費了,只得無奈地先行返回…嗯…這后來嘛…嗯……”我想到范相公后面這一出,是說還是不是呢?正在猶豫,就被等不及的妹子催促了:

  “干嘛不說了?繼續啊~”

  我也不急,裝作去喝一口水,再次把故事續上。

  “結果這年皇榜一發,還真就和老松樹精說的一樣,范相公高中科甲第一名,報喜的人直接就往學子們住的客棧去了,京城的幾家大客棧都找遍了,唯獨不見這位狀元公,回報皇上再去調閱名冊,一看是來自名不經傳的小小施州,那時候施州窮啊,一個月從州府到下面鄉縣的官道維護費都才一兩四錢三分,就估摸著這位狀元公恐怕是住不起京城的客棧返鄉了,便下令去施州把這位狀元公接到京城面圣謝恩。

  這話說迎接范狀元的官差隊伍一路來到我們施州,還在城外官道旁的渡口等船,抬頭往施州城一看,有一塊天然的砂紅絕壁上寫了幾個巨大的金字,遠遠一瞧,發現寫的是‘今科狀元,范生大人,西城門外,二里草廬’。

  不僅來接人的官差感到驚奇,就連本地百姓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的金字,一干人等就跟著接狀元的隊伍,浩浩蕩蕩來到金字指出的地方,果然,范狀元就住在這里。圍觀之中,就有人就把紅砂巖上的字指給范狀元看,他就知道是老松樹為了報恩所做的,也不去和眾人解釋,朝那個方向拜了一拜,便跟隨公差隊伍上京面圣去了。

  等到接狀元的隊伍離開施州,那絕壁上的金字也就消失了,但是那面紅砂巖壁,直到現在遠遠看去還是平整得像報捷紅紙,所以就被人們稱為‘掛榜巖’了。”

  我說完故事,就準備歇一口氣,剛剛閉眼活動一下脖子,就聽見有一聲有點耳熟、貌似童音的聲音,又向我提問了:

  “那這范生考上狀元之后,做了什么大官?”

  聽見有人在提問,我便睜眼望了望四周,可是庫房里還是只有三人啊?難不成是庫房隔音不太好,隔壁辦公室里一直有人聽著?雖然這樣想,眼前也沒見人,更沒聽見那聲音繼續追問,我也就不再理會,轉去專注其他的事兒了。

  (至于這狀元的話題,也就只能小生來接個話了,真要說我們這小小施州考中進士的秀才都寥寥可數,想來這“范生”的故事,就算不是憑空捏造,也應該是穿鑿附會的。

  為什么呢?就說這“掛榜巖”的傳說,要是較起真來,這位擅長弓箭的范生,應該是打獵的時候救下了一位老人,而這老人又恰好是朝中權貴,或是什么高官的親屬,這故事才能說得下去啊!至于那條黑蟒,恐怕是一位帶頭的劫道好漢,身上有著黑蟒紋身,正在打劫的時候,被那范生一箭射中,其他賊人顧忌性命帶著他轉身逃掉了吧。

  其實這傳說中間還有一段,被書生他略去了,說的是“老松精夢入考官薦范生”,恐怕實情也是這位老先生為了報答范生的救命之恩,回到朝中為他上下打點,才能讓范生高中狀元的吧?

  是否覺得小生心里太陰暗了一些?可要不由小生來說,再讓那書生學著來一次白日幻夢,恐怕一時之間,書生小心臟兒難以接受哦……

  那么,故事就此就先轉場了,且看小生還有什么能說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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