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遺囑
正當此時,從角落里走出了一個渾身惡臭,瘋瘋癲癲的女孩,她的面容依舊白皙,可被灰黑色的泥土還是灰塵的給掩蓋了。
但就算她化成了灰,周慕顏和陳昔時依舊認得出來。
還未等二人先開口,周慕蓉卻先笑出了聲:“那個老東西終于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慕蓉一向不喜周老爺子,她認為周老爺子偏心,憑什么周慕顏想嫁給陳昔時都可以,為什么她想嫁給祁硯不可以!?
他們周家自古書香門第,在商業上也頗有成就,和那些普通的書簍子不同,她們是有權有勢的。
可這樣的生活哪里夠?他們到底還是和那些權貴有所差別。
她想盡了辦法,讓周老爺子和祁家定了婚約,可祁硯卻始終沒有用正眼看過她,她想,那是沒有見到她的原因吧。
她的長相并不差,和周慕顏不相上下,在圈子里也是能排上號的。
可偏偏殺出來一個顧瑤!
想到這里周慕顏恨的直咬牙,周老爺子竟然讓她退婚!讓她忍忍!?
這怎么可能忍!于是她去了祁家大鬧了一場,也就是自從那天后,周老爺子似乎對她失望了,再也沒有去管過她。
憑什么!
本來就不該她去隱忍的事情,她憑什么去忍!憑什么家產讓周慕顏繼承!
她也是周家的孩子,憑什么沒有資格繼承家產!
別說是周慕顏了,就連陳昔時都看不下去她這張狂竊喜的模樣了,罵道:“周老爺子尸骨未寒,你這毒婦倒是心狠。”
聽見這話,周慕蓉像是一把干柴忽的被汽油澆了,她猛地撩起了雜亂不堪的長發,一雙猩紅的眸子注視著二人:“毒婦!?你說我是毒婦!?”
二人不語,因為他們看到了,周慕蓉今日竟也是一襲黑衣,只是那黑色的長裙已經有些破舊了,不免染上了些許塵土。
老爺子在的時候周慕蓉便是瘋瘋癲癲的,也無人照料,便成了這副模樣。
老爺子走了,這院子里也沒人了,仆人走走光了,更沒人照料這位周二小姐了。
周慕顏心里一酸,也不知道周慕蓉這幾天到底是怎么過的。
此時,周慕蓉指了指原先周老爺子坐的位置,似乎有些憤恨:“我一心為了周家,何來毒婦之說?”
聞言,周慕顏確實笑了出來,她的一雙眸子中染上怒火,卻依舊語氣平緩解釋著:“你知道你當初去祁家那一鬧,差點把周家給鬧沒了你知道嗎?”
周慕蓉不語似乎是充滿了震驚之情,只見周慕顏又說道:“你又如何知道,爺爺他在這其中賠了多少笑臉,求了祁硯多少次才保住了周家!”
緊接著,周慕蓉似乎還想說什么,神色之中多有不憤,卻被周慕顏打斷了:“家產我不會給你繼承,你也別想和我平分。”
她從始至終都挺直著脊背,神色平緩,未有半分慌神:“但我會給你足夠富足一生的錢財和豪車豪宅,我只希望你安分的度過一生。”
周慕蓉淡笑了一聲,她這個時候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周老爺子死活不讓她繼承家產,
哪怕是她親自爭奪,也奪不到半分。
周家的繼承人,就該是周慕顏。
莫名的,她好像釋然了,剛想轉身離去,卻被周慕顏叫住了:“等你結婚的時候,我會去的。”
周慕顏結婚的時候,似乎她沒去。
不過那又怎么樣,周慕顏結婚她去了不過是給她丟面子罷了,她現在這樣一會正常一會神經的模樣還不知道會惹什么亂子。
周慕蓉點了點頭:“知道了。”
下一秒,她便瘋瘋癲癲的朝著別院跑去了,一會哭一會笑,有時候還在地上打個滾什么的。
周慕顏看著周慕蓉那模樣,大概是姐妹同心,她竟能從中品出些許苦澀:“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陳昔時點點頭,將女孩護在了懷里:“自從上次之后,一直是這樣。”
周慕顏嘆了一口氣:“清醒著瘋掉,大概她也很痛苦吧。”
她今天回來是取周老爺子遺囑的,雖然早已知道大概的內容,她還是想走遺囑的程序。
該給周慕蓉的,她只多不少。
....
程知梔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便瞧見了站在床邊的盛景弦,男人似乎有些惆悵,他許久都沒有當著她的面抽煙了,而今天卻把整個臥室弄的煙霧繚繞的。
煙灰缸像是要被塞炸了一般的,一股無名的怒火朝著程知梔襲來,她猛地踹在了男人的腰上,只聽男人悶哼一聲:“你想謀殺親夫啊?小東西?”
程知梔一句話都不說,煙霧熏紅了她的眼睛,她將煙灰缸里的煙頭全部扔在了盛景弦的身上,隨后摔門離去。
盛景弦一驚,他怎么忘了這茬。
他趕緊沖出去保住了暴走的小丫頭,趕緊順著認錯:“錯了錯了,其實...其實是有個噩耗...”
程知梔怒不可遏,重重的補了兩拳在盛景弦的肚子上:“什么噩耗?多大的噩耗讓你在我的臥室里抽煙!瘋子!”
聞言,盛景弦的神色染上了幾分猶豫和悲痛:“你要離開我了...”
這話說的程知梔一臉懵。
他們已經在一起同居了這么多年了,她不過是換個房間睡覺,怎么就叫離開他了?
她除了這里,還能去哪?
“你在這說什么鬼話,你在我臥室抽煙,我不走我等你熏死我嗎?”程知梔罵道。
話音落下,程知梔才看清男人那猩紅的雙眼,顯然是有著糾結的,她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盛景弦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緩緩說道:“你爸媽車禍了,當場身亡,現在你是程家唯一的繼承人,y國...”
y國要把她召集過去!?
當年說把她扔到a城就扔了,如今沒有人管理公司了就又叫她回去了?
天下的好事全讓程家占盡了?
程知梔顫抖著,一雙眸子忽的晦暗不明,嚇了盛景弦一大跳。
他就知道,小丫頭不可能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父母,雖然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過,但血緣關系在那擺著呢,怎么可能一點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