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選擇骨氣還是生存?
徐芳一邊踩著縫紉機(jī),一邊游刃有余的和顧瑤小聲說道:“妹子啊,你可是真的勇!那個王三,和獄警的關(guān)系好得很呢!”
顧瑤第一次做這些,有些做不明白,生疏的看著操作指南,聽著耳邊的阿姨不斷的說著:“得罪了他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還未等顧瑤說些什么,身后就穿出一道猶豫的女聲:“徐芳,勞動的時候,不要說話哦。”
這道聲音猶如是從軟體動物的嘴里發(fā)出的一般,令人背后一陣惡寒,徐芳頓時就不敢說話了,看了看身后的宋文,又看了看顧瑤。
哎,這姑娘...好自為之吧!
很快工作結(jié)束了,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顧瑤伸了個懶腰,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早餐她沒吃上,在齊塵的辦公室里睡了一天,午餐她必須多吃點!
等到了食堂她就傻眼了,挺大個食堂,人早就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顧瑤趕緊排在了隊尾,望著根本就看不到頭的隊伍,她嘆了一口氣。
身后傳來一道憂郁的嗓音:“你就是李默對吧。”
聞言,顧瑤下意識的就要說不是,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下來:“是,是我。”
宋文的目光在顧瑤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的氣質(zhì)有股說不上來的矜貴,看得出來年紀(jì)不小了,有三十歲了,可身段依舊窈窕如十八歲少女一般纖細(xì)。
她的面容白皙有些發(fā)黃,精致的脖頸猶如白天鵝般,處處都是讓人羨慕的精致。
顧瑤瞇了瞇眼,眼前的宋文和宋欣長的倒是很像,可身上的氣勢卻又截然相反,宋文要比宋欣更加的狠毒更加的冷冽。
是個狠人物。
至少是她從入獄到如今見過除了齊塵之外最狠厲的人。
只聽身后之人再一次開了口,那陰森的聲音一直環(huán)繞在顧瑤的耳畔:“李默,你以為你在監(jiān)獄的日子能有多舒坦?”
顧瑤毫不畏懼的轉(zhuǎn)過身去,與宋文那一雙猶如蛇獸一般的眸子對視,低聲說道:“這個我說的不算,你說的更不算。”
聞言,宋文大聲的笑了出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去管。
宋文,是以竊取商業(yè)機(jī)密罪進(jìn)來的,是福斯特集團(tuán)的前任CEO,等她出去立馬就可以恢復(fù)職位,福斯特集團(tuán)就是整個a城的半邊天。
除了那位脾氣古怪的監(jiān)獄長可以和她抗衡一二之外,整個a城無人敢惹。
“笑什么?”顧瑤問道。
只聽宋文緩緩說道:“你是我這么多年來見過,最有膽量的人。”
話是這么說,但顧瑤可不覺得這是什么好話。
她一雙清透的眸子仿佛將一切心事都寫在了上面,而此刻卻猶如深淵般的注視著宋文。
莫名的,宋文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她秀氣的眉頭蹙了蹙。
只聽顧瑤說道:“李默,那就走著瞧吧,看你是痛哭流涕的跪在我的腳邊乞求原諒,還是能一直這么硬氣下去!”
好...很好啊!
好久都沒有見過這么有趣的人了!這個第七監(jiān)獄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顧瑤挺直著脊背站了許久,跟隨著人群一點點的挪動著,最后終于移動到了出餐口的時候她拿起了飯盤,遞給了食堂阿姨后,卻又被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她有些疑惑,又將盤子還了回去,這一次卻直接被扔了出來。
不銹鋼的貼盤子在地上發(fā)出了劇烈的響聲,所有的人都朝著顧瑤的方向看了過來,她問道:“什么意思?”
食堂阿姨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的自顧自的給宋文打了慢慢一勺子的肉,又諂媚的雙手奉上:“宋總,您請慢用!”
此時顧瑤才明白了剛才宋文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人的骨氣總是有的,可當(dāng)饑餓到了極致,這份骨氣是否還能存在就真的是個問題了。
顧瑤的眸子瞇了瞇,看著面帶微笑的宋文,她冷笑一聲,將盤子狠狠的扔了回去,正好砸在了食堂阿姨的腦子上。
她哎呦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卻不見顧瑤的蹤跡,惡狠狠的在心里不停的咒罵著顧瑤,給接下來的人打菜都要少打不少。
顧瑤還不熟悉監(jiān)獄的線路,跑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靠著墻緩緩地坐在了地上,看著窗外的陽光,鼻子一酸,險些要哭出來。
她摸著空蕩蕩的肚子,有氣無力的貼著墻壁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剛才排隊排了快要將近一個點,結(jié)果到最后什么都沒吃到,忙活了一天連一口水都喝不上,她看著不遠(yuǎn)處的水龍頭,咽了咽口水。
可是...
她有些猶豫,看了看四下無人,她上前去打開了水龍頭,瞬間滿是鐵銹的水龍頭里涌出了干凈清澈的自來水,她貪婪的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卻絲毫沒有半分在意道身后那抹黑色的人影正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在她即將起身的那一瞬間,那抹黑色的人影又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顧瑤深吸了一口氣,摸著空蕩蕩的肚子,蹙了蹙眉。
水,可以維持她的生命,但并不能真正的填飽她的肚子。
怎么辦?真的要給宋文低頭認(rèn)錯嗎?
顧瑤迅速將這個想法給否認(rèn)掉了,她身為階下囚,尊嚴(yán)在這第七監(jiān)獄中已經(jīng)沒了一半,還要將她骨子里殘存的傲氣和驕傲都泯滅掉嗎?
可她是顧瑤啊,如果這樣,和李默又有什么區(qū)別啊...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撞進(jìn)了一個硬挺的胸膛,那人輕笑了一聲:“怎么,吃的太飽,到處溜達(dá)都不看路?”
聞聲,她猛地抬起頭,卻莫名的在齊塵的眸子里品出了幾分心疼。
心疼?他一個監(jiān)獄長在心疼她一個階下囚?
見女孩默不作聲,他輕輕的拉起了女孩的手:“可不要吃的太飽,食堂的飯菜上面沒熟下面糊底,沒什么可吃的。”
一邊說著,齊塵一邊打開了他辦公室的門,許久未進(jìn)食的女孩對食物的香氣極其的敏感,剛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空氣中香噴噴的飯菜味。
她咽了咽口水,一雙空靈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齊塵,她將眼中的渴求盡數(shù)收起,還是維持著她還有矜貴。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