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并未有身孕,如果真有人要下黑手的話也不會造成落胎之事,但這份心意確實難得。
云蕭墨放下心中最開始對余沁的成見,話語里多了幾分真情實感,道:“朕姑且信你。”
等云蕭墨離開后,一溜的賞賜如流水般進到了漾月宮,坐實了虞嬪懷有身孕一事。
虞嬪有孕,除了賞賜位份卻沒升,讓眾人眾說紛紜。
與此同時,云蕭墨把安了求子藥名頭的安胎藥明目張膽的往風綾玉的錦桂宮送。
于是傳言變成了:純妃因虞嬪有孕不高興,皇上為了哄純妃,搜羅了各種求子藥方給純妃養身子,只為讓純妃也一舉得子。
而余沁這邊,自從證實了有身孕這一消息,一時間各種不小心的‘意外’層出不窮。
就說有一次,余沁以悶得慌為由,去百花湖附近散步,一只不知道哪里來的瘋貓直接往余沁身上撞。
余沁當時就被嚇了一跳,跌倒在地。
隨行的一群宮人被嚇得兩股戰戰,當時的場面可謂一陣兵荒馬亂。
余沁被扶起來之后,拍了拍屁股,沒事兒人一樣,看得一眾人一愣一愣的。
諸如此類的各種小意外,余沁每次都穩如泰山。
知曉這些意外的宮人心想:虞嬪這一胎,不可謂不穩。
何止穩,簡直是上天保著非得要出生的似的。
余沁每次在寢殿里,只要一想到淑妃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樂得不行。
什么香啊,吃食啊,還有各種互不相關但混在一起就能致使落胎的法子,全都使了,余沁這一胎,就是安安穩穩的在她肚子里。
淑妃簡直懷疑人生。
她不是沒想過,余沁有孕一事是不是誤診,可每次去把脈的都是白太醫。
白太醫是她的人。
不可能有錯。
淑妃從最開始的淡定從容勝券在握,變得逐漸暴躁不耐起來。
風綾玉那邊,皇上為其找求子藥方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余沁這一胎出生,本來她是想分出心神想讓風綾玉那邊直接杜絕會懷孕的可能的。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虞嬪這一胎跟樹苗扎根似的,穩成這個鬼樣子。
她想,當初就應該讓余沁死在宮外,而不是讓人把她賣到花朝城,以至于現在搞出個這么糟心的事情。
淑妃的糟心,余沁多多少少能猜到,不然她也不會樂成這個樣子。
等樂完她又不得不佩服,在她們都知道淑妃會出手,以及她們嚴密監控的情況下,所有的線索都沒有明確指向淑妃。
有一些線索不僅沒有指向淑妃,反而往風綾玉身上扯。
要知道這還是在清楚幕后主使者是淑妃的情況下,而且余沁也沒出事,才沒有鬧出來。
這讓云蕭墨慢慢確信余沁的話,淑妃確實會謀害皇嗣,不僅僅是想害掉余沁肚子里這一‘胎’,更是想一石二鳥,把兩個會威脅到她地位的人一次性給弄掉。
此時再想起來,簡直是一身冷汗。
如果沒有余沁的未雨綢繆,提前布局,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保住他和風綾玉的第一個孩子。
淑妃集中火力對準余沁的時候,風綾玉這邊簡直是一片平和安然。
柳圓靜‘病逝’出宮后,恰巧十天后就是一個良辰吉日。
沈雁竹硬生生的在這十天內籌備出一場在此之后十幾年來人們再提起都會艷羨的婚禮。
十里紅妝,不可謂不隆重壯觀。
兩人成親后,柳圓靜沒忘記余沁的囑托,也把此事告訴了沈雁竹,故而柳圓靜在進宮時帶來的江湖大夫也是沈雁竹尋來的。
但據沈雁竹所說,他找的大夫最擅長的并不是擅于醫治病人,而是精通毒術。
他給出來的解釋是: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醫術再高也不一定有辦法把人從閻王手中搶過來,只有從根本源頭杜絕。
害人小產除了物理傷害外,也就剩下藥理傷害了,這多少也算毒術的一種。
柳圓靜把這位江湖大夫留在了風綾玉身邊,按理說她也不必要每天都入宮,但她覺得自己在府里閑著也是無聊,也就時常往宮里跑,來陪陪風綾玉或是去看看余沁。
今日也不例外,沈雁竹出門去忙之后,柳圓靜就入了宮來找風綾玉。
如今已經是入了冬的天氣,前幾日還降了初雪,天氣是更冷了。
風綾玉懷有身孕,屋里早就燃上了上好的無煙碳。
寢室里就只有風綾玉和柳圓靜,兩人聊著聊著,柳圓靜把話題轉到了她們的計劃上:“這都將近一個月了,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風綾玉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輕點頭:“沒想到........”
“就是小青要難過一些日子了。”柳圓靜嘆了一聲。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通報聲,柳圓靜順勢起身:“皇上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去小青那邊坐坐。”
風綾玉:“好。”
云蕭墨在門口處緩了一會兒,等身上帶著的風雪氣淡了,才往內寢去。
風綾玉把手上的湯婆子遞給他,問:“怎么樣了?”
每日一問,不問不放心。
云蕭墨拿著湯婆子暖手,看著風綾玉憂心的表情,安慰道:“你別擔心。今日淑妃以虞嬪有孕需小心照顧為由,給漾月宮添了不少宮人,估計是又要有動作了。”
風綾玉不無擔憂:“希望這次一切都能結束吧。”
說完,就忍不住嗔怪云蕭墨:“你也是,十天半個月都不去一次漾月宮,生怕對方察覺不出不對勁。”
莫名其妙的被一陣挑刺,年輕皇帝一臉懵。
太醫說有身孕的女人會情緒不定,原來是真的嗎?
其他人怎么過的余沁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過得那真是叫一個精彩紛呈。
今早上內務府奉了淑妃的命令,送來了十個宮人,說是什么她有孕了要多些人照顧妥當才是。
余沁自然是不會拒絕。
她正在屋里烤著火——托假懷孕的福,她也能享受上上好的無煙碳。
正老神在在地喝著暖呼呼的養身粥,柳圓靜來了。
柳圓靜進到內寢,才把帶著的白紗錐帽脫下。
不愧是被愛情滋潤了的人,柳圓靜的氣色及神態比之前在宮中要好上不少。
余沁笑瞇瞇的一句“沈夫人來啦”,惹得柳圓靜直接上前錘了她一下。
“剛才在外面瞧見你宮里的管事嬤嬤在訓人,這是怎么了?”柳圓靜坐到了余沁旁邊的位置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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