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nèi)老頭們?nèi)康轿唬还财呶弧?p> “告了上熱菜了吧？”請客老頭問。
“告了，馬上上。”依言答，這老頭，干什么都不放心。
此時餐桌上的Hun段子更露骨了。
“MY、PC，找XJ”諸如此類的話語從各個老頭的嘴里沖了出來，這些人說得喜笑顏開、口水直流，仿佛正在進行時。
天哪，這可是七位目測五十歲之上的老頭們，怎么能這么S呢？都是當了爺爺?shù)娜嗽趺茨苓@么放肆呢？
涼菜熱菜都上了桌，依言就在備餐間看手機。
“讓你倒水怎么還沒倒？”一位頭發(fā)花白、流里流氣的老LM 扯著嗓子道。
他沒有喊我倒水啊？依言心里想，離得這么近，確實沒有喊，怎么這語氣就像是讓倒沒給倒似的。
她也沒有計較，進去取出開水壺倒了水又放了進去。
“你這個服務員怎么當?shù)模吭趺床贿M來倒水？”死老頭不依不饒。
這是什么狀況呢？涼菜熱菜已經(jīng)上了，水之前也是滿的，沒有怠慢他們呀，如果說讓加水，可以好好說，又不是不給倒，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依言心里翻騰道。
“給每個人都倒！”老頭更猖狂了。
“TM的是不是兩瓶汾酒下肚找不著北了，還讓我給每個人倒，不會好好說，好像欠你銀兩似的，用喂飯不？”依言內(nèi)心獨白。
她作為服務員什么都不能說，但是狠狠剜了那老頭一眼。接著走過去給每個老頭都倒了水。
再說今天并不是這個神經(jīng)老頭請客，他這么耍威風，有病吧！
“服務員，你們這里有這樣的汾酒吧？”請客老頭溫和問道。
“有。”依言答。
“多少錢？”
正好主管走了進來，“428！”
“好的，拿一瓶。”請客老頭說。
酒很快取了過來。
“打開！”請客老頭說。
“不用打！”另外一老頭說。
“打開！”
“不用打！”
依言一看這陣勢，算了別打了，意見不統(tǒng)一。
又過了一陣兒，請客老頭來到備餐間說：“開酒。”
依言進了包間當著他們的面打開了。
“給他們倒上。”請客老頭吩咐。
“別給我倒。”旁邊一老頭護著酒杯。
“倒上!”
“不能倒！”
“給他倒上！”
“不能倒！”
嗨，今天這幾個老頭是玩我呢吧？這么為難我？
“我還是放桌子上，你們自己倒吧。”依言無奈道。
“好的，我們自己倒。”一老頭說。
今天真是倒霉，碰了一個抽瘋老頭，又攤上這么一大堆折磨人的老頭，看來以后不能接待老頭聚會，廢服務員。
里面吃的應該差不多了，依言看到開餐之前前臺拿過來的服務評價表，是關于酒店各個方面的，說讓食客填寫，此時她拿著這張表走了進去，來到了請客老頭身邊。
“你好，這個表您填一下。”
“這是什么表？”
“你這是干啥呢？”
“你要干啥？”
剛才那個抽瘋老頭現(xiàn)在又發(fā)作了。
“能聽我說一句嗎？”依言說。
“為了您們更好地就餐，對我們酒店做一個評價。”
“填什么填，拿過來。”抽瘋老頭搶過去就要撕掉。
這是什么操作，你要撕就撕，反正有病的人是你。依言心里默默道。
此時被另外一個老頭搶了去。
BT，簡直是一桌LLM加BT！依言在備餐間里默默罵道。
已經(jīng)三點半了，其他吃飯的人都走了，就這些老頭還不走，在里面發(fā)瘋。
“經(jīng)理，能提醒一下他們嗎？已經(jīng)三點半了。”依言說，因為以往晚上有預定就得催，收拾也得一個小時。
“以后不能催了，等著吧。”經(jīng)理說。
這是怎么回事，以前讓催的是她，現(xiàn)在不讓催的還是她？怎么說都對，依言不解道。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以前收銀會直接那刷卡機過來結(jié)賬的，今天怎么沒動靜？
依言來到收銀問：“用不用催一下先結(jié)賬，快四點了。”
“你沒開會嗎？不讓催了。”收銀說。
“哦……，好吧。”依言答，休息了幾天這事她不清楚，那就等著吧。
又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做了等到晚上的準備，忽然里面?zhèn)鞒鲆痪洌骸白甙桑俊?p> 依言趕緊走進去。
“你不用買單了，有人結(jié)了。”一老頭對請客老頭說。
“有人結(jié)賬了？”請客老頭問。
“沒有！”依言說。
領著老頭到了結(jié)賬處，請客老頭倒是瀟灑看也不看明細就結(jié)了，還沖著走出的幾位老頭說：“我請你們洗澡去！”
當依言回到備餐間發(fā)現(xiàn)這些老頭喝了一大桶純凈水。
晚上時分，預定桌的不是很多，依言就和另外一個女孩兒打掃衛(wèi)生。
“你倆把所有包間的衛(wèi)生都打掃一遍，看是合作還是分工？你們自己定。”經(jīng)理吩咐道。
“好的。”依言應著。
散會之后，二人邊走邊說：“合作嗎？”
“合作。”
“好嘞。”
依言和女子從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開始，一個掃地、拖地，一個檢查餐具、擦灰。
女孩兒是老員工，雖然比依言小五歲，還是子弟工，但她干活十分細致，拿起餐桌上的玻璃杯一個個看著、擦拭著。
這些包間的衛(wèi)生，其實每天不論忙還是不忙都要收拾好幾遍，成天擦來擦去快把桌子擦出個洞來了。餐飲人抱著擦塌地板、抹爛餐具的精神，本著日復一日、日日掃塵的態(tài)度，擦了一遍又一遍，是擦了一遍又一遍……
依言也是個急性子，二人一鼓作氣，將二十個包間全部清掃得干干凈凈。
“咱兩干活兒太快了。”依言說。
“走，去V18.”女子拉著依言就走。
這個包間平時基本閑置，但是很豪華，里面的餐桌可以容納二十多人，大大的餐桌上滿是亭臺樓閣、漁夫小船、小鴨子，精致的做工、生動的表情，再加上寬大而氣派的大轉(zhuǎn)桌，還有古色古香的木制桌椅、衣柜、沙發(fā)、茶幾，頭頂上方的字畫、手邊的工藝品，仿佛置身于仙境中，如夢如幻。
“這個包間我昨天剛收拾了。”女子說。
于是二人開始聊天。
“你知道中午我遇到什么樣的客人不？”依言說。
“什么樣的？”女子詢問。
“一群老頭，一群老lM”
“哦……”女子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的樣子。
“我之前遇到一個BT，是個老中醫(yī)，整個飯局全部是少兒不宜的語句。”
“還有一次，客人一進門跟我說‘姑娘，你把口罩摘下來吧。’”
“我說‘我們這里有規(guī)定，不讓摘。’”女子娓娓道來。
“是，咱們在這里上班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見識了人X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