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你們一個一個的都不會好過。
林初燕小姐,傳聞你一直對挽致總經理莫先生一直糾纏不息,屢次遭到莫先生的拒絕,所以你為了報復才到挽致來盜取了數據,請問這是真的嗎?
我傻傻的望著她那張尖銳的臉,不明白為什么她說的這一切子虛烏有的事都跟我沾上關系了。在這種時候我應該對她翻白眼,但是我都忘記了,忘記了所有的動作。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千萬不要開口,因為只要我一說話就落入了她們的圈套,一步步陷進她們為我制造的沼澤,然后在她們的目光下安靜的沉淪。如果我開口,我所說過的話就會登上明天的報紙,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根本不存在卻對我傷害極大的事。
胖胖的女人還在我身前晃來晃去,等著我的回答。我真想離她遠遠的,如果可以我真想對她搶白一番,我有對莫言一直糾纏不息嗎?我需要因為報復才進挽致嗎?她們以為挽致那么好進,說來就來的嗎,還是她們高估了我的智商認為我一個大三的學生有那個能力破開了挽致內部極機密的數據庫,然后盜走了數據?
但是,現在,我卻什么也不能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雙手撥開她們緊緊擠在一起的身軀,然后離開這里,回家!
是的,我要回家。立刻回家,這突如其來的糾纏紛亂,不是我能接受的,我只是以為莫語帶我來的只是一個有領導有組織的普通大會,但是我沒想到竟是這樣一片混亂的場景。這個昔日里曾經那么美麗的城市,飄著純白潔凈的雪花,在這里度過了數次生日,它會是我一個溫暖的家。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要離開這里,這突如其來的,就有了這么多我始料未及也無能為力的煩惱。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茫然的時候,一個長臉下巴尖尖的女記者從后面擠到了胖記者旁邊,用尖細的聲音不屑的,問我,請問,林初燕小姐,曾經傳出了你使用非常手段逼莫先生和你在一起,一直未能如愿以償,便懷恨在心。然后不久就又傳出了你懷了莫先生的孩子,但是在年前兮突然失蹤,請問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是去秘密墮胎了嗎?
去你奶奶的!
我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羞恥和侮辱加上莫名的委屈籠罩了我的前身。正在我要不顧一切沖出人群的時候,我在尖下巴女記者與胖記者之間的縫隙中看見了正在從樓上匆忙跑下來的莫言。他的額頭不滿了細密的汗水,點點滲透了他黑色的發。他的臉上有著我從沒有見過的焦急和暴怒。仿佛一只憤怒到極點的獅子,全身上下到處都冒著火氣,一點平日里風度翩翩的樣子也沒有。他年輕而精致無比的臉龐在盛怒之下,就像是小說電視劇里長出現的那種桀驁不馴的男生,為了一件事情可以連命都不要的去守護。
他的這幅樣子,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不知道是哪一層樓的電梯,不論他怎樣大力的去捶打電梯門也打不開時的焦急,然后再也不管不顧,從一側的樓梯上一直飛奔而下,來到這大廳中,紛擾的人群外。
我在那兩個記者身體相擠的縫隙中看到莫言。他俊美無濤的臉龐在四周環視一眼之后看向我這個方向,然后在這條狹窄的縫隙中,遙遠的,仿佛無數光年一樣的距離中,他看到了我因為憤怒了迷離的眼睛。然后,一瞬間的喜悅像是美麗的花雨一樣紛紛揚揚的落滿了整個大廳,不然為什么他臉上因為那一瞬的對視而浮現的笑容就似漫山遍野的花朵全都開了一樣,這個一二月的冬末初春的季節里,暖意洋洋,再也不這么冰冷?
他迅速的靠近,已經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知道那只手一定會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遠離這個地方的地方,一定會告訴我這些傳聞的來源。甚至,我甚至能夠想到他會深深自責自己。不知為何,從看見他焦急的臉龐,盛世的溫暖笑容,我就會這樣想,會這樣認為了。
而就在他觸及我的那一刻,我另一只手腕,突然在身后被一只熟悉而又溫暖的帶些汗漬的手緊緊握住,然后一個身影便突然出現在我身側,將記者隔離在我的視線之外,緊緊的將我攔在懷里,擋住我的臉,也擋住了那些記者閃爍著光的燈。
我來不及回轉的身體緊緊貼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里,但是我依然可以看見,仿佛這個人的身體變成了透明的,我依然可以看見莫言,看見他那只想抓住我,卻終究擦手而過,而怔在半空的白皙修長的手。看見他盛世的笑容就像是曇花一現般好不容易經歷了彩虹般的美麗,卻又瞬間枯萎,凋謝在我眼前這個混亂的場景里。
懷抱著我的這個人的行為,已經引起了記者的極大不滿。我還是能感覺的到他一直緊緊的擁著我,不曾打算松開一絲。
莫言放下手,對著大廳的保安吼,拿下她們的相機。
他這個舉動更是讓原本就不滿的記者表示出更大的不滿、而莫言似乎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對著大廳大吼,絲毫沒有一絲斯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樣子。他說,我可以歸還你們的相機。但是我告訴你們,任何她的事都不要給我報到,要是讓我明天在報紙上發現,你們一個一個的都不會好過。
有些老記者聽完莫言吼完的話,直接就退到一邊去,也有一些年輕氣盛或是新人的記者對莫言的這番話深不以為然,鼻子里發出哼聲。
莫言見狀,似乎冷靜了下來,沒有了剛剛竭斯底里的樣子,一派高貴氣質便顯現出來。他本就是氣質逼人的優秀男子,即使他在樓梯上奔跑的時候弄的衣衫不整,額間的發跟著汗水粘在額頭上,沒有往日精英的樣子,但氣質天生,渾然天生。他對著那些對他不屑的記者,說,明天我只要在報紙上發現,那么,那個記者的名字就會從此在新聞界消失。或者,莫言指了指地面,還可以從其他地方消失。
這時,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許意味深長的味道,說,雪,初燕有護花使者的,你還是回來吧。
然后我就感覺到擁著我的人的身體一震,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后松開了他的雙臂。
莫言飛快的脫下了他的外套罩在我身上,然后護著我走出了嘈雜的混亂的大廳,保安將想尾隨跟來的保安擋在身后,可是我仍能感覺到有閃光燈在不停的閃爍。生活仿佛就此便亂成了一團。我的眼淚便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滾落下來。
莫言一言不發地把我塞進車里,然后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用另一手遞給了我一張紙巾,因怒火而致的有些微微嘶啞的聲音,還是很輕的問我,他說,初燕,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給你帶來了這么多煩心事。你一定嚇壞了。
我搖搖頭,就在剛才還止不住的眼淚就因為他的這句話變成了抽泣。。我邊抽泣邊說,總經理,我今天是來辭職的,可是我覺得,我不像是來辭職,而是來搞破壞的了。
莫言沉默了半響,似乎沉寂在總經理這個稱呼里了。而我沒有注意到,只是看向了我手心里一個指甲大小的記憶卡。這是程豫雪剛剛松手時放到我手里的。這黑色的小小的記憶卡,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我帶到了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