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東抬起頭,眼眶紅潤的看向王風,聲音沙啞道:
“我真的意識到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王風一時竟也有些不知所措,這…事情沒嚴重到這個地步吧。
轉頭看了一眼齊師兄,也面色不忍的看向嚴元。
“呼!”
王風吸了口氣,
“言重了,嚴師兄,這件事我沒放在心上的。”
嚴元面露喜色,“那你就是原諒我了!”
說完躬身一拜,王風避開。
“各位,那我就現在走了,那邊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王風最見不得這場面,趕緊拱手道別。
……
晚上,幾個漢子站成一片,向王風匯報情況。
手下人數比之前少很多,之前偷雞摸狗、欺負老百姓的都被王風給趕走了,也沒來得及找人。
其實找人是可以找到的,不過王風心里有個奇特的想法,所以先耽擱著,準備等待一個好的時機。
聽著手下們的匯報,王風喜笑顏開。
“最近來了兩家商戶,老板也按時交賬了,其中一家王老板,還說你們五百年前肯定是本家,托我給您帶來一些禮品。”
王風看著屬下遞過來的銀票和華麗的禮盒,眉毛一皺。
大漢頓時有了不好的感覺。
“誰讓你收的!?給人家送回去!”
王風銳利的目光盯著大漢,大漢臉上有冷汗冒出。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敢收別人的錢,別怪我心狠!”
王風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把刀往桌子上一摔!
他為什么這樣生氣?
因為王風知道,敢給自己送禮,那就敢給手下的人送。
真要收了,以后出事了,管還是不管?
所以,當這事剛有苗頭的時候,就急忙掐滅,四明街才能維持有序的、公正的運營。
瞟了一眼大漢,王風冷聲道:
“怎么,每月的月錢少了?”
據王風所知,自己手下的人每月的錢不低,是普通家庭的四五倍了,這還是王風的緣故。以往孫東管理的時候,他們就跟著喝點湯水,比現在遠遠不如。
“沒有沒有!”大漢趕緊回復,臉上很是慌張,心里卻想著干嘛要答應這份差事,等下趕緊把貨給人家退回去。
王風本來還想繼續說點什么,突然,院里傳來小弟的叫聲。
“老大,有人找你,說和你是同門?”
王風皺了皺眉頭,讓大漢們該干嘛干嘛,同時喊道:“讓他進來。”
誰啊?竟然跑到自己這里,王風記得自己并沒有約誰,也沒跟誰說自己在哪。
思索了一會,腦海里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
“王師弟,我來看你了。”
果然,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響起,王風發現自己猜的沒錯。
此人站在門口,身穿布衣,臉上浮現討好的笑,拱了拱手。
正是早上向王風道歉的嚴元。
結合早上的表現,和現在的情況,王風大概猜出了他想干什么。
打人不打臉,更何況早上兩人的間隙已經消除,說的很明白了,所以王風也是熱情一笑:
“嚴師兄,來之前怎么不給我說一聲,我好讓人安排安排。”
嚴元見狀松了一口氣,沒有趕自己走就好。
剛要進去,門口的小弟伸出胳膊,攔住了他。
嚴元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之色。
王風見狀趕緊訓道:“沒聽到這是我師兄嗎?讓他進來。”
大漢們這才放下手,讓嚴元進去。
嚴元抿了抿嘴,走了進去。
王風不由得在心里臭罵了外面小弟一陣。
這幾天打著名義來攀關系的人不少,但王風卻連見都沒見過,于是吩咐小弟站在屋外,嚴禁無關人士打擾。
就這,還有幾個演技高超的人混進來,說要拜王風為師傅,搞得他一陣無語。
“嚴師兄見諒,最近實在是經常被打擾,手下也是無意的,得罪得罪。”
王風一陣客氣,弄得嚴元還不太好意思,趕緊笑道:
“哪有,都是我唐突了,沒有提前告訴你。”
王風讓他坐下,給他沏了杯茶。
“嚴師兄今日來,是有什么要事嗎?”
王風開門見山,直來直去。
嚴元正喝著茶,聞言,臉色一紅,緊張道:
“王師弟既然這么敞亮,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看了看王風臉色,嚴元小心翼翼的說道:
“師兄我踏入氣血如牛境界之前,向丹玉鋪借了一百兩銀子,利息算到現在,總共欠下兩百兩。”
王風心中了然,丹玉鋪正是在四明街,自己管理的區域內。
“你的意思是?”
王風問道。
聽王風的語氣還算平和,嚴元咳了兩聲,“我也聽說師弟您現在是小頭目,現在就管這一片,每月的賬錢也不少……”
“我想能不能,你借我兩百兩。”
嚴元支支吾吾,隨后抬頭大聲道:“我保證,之后一定還你!”
王風聞言沉默了。
嚴元見狀,眼淚似乎要流出,央求道:“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我再不拿錢,他們就要把我帶走了!”
王風默然,雖然嚴元也是好手,氣血如牛的武者,但那丹玉樓,敢做這個生意的,也絕不是善茬,據王風所知,這高利貸鋪子后面站著的應該是血刀派的某一大頭目。
“我不能借給你。”
王風思索以后,終于出口。
嚴元臉色大變,叫喊道:“為什么?”
接著像終于釋放了一般,連連說道:
“你是不是還在介意之前我舉報你們的事,我不是已經向你道過歉了嗎,你也說了不記在心里。”
王風心里徒然升起一陣厭惡,臉色冷了下來。
原來早上原諒的事另有目的,怪不得在知道自己是四明街小頭目后就巴巴來道歉,原來在這等著自己。
還把自己想的這么狹隘!
本來王風還想著,可以幫他說說情,把利息去掉或者把還款的期限延長一些,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道德綁架就沒意思了。
“嚴師兄。我明天還有事,今天要早點休息,請回吧。”
王風按了按茶杯,下起了逐客令。
嚴師兄聽完激動地大喊起來:
“王風!你就是心里對我有芥蒂!你還在為當初的事耿耿于懷,說什么不放在心里..呸!裝什么清高,你今天看不起我,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別求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王風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克制住拿刀砍上去的欲望,喊道:“熊望,送客。”
門口一大漢面露不屑的走進來,雙手抱胸。
“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