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紅兒見著憐兒面色如常,不禁有些害怕,小姐聽她說道二少爺上李家去提親,不該是這般才對,換做往回,二少爺瞧了府里哪個丫鬟多一眼便去好生敲打一番。
憐兒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道。“紅兒，你出去罷。”
“小姐...”
“我讓你出去。”憐兒狠狠的瞪了一眼紅兒，手中的茶杯朝她砸了過去。
紅兒嚇的連忙點頭應是，趕緊退了下去。
瞧著紅兒出了去，憐兒眼眶里邊的淚水才成串的落了下來，她在莫府寄人籬下多年，對姨娘也是百般討好，沒想著這些年白費了功夫。
她更是沒想著，表哥要娶之人，竟是李漣漪。一想到這，更是心有不甘，她哪點不如了李漣漪，論女紅，她的繡功比她好得多，到底是她沒了娘家人。
紅兒聽著屋里傳來的哭聲，想了想，趕緊上了小院去找大少夫人，這會子該是只有大少夫人說道話兒才能讓小姐聽的進話兒。
江云秀這幾日日子過得愜意，一來，莫言上了朝城去，眼不見心不煩，二來，眼瞧著就要過年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忙活著，更是沒了她的事兒。
“大少夫人，紅兒來了。”綠兒進屋道。
江云秀點了點頭，道。“讓她進來。”
“是。”
紅兒從外邊一進來，便道。“大少夫人，您上小姐院子去瞧瞧罷，小姐得了二少爺去提親的信兒，這會子在屋里作難呢。”
“提親？二少爺瞧上了哪家的姑娘？”
“李家姑娘李漣漪，往日里也沒少往府里來與小姐說道話兒。”
江云秀微微點頭，起身出了屋。她自是聽說了這事兒，先前幾日莫氏打發人送聘禮，便猜著，憐兒能如此，也是料定之中。
紅兒見著江云秀出了屋，趕緊跟了上去，道。“還請大少夫人勸勸小姐，可得往開了想。”紅兒雖怕著自家小姐，可到底憐兒對她也沒苛刻。
江云秀勾了勾嘴角，她自是要好生勸勸憐兒。
到了憐兒的院子，還沒進去呢，便瞧著進屋的婆子面色慌張的走了出來。瞧著江云秀來了，迎上來道。“大少夫人您來了，小姐在屋里作氣呢，送飯菜進屋都給打翻了。”
“行了，你們都下去罷。”江云秀說道一聲，抬步進了屋，瞧著地上打翻的飯菜，又瞧了瞧坐在梳妝桌前哭成淚人的憐兒，不禁搖了搖頭。
“憐兒，怎的作這般大的氣。”江云秀說著，走了過去，掏出手帕給憐兒擦拭了臉上的淚水，輕聲道。“憐兒若是有事兒，與大嫂說道說道，可別憋在心里。”
憐兒瞧了瞧江云秀，半響才哽咽道。“大嫂，表哥他要成親了，日子也都定了下來，過了年關初十。”
“這是好事兒，憐兒該是為二弟高興。”江云秀拍了拍憐兒的手，拉著她坐到了桌前，道。“憐兒，大嫂知曉你的心思，可如今二弟要娶妻了，你一個好好的姑娘，總不得嫁給二弟做妾室不是，你也是個好姑娘，可比不得李家姑娘那般，這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與二弟便是...”
江云秀說道著,趕緊閉了嘴,憐兒瞧了江云秀一眼,紅著眼眶道。“大嫂，你為何不說道了？”
“沒甚的事兒，你記著李家姑娘可不能和你比。”
憐兒哪里還能作罷，她千算萬算是沒算到李漣漪往回上府里來，竟然讓表哥瞧上了眼，想到這，她也記起來了，有好一陣子，李漣漪隔三差五的上府里來，那會子表哥也經常兒的往她這院子里來。
“大嫂，你可是知曉甚，你定是得告知憐兒。”
江云秀為難的瞧了瞧憐兒，道。“憐兒，這事兒你可莫說道了出去，若是讓二弟知曉了，大嫂也為難。”
“憐兒知曉，大嫂放心罷。”
“老夫人生辰那日...”江云秀將那日所見之事與憐兒說道了一番,當然,自是會好心好意的將李漣漪與莫君說道的那番話也一五一十的說道著。
瞧著憐兒臉色越來越難看，江云秀倒是覺著憐兒可憐起來了，但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好你個李漣漪，如此不知羞恥。”憐兒氣的猛然站起身，抬步便要走出去，嘴里道。“我定是要將這事兒去告知姨娘，也讓姨娘知曉李漣漪是個作|賤|胚子。”
江云秀瞧著她出去，連忙拉扯住她，道。“憐兒，你這般著急作甚。”
“大嫂，你別拉著我。”
“行，大嫂不拉著你，你若是往二娘跟前這般一說道，得知李漣漪將身子給了二弟，這本是已定的婚事，更是不會再退。莫家要臉面，豈能讓人傳壞了名頭。”
聽了這話，憐兒紅著眼眶道。“我總不能讓李漣漪這般嫁進莫府，這些年，上門提親的人不在少數，可憐兒心系表哥，不作另嫁。”
江云秀見著憐兒一根筋，也知曉說不通她，雖說有些不忍憐兒被渣男糟蹋了，可憐兒卻并不這般想，再者，她心軟是一時，巧兒那丫鬟那般白白沒了性命...
“憐兒,你可曾想著,如今二弟與李漣漪的婚事可不能作廢,你若是真想的,倒是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憐兒微微一愣，臉上掛著未落的淚珠，我見猶憐。
江云秀點了點頭，道。“憐兒既然喜著二弟這些年，想必定是知曉二弟的性子，如何做，那就得靠著憐兒自個想法子了，我倒是聽婆子說道，二娘打發人上媒婆那兒去打聽了，該是過了年關二弟成親后，便是給憐兒說婆家。”
憐兒這會子也冷靜了下來，道。“大嫂，憐兒不甘心，在莫家這般多年，為的是甚？”
“大嫂知曉著，憐兒也不必著急，離著二弟成親還有好些日子呢。”
話雖是這般說道，憐兒卻是不知曉該如何。
江云秀可沒將話兒說道透徹，她不過是稍稍提點罷了，哪能做了這主謀，既然渣男對不住她，她也不會放過他，想左擁右抱，那就讓他抱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