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要了?”竟然用可愛這個詞形容自己一大老爺們,陸海君真不知道要怎么說她,可是,他可舍不得把畫還給她。
小心翼翼的折好,放進書包里,命令她:“回頭重新畫一張。”
“偏不。”見他揚了揚眉,文青連忙叉開話題,“哎,陸海君,你家住鎮上,一定去過鎮西頭那條大河堤吧,你什么時候有空帶我們去玩?我聽說那邊很漂亮的。”
“沿街道一直往西走,就是。想玩自己去吧,我可沒空。”
“那……”
等了半天,也不見身后有聲音。陸海君到底撐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若是周末有時間,我帶你去好了。”
是你,不是你們。
這就約上會了?
這可真是峰回路轉啊,文青也不管周未是不是真能來鎮上,不過她總能找到理由就是了,因此忙連忙點頭,小雞啄米般,想想不好:“那我再叫上李建國和魏亞俊孫悅他們行不行?到時候我們帶上吃的,野炊。”
“好呀。”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魏亞俊晃晃悠悠進了門,文青叫道:“魏班,我剛和陸海君說鎮西的大河堤呢,周末我們約幾個同學一起去玩好不好?”
文青揚起笑臉,一臉期盼,魏亞俊本就是個愛玩的,聽了當然說好:“成呀。”
“那到時候你來組織?約同學的事情就教給你了。”
“沒問題,下午我問問同學,到時候能過來的都去。”魏亞俊索性一屁股坐到了陸海君的桌子上。“不過,我說小文青,你這么愛玩,會不會影響學習呀。”
“哎呀班長,周末休息時間唉,影響不了,不信我們打賭好了,回頭我一定考個年級第一給你看看,要是做不了第一,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
“小丫頭志氣倒不小,真不把我們男同學放眼里了?”魏亞俊鄙視,“期中考試你要考不了第一,罰你一個月值日怎么樣?陸海君,你給我見證呀,回頭她天天掃地抹窗戶的,可別哭鼻子說本班長欺負她。
陸海君在邊上涼涼一笑:“我等著某人哭鼻子。”
其實,文青這么招然若揭,也不過是在給自己打氣罷了,這要是放到高中,她可不敢這么大言不慚。現在還只是初一,她最煩的化學還沒開課,只要在英語上用點功夫就行了,畢竟初一其它的課目,對她來說都很容易。而且現在大話都放出去了,也給了自己用功的底氣和壓力。
文青只是笑,抽出書包里的《中學生學習報》,拍了拍陸海君的肩:“本來還打算看在你那天為了幫我受傷的份上,把這報紙送給你的呢,既然你跟著大班折我的臺,我現在沒收了。你就當我已經送過了吧。”
陸海君一把搶過,露出他那口好看又整齊的白牙笑道:“傷口雖然已經好了,可我總覺得還疼,那么多的血呀,這得養多少天才能補回來?我就勉強笑納了吧。”
就該這么笑嘛。文青很滿意,假裝去搶,可比人矮了近一個頭呢,哪里搶得到?她不過是就此機會,滿足一下自己與他親近的小心愿罷了。
魏亞俊不滿意了:“小文青,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好歹也先賄賂賄賂我吧。有沒有我的份?”
文青很嚴肅的搖了搖頭:“沒有,想要自己買去。”
“小青年啊,你這樣厚此薄彼是不厚道滴。”
打打鬧鬧間,同學們陸陸續續進了教室,文青原以為按魏亞俊的性子,周末出去玩的事情早就嚷嚷開了,誰知他竟然一直等到同學們都來齊了,這才走到講臺上,九品芝麻官發威,叭一下拍了拍黑板擦,揚起一團粉筆灰,被坐在前排的兩女同學笑罵了句神經病,這才假模假樣的清了清嗓子,還煞有其事的擺了擺手,象子象極了教歷史的那個老學究,同學們都被逗的笑了半天,他這才不緊不慢道:“同學們,大家辛苦了,半個月來,我很欣慰大家學習都很認真努力,在我英明的領導之下,一一班的整個團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正說的起勁,也不知道哪個同學糅了紙團就砸了過去,這頭一開,什么粉和呀,橡皮呀,書本呀,呼呼啦啦的往他身上招呼。魏班雖然個子大,沒成想身手極為靈活,大概是被同學們砸多了,早已練了出來,就見他左閃右避,愣是躲過了大半,鬧夠了,他這才繼續:“嚴肅點,嚴肅點,接下來我要說一件讓大家都高興的事兒呢。”
“有屁快放。”嚴杰大叫。
“成,馬上就放,香不死你。”魏亞俊甩了甩他那中分頭,“這周末,我們班組織去鎮西的河堤上野炊,有時間來的同學都可以參加,周六八點在鎮西街頭結合,想去的同學一會兒來我這里報個名。切記,這是私下組織,不能叫老師知道,切記切記。”
就有同學提出實際問題:“既然是野炊,到時候我們帶什么吃的?”
“面包餃子什么的都行,飲料自備。反正到時候我們帶兩干凈的小鐵桶,河堤那兒干樹枝多的是,到時候派幾個同不撿一些,再到河堤下的人家打點井水,自己煮水餃就行。也可以讓家中父母準備些餅呀零食呀涼菜呀什么的。”
魏班不愧是班長,想的倒是周到。
此舉果然深得民心,老實說一班六十幾個同學,到現在大多數同學相互名字都還認不全呢。再說都還是屁娃兒,有機會一起自由自在的玩,還沒有老師看著,當然個個興奮。
不一會兒就有二三十個人報了名,余下的那些大多是離鎮上比較遠,或者家中有事不能去的。
文青私下里找了魏亞俊:“我爸廠里生產板鴨和松花蛋,到時候我要幾只鴨子和些松花蛋帶過去。”
這是魏亞俊第一次組織的班級活動,見文青這樣支持,當然歡喜的不得了:“小文青,你對哥們真是太好了。好同志呀”
誰對你好呀,文青心中默念了一句,這還是我和陸海君提議的呢,揉了揉被他的熊爪拍的有些痛的肩膀,揚起笑臉,討好道:“那當然,我是最積極支持班長大人的。以后三年,我都會緊跟班長的腳步,做個身先士卒的好同學,也不枉班長您老人家夸我一句好同志呀。”
“這孩子誰教的呀,咋比我還貧?”
魏亞俊一手抱胸,一手摸著鼻子苦笑。
晚上回家,文青便把周末班級活動的事情跟爸爸說了,讓爸周五晚上帶些板鴨和松花蛋回來。
老爸爽快的應了,但卻提出了不同意見:“你還是帶幾個同學周六一早去我廠里拿吧,現在天氣還熱著,早早拿回來再餿了,再說去鎮上也有幾里路呢,省得你拎著沉。”
文青撲到老爸的背上吧唧親了一下老爸的臉:“老爸呀老爸,你就是這世上最捧的老爸。”
老爸莞爾,老媽卻忍著笑瞪她:“這孩子最近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完了還不忘叮囑一句,“玩歸玩,學習也要抓緊。”
文青每天晚上認真復習一下當天的功課,提前預學一下第二天的課程,做完家庭作業后,便偷偷給同學們畫畫。日子過的竟是飛快。
周末那一天很快就到了,周五放學時,魏亞俊留了參加郊游的同學,細致具體的交代了一下第二天早上集合的地點,注意事項等等事情,這才放行。
第二天一早,文青隨著上班的爸爸一起去了鎮上,到集合地點叫了三四個早到的同學,一起去坐落在鎮中央的爸爸的廠里,剛好遇上從家里出門的陸海君,幾人同行,爸爸早讓食堂的大師傅剁了七八只板鴨,用塑料袋包好,又讓技術人員挑了三十個雙黃的松花蛋,并著買好的幾袋大面包,讓幾人拎了,文青謝了兩位叔叔,又說了幾句諸如“爸爸真好,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等絲毫沒有技術成份的馬屁話,這才跟在同學后面出了廠。
四十多歲只有一個兒子的技術員老張羨慕的對著郭廠感嘆:“這就是你家的二丫頭?看著就叫人喜歡啊。聽說升初中時數學還考了個全市第一?老郭你有福氣呀。”
郭廠長很謙虛:“考大學要是也能考個全市第一,我就真有福氣了。”
幾人到了集合地點,該來的同學基本上也都到齊了,大家正在交流著誰帶了什么好吃的,見文青幾人拎了幾大袋東西,都跑過來看,就有嘴饞的同學拿了幾塊鴨肉嘗起來。口中還不停的夸著好,魏亞俊忙讓嚴杰把袋子扎好口:“先別顧著吃,回頭餓了倒沒吃的了,要玩一整天呢。乖,中午再吃呀。”
被說的男同學不樂意了一邊啃著鴨翅,一邊罵:“老魏你丫的再說一聲乖試試?丫多大人呀,別跟老子裝大頭。”
魏亞俊一大巴掌拍了過去,笑罵:“老子本來就比你高大,趕緊滾一邊站好隊去,別找抽。”
那男同學被拍的肩膀明顯塌了一下去:“魏班你丫拍輕些會死啊。”
見魏亞俊兩眼一瞪,忙換了笑臉,乖乖跑到了隊伍里。
點了名,人已都來齊了,一共二十八個人,只有十三個女同學,其它的都是男生,劉霏霏因為不想驚動她姑和她爸,因此沒來,文青想到一天見不到她笑起來的胖胖的小酒窩,內心深處對自己表示了深深的憒憾。
孫悅和張夢拉著文青正說悄悄話,魏亞俊一聲令下,一干同學都跑著笑著喊著,有如離弦之箭,沖上了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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