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喬渡嘟囔了一句，就松開了手，毫無征兆地退后了幾步，攤開手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寧枝身體沁出了一身汗，她把外面厚厚的羽絨服脫了，看了看地上的酒瓶子，問他，“累了喝酒不是更難受嗎？”

　　“姐姐……”

　　好嘛，這下倒是清醒了。

　　喬渡仰頭望著天花板，深呼吸，吐氣緩緩說，“過了今天，我是不是就可以……了。”

　　“什么？”

　　關鍵的兩個字她沒聽清。

　　喬渡視線挪到了她身上，勾起嘴角，輕笑一聲，加大了聲音，“我是不是可以睡你了？”

　　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寧枝大腦大概空白了兩秒，沖擊力不亞于在海水猛烈漲潮的時候出去沖浪，被海浪拍在沙灘上一樣。

　　“哈？”

　　“我今天，生日。”喬渡重新望向了天花板，看到上面雕刻的浮雕，又補了一句，“我從未過過的生日。”

　　印象以來，母親除了那次，從未給他慶祝過生日。

　　寧枝走到了沙發邊緣，坐了下來，側著頭瞧著他，輕聲細語地說，“是因為是你父親的忌日？”

　　“不是那家伙的忌日，那家伙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死的，他死或不死，對我來說有什么區別么？”喬渡冷笑著，一手搭在發熱的額頭上，雙目晃神地望著天花板。

　　不存在的東西，他無法感知。

　　就像父親。

　　喬渡繼續說，“我的生日，是我母親死去的日子，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給我慶祝生日。”

　　他的語氣里沒有任何悲傷，像是在陳述別人的故事。

　　“她確實病重了，大腦已經徹底紊亂了，可是動作和行為卻顯得那么正常，她說要給我做生日蛋糕，轉眼就親手用刀抹了自己的脖子，流著血，瘋瘋癲癲地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喬渡凝視著天花板，仿佛也沾染上了母親的血液，布滿了眼瞳。

　　寧枝微怔，她從系統那邊了解的只是模糊的一筆，喬渡的母親病重去世，她以為是身體的病痛，沒想到是精神上的。

　　“你醒過來了？”寧枝看他吐字清晰，應該是緩過神了。

　　不過喝了那么多酒還能這么快清醒過來，也是厲害了。

　　喬渡沒有回答，反手抓住了近側的寧枝的手腕，他側著頭，支撐著身體從沙發上起來，往寧枝的方向靠，眼眸仿佛雀躍著一團火苗，在跳動著。

　　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

　　“姐姐，是你自己要坐過來的。”他帶著抹意味不明的淺笑，湊到了她的頸間，低聲說，“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睡你了？”

　　寧枝身體一僵，已經被喬渡鉗制住了腰，架在了沙發上，不能動彈。

　　“不好吧，助理還在廁所。”

　　“哦，人已經被我打車送走了。”

　　“等會——你不是說他被你鎖在廁所嗎？”

　　“哦，姐姐你好笨。”喬渡眨了眨眼，亮出一個標準wink，“醉鬼的話也能信嗎？”

　　再說，他怎么會讓助理打擾自己和寧枝的美好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