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胖子知道眼下這個閆憶珺惹不得,只得勉強(qiáng)咽下這口窩囊氣。他開始環(huán)顧左右,想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閆憶珺卻把身體一側(cè),“請你帶著人離開這里!”
胖子帶著人灰溜溜地走出了這間屋子。閆憶珺在離開之前,有意無意看了狄良一眼。狄良明白,閆憶珺這是在暗暗幫助自己。可是,她為什么要幫助自己呢?難道是她還念著往日的情分?狄良不由得思索起來。
魯老板也沉吟起來,“有點不對勁啊,狄桑,這個女人似乎在護(hù)著你呢!”
到了這個時候,狄良再說什么掩飾的話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于是狄良裝出了一副不要臉的樣子,“我也覺得有點納悶,難道這個姑娘看上我了?”
“有可能,有可能!”魯老板連連點頭道:“這點我有經(jīng)驗,越是美麗的女人審美越奇怪,他們往往喜歡又丑又怪的男人!”
狄良有些苦笑不得,看來這魯老板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自己老板的架子了。“魯老板,你怎么拐著彎罵人呢?”
“不是的,不是的,”魯老板認(rèn)真地說道:“我在我們國內(nèi)有一個做專門研究的朋友,我們在一起喝花酒的時候他告訴我的……”
“好了好了,魯老板,咱們先看看阿東的情況吧!”狄良順勢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吉三爺一直沒有說話,他扶著躺在地上的阿東,眼神從未離開,看起來很是心疼。
狄良能感覺得出來,吉三爺對阿東那是真的好。他們究竟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親戚呢?狄良不好詢問,但吉三爺真是像長輩一般,像是將阿東看做了自己的晚輩來提攜。狄良湊到吉三爺跟前,“三爺,阿東傷勢怎么樣?我們是不是得要找布魯斯,把阿東送去救治?”
吉三爺輕輕搖了搖頭,“阿東身上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雖是如此,這幫人心眼不是一般地壞,在不把人打壞的前提下,把阿東全身上下打得幾乎一塊好肉都沒有了。”吉三爺咬著牙說道。
狄良也仔細(xì)看了看阿東的傷勢,果然正如吉三爺所說,阿東的傷勢雖說不上特別嚴(yán)重,但看上去比較嚇人,讓人觸目驚心。而且阿東徹底恢復(fù)起來估計也需要不短的時間。狄良也皺著眉頭說:“這對阿東是個不小的打擊啊!肉體的痛楚倒是其次,我怕阿東的精神收到刺激啊!這么要強(qiáng)的小伙子被人打成這樣,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吉三爺也點了點頭說:“我也有這樣的擔(dān)心。這個家伙本來心智就不是很成熟,動不動就鉆牛角尖。我真怕他被氣出什么問題來啊!”
狄良找來一瓶礦泉水,輕輕送到阿東的嘴邊,喂他喝了下去一些。“三爺啊,我看阿東這家伙特別聽你的話,那就只有你多勸勸他了。好在我們被關(guān)起來了,能夠一直陪著他。”
魯老板也有些惋惜地說:“這個小子受了不少苦,以后不能虧待了他。不過麻桑,你可一定要看住他,不能讓他再生事了啊!我們就安安靜靜在這里等著寶藏的消息就好,千萬不能再出什么變故了。”
狄良搖了搖頭說道:“魯老板,我覺得你有些太想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你的手下都被那個美國人控制了,那么也就沒什么實力講條件了。對那個美國人來說,出爾反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妨想一想,如果你是他的話,你還會分錢給一個失勢的人嗎?他拿那筆錢干什么不好呢?就算拿那筆錢拉攏你原來的人馬,他也不會把那筆錢交到你的手上的。”
魯老板擰起眉頭,“不會這樣吧?他親口說的也會不認(rèn)賬嗎?”
“哈哈,魯老板,你怎么就這么相信布魯斯呢?”
“我只是覺得美國人是不會欺騙我們的。”
“呃……魯老板,你的說法真的讓我挺費解的。你現(xiàn)在是日本人,你不妨想一想,美國人對你們做過什么好事沒有?”
“這個……不管怎么說,美國人都是我們的盟友……”魯老板固有觀念已經(jīng)沉淀在了骨子里。
這是吉三爺輕輕攔住了狄良,讓他不要再和魯老板爭論,接著他對魯老板說道:“老板,現(xiàn)在不管我們?nèi)绾尾聹y都沒有用,還是靜觀其變吧。不過如果若是那個美國人出爾反爾的話,咱們可就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麻桑,認(rèn)清現(xiàn)實吧!我們再沒有什么籌碼了,只有表現(xiàn)出一個良好的態(tài)度來感化布魯斯了!”魯老板說道。
吉三爺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了。
狄良也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了。他知道這個魯老板已經(jīng)油鹽不進(jìn),什么話也聽不進(jìn)去了。本來他是想挑動魯老板這方面和布魯斯以及魯美靜之間的矛盾和仇恨,這樣對狄良以后的行動應(yīng)該是有利的。奈何魯老板死了心地想做布魯斯的一條狗。不過現(xiàn)在吉三爺和阿東對布魯斯還有魯美靜的恨意都上來了,他們是不會咽得下這口氣的。
折騰了快一夜了,天都快亮了,房中被監(jiān)禁的幾人都困頓不堪,打起了瞌睡。這時有人送來了兩張破舊的床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閆憶珺為狄良他們安排的。狄良大喜,也顧不得什么干凈不干凈,安置好之后連忙招呼吉三爺將依舊昏迷的阿東抬到一張床墊上。之后狄良、吉三爺和魯老板擠在另一張床墊上,昏沉沉地睡了。魯老板心態(tài)很好,真正做到了隨遇而安,隨波逐流。要換作其他人的話,經(jīng)歷了如此的打擊之后,恐怕會難受得睡不著覺吧!
一連兩天過去了,狄良他們都被禁閉在這個囚房之內(nèi)。除了看管之人按時按點給他們送飯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來看他們。阿東這個小子第二天就醒了。果然和之前預(yù)料的一樣,這個家伙忍著渾身的疼痛,一聲不吭,兩只眼睛木然地瞪著前方,仿佛魔怔了一般。任憑吉三爺和狄良勸慰他,阿東始終一言不發(fā),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jìn)去勸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