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寒宮
釋寒宮中,臉色蒼白的衍釋大發雷霆,罵道:“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我養你們這么久有什么用。”衍釋一邊罵一邊看著房間中幾道損壞的痕跡,一股淡淡的妖力還停留在上面,衍釋眉頭皺著,他問道:“當時照顧璃辰的是誰?”聽見衍釋的話,兩名侍女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低聲應道:“回殿下,是我們。”衍釋凌厲的目光掃過兩人,道:“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兩名侍女對望一眼,似乎還有點恐慌,聲音都有點顫抖,其中一名較高侍女道:”當時的情況很是嚇人,璃辰公主突然全身顫抖,一股詭異的妖力爆發,凌空飛起,頭發,衣裳瘋狂的飛舞著,當時公主的眼神太嚇人了,眼睛都冒出了紅光,死死盯著我們,我們都嚇壞了,都不敢動彈。現在回想,當時公主的臉容似乎也很痛苦,后來她突然長嘯一聲,妖力沖撞開來,將我們都震暈了。再后來,我們也不知道了。”衍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也不管這兩人,徑自地走了出門外,秋風蕭索,吹過了他英俊的面龐和那一縷冰藍色的秀發。衍釋望著天空,白云蒼狗,暗暗想起以傷之前帶回璃辰時侯交給他的信和話,現在璃辰失蹤了,心中更加的沉重了。半晌,他喚來迎月,道:”迎月,你跟我最久了,也時我最信任的人,璃辰的事,就交給你了。“迎月眉頭皺起,看著那衍釋疲倦的臉龐,心疼道:”殿下,此際乃是多是之秋,我更想留在殿下身邊,況且,殿下目前身體尚未恢復最佳狀態,我更不想離開殿下。“衍釋嘆了口氣,看了看迎月擔憂的臉龐,道:”我無礙,你知道,我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妹了,但是璃辰現在狀況不明,行蹤不明,我更擔心她的情況,唯有交給你去辦這件事,我才能全身心應對這次的兵變。“迎月看著衍釋堅決的表情,嘆了口氣,道:”殿下,我明白了,但是,殿下,你無論如何也要照看好自己。“話畢,迎月嫵媚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下衍釋,似乎是要再一次的將眼前的這張英俊的臉容刻在心底,將這習完美的身形印在心上。秋風似乎突然溫柔了起來,輕輕地拂動著她的心事,輕輕地撩動著她的秀發,她撩了下飄逸的秀發,便不舍地退了下去。衍釋看著迎月消失的身影,又再一次的陷入沉思,似乎是在整理著多日來沉浮的心緒。
承天宮
不戰王滿懷心事地扶著白玉雕砌的欄桿,看著眼前開闊的景象,翻騰的云層,無聲的瀑布,騰龍的云梯,寬闊的廣場,一切都久經歲月,一切都觸手可及。至高無上的不戰王坐,自己還能有多少的時光呢?日益加深的侵蝕之力,根本沒有辦法拔出,日前的身體狀況有誰清楚得過自己,無非就是回光返照罷了,不戰王搖搖頭,默然地嘆了下氣。望著宏偉的納天之城,青巒將軍的聲音猶在耳邊環繞,多年前的冥淵妖禍又要再起了,他們真是死心不息,但是自己的時日所盛無幾了,膝下的幾個兒子雖然有點本事,但是……突然一件披風披在不戰王的肩膀上,同時也將他的思緒打斷,他回過頭,望著身后妍雪,不茍言笑的臉容動了下,也沒說什么。妍雪輕輕地扣好披風,溫柔地道:“王,此處風大,不如回去。”不戰王淡道:”多事之秋,如何能高枕無憂。“暗嘆一聲,不戰王深深地望了下妍雪,道:“你覺得幾個王儲,誰更合適?”妍雪眉頭皺了下,沉吟道:王,請別問我,問我的話就是衍釋。“不戰王淡笑了下,道:“衍釋啊……“沉默半響,不戰王又道:”妍雪,你跟我多少年了?”妍雪看了下不戰王,又看向前方,映入眼簾便是那云霧繚繞的納天之城,道:“我也想不起來了。”不戰王淡道:“應該說,從那場妖禍之后,你才是真正的伺候我吧。”妍雪輕輕地搖了下頭,流蘇發飾也隨著輕輕晃動,點點的陽光便在此間跳動,她娓娓而道:“應該說,王是在天瓏夜姬之后才留意到我吧。”話間,妍雪幽怨的眼神直直地盯著不戰王。不戰王聽到天瓏夜姬的名字時,眉頭不禁地皺了起來,心中的不自然的悲傷了起來,他低低暗嘆了下,道:“夜姬,很多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但是她不是一直在你心里嗎?”妍雪道。不戰王又系一聲嘆息,道:”妍雪,你怨恨我嗎?“妍雪道:”不怨不恨!“不戰王默默地看著她,美艷的臉龐毫無波動,猶如一泓清泉,波瀾不驚,道:那青家呢,當初他們把你當初這般待你,你的母親也因他們而死,你不恨?”妍雪淡道:“青河早就已經死了,事情過去終究是過去了,無什么可恨的了。”不戰王道:“可我覺得我虧欠了你很多。你想要什么,你告訴我,我會盡力滿足你的。“妍雪眉頭皺起,道:”王,這不是你應該說的話。再說,現在的我,還需要什么呢?“不戰王沉默了,意味深長地看著妍雪,然后拍了下欄桿道:”是啊……也許,你需要的,我也無法做到了。“妍雪臉容淡然,眼中似有異色,心中暗暗嘆息了下,暗想:天瀧夜姬在你心里能否成為真正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不戰王望著前方,道:”剩下的日子,也許有你,我就足夠了,不戰疆的事我也應該徹底的放下了。“妍雪一怔,臉色微微變了下,靜靜地站在不戰王的旁邊,沉吟道:”王……“妍雪嘴巴微微動了下,聽著不戰王的話,她居然說不出話來了,她自己在不戰王的身邊很久很久了,從以前默默注視著他到一直侍奉左右,一花一草皆有靈性,更何況是人呢,長久以來的陪伴,自己還是當初的自己的嗎?不戰疆也許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吧,畢竟這里有有璃辰,有衍釋,有自己,還有不戰王,只是眼前的家是真實的嗎?妍雪徹底的沉默了,眼中的神光更是復雜,心里有答案嗎?她默默地望著天空,染上的瘋狂與暴戾的天空。
不知何時,一名侍女出現在不戰王和妍雪的身后,低聲地道:”不戰王,娘娘,炎王和宇王殿下說有急事求見不戰王。“不戰王沉聲嗯了下,臉色慢慢地沉了下去,深深地嘆了口氣,道:“終究是來了。”他回過神,輕輕地拍了拍妍雪,嘆了口氣,然后大步地回到宮內。妍雪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身影,似乎有種錯覺,心中暗暗喚了句:不戰王……
承天宮的書房內,不戰王端坐在中間的椅子上,看著下面的燼炎和解宇,淡道:“你們兩個想說之事,大概也知道了。“燼炎和解宇微微相視,燼炎道:“請父王為兒臣解惑,當年月隕崖一戰究竟發生什么?現在的月隕崖封印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不戰王一驚,眉頭皺了起來,沉思了下,感嘆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這么多年都沒有管過事了,不戰疆的大小事基本就是你跟衍釋,兮雨處理的,這次危機,你有什么計劃。”燼炎眉頭皺起,心中暗想,不戰王的城府太深了,他又在計算什么?道:“父王,我們都是盡責而已,既然父王現在精神抖擻,大局還需要父王主持的。請父王指示。“不戰王倒是冷笑了下,道:”本王已經時日無多了,以你的修為,早就應該看出來了。你推掉冊封,是擔心六禍冥淵吧?”解宇聽著不戰王的話,眉頭緊皺,暗想:難道燼炎一早就知道冥淵的禍患?他不自然地瞥了下燼炎。燼炎臉容猶如古井不波,道:“父王,兒臣從來沒有如此想過。”不戰王道:“燼炎啊燼炎,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想干什么?”燼炎皺眉,道:“父王,母親臨終之前的遺愿是天下太平,我只是盡力而為。還有的就是……“燼炎靜靜地望住不戰王,就像以前無數次的期待一般,道:”母親究竟因何而死。”不戰王怔住,嘆了口氣,道:”哎,你母親啊……“話都沒有說完,不戰王就停住,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眼中的神光不斷變化,仿佛天瀧夜姬的音容笑貌已經刻骨銘心。良久,不戰王回過神,但是并沒有正面回答燼炎,就跟以前一樣,繼續道:”冥淵的目標必然是陽生之源,陽生之源意味著什么,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解宇道:“父王,我們不清楚的是,為什么冥淵要奪取陽生之源,陽生之源對他們來說什么是好處?“不戰王沉吟了下,道:”對他們有什么好處,我也不清楚,但是陽生之源向來是不戰疆、羽承界、天宇境的生存之本,不容有失。“燼炎看著不戰王,心中依舊是一片的失望,暗嘆了下,道:”父王,我們對冥淵知之甚少,針對它們的辦法未必能做到行之有效。””行之有效的辦法,我也沒有,他們各種妖法層出不窮,值得注意的就是他們魅惑之法,可以瞬間迷惑人心,甚至可以其發出其十倍的戰力,當年月隕崖的一戰,我們就是虧在這種妖法之下。“不戰王道。燼炎和解宇默契地相視一眼,燼炎道:“父王,月隕崖當年的一戰,是究竟是我們贏了還是輸了?”不戰王又沉默了下,道:“沒有輸,也沒有贏,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解宇道:”父王,既然如此慘烈的戰況,為何不將這一切記載在史冊之中,并且警告后人和派人守護封印,為何對封印不理不睬。現在既然封印之力現在發現已經弱化這么多,為什么不可以再去加強封印。”不戰王嘆了口氣,道:“加強封印是不可能的了,封印是天瀧夜姬設的,是用生源之力作為源泉的,生源之力我們無人掌握。“不戰王頓了下,汲了口水,接著道:”還有封印的陣眼是原罪之刃。你們可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燼炎和解宇心中暗驚,相視無語,暗襯:原罪之刃,天下人都想得到,這確實沒法讓人知道這些事情的細節啊。解宇皺起眉頭,道:“現在封印眼看即將破封,原罪之刃有何去何從,一旦被外界知道此事,勢必掀起軒然大波。”不戰王道:“原罪之刃不容有失。”燼炎道:“既然如此,就讓封印提前破封吧!”不戰王和解宇又是一怔,怔怔地望著燼炎。燼炎看住他們疑惑的表情,道:“先下手為強,沒必要這么被動。“解宇道:”現在兵變的事情還沒解決,貿然行動,這個風險太大了。“燼炎道:”兵者就是要出其不意。“不戰王沉默了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燼炎,沉默不語。燼炎淡淡地看著不戰王,心中依舊失望,畢竟,直到這個時候,不戰王依舊不愿意將當年的天瀧夜姬的事說出來,或許,自己想要的真相并不一定只能在不戰王身上獲取,燼炎心中似乎慢慢出現了一個想法,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