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可疑的中年人
站在原地的謝邀,蹲下來開始細細查看這塊石頭。這塊石頭,處理的很到位。
如果不仔細看,看不出有被處理過的痕跡。
上面的紋理、凹陷,宛似經(jīng)久累月一般,自然磨損而成。不過,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有使用細鏨子的痕跡。
顯然,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工匠。
突然,謝邀眉頭一皺,因為他明顯感覺東南的方位,似乎有人正看著自個。
按照時間計算,下屬們不可能這么快回來。
如此說來,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這個正盯著自個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畢竟,罪犯都會有回到現(xiàn)場,再次欣賞自個杰作的心理。
心思一流轉(zhuǎn),謝邀內(nèi)心很快有主意,為隱藏自個行為,他把身子側(cè)過去。
在對方視線盲區(qū),他悄悄伸手去握刀,而后猛的一轉(zhuǎn)頭,快速鎖定對方的謝邀,在對方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把斬刀飛出去。
頓時,斬刀化作一抹黑影,攜帶恐怖的威勢,朝著對方掠過去。
可以看見,在斬刀落下的時候,趴著墻頭看的那個人,身子兀的倒下去,不多時傳來“嘭”的一聲落地聲。
發(fā)動【身輕如燕】的謝邀,當下雙腳輕輕一點地面,如鷹一般騰飛的他,穩(wěn)穩(wěn)落到墻頭。
往下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很是狼狽的摔一個四仰八叉,看得對方準備爬起身要跑,謝邀喝聲道:“如果你要跑的話,可能就會直接被一刀殺死。”
在這威嚇之下,中年人雙眼閃過一抹驚懼,他偏過頭,看一眼直直插進地面的斬刀,很是恐慌的咽一口唾沫。
他一臉苦澀的看向謝邀,解釋道:“官爺,我就是好奇,所以趴在墻頭看一眼,不會這也犯法吧?”
從墻頭之上躍下的謝邀,冷笑道:“這不犯法,不過你是疑犯,跟死者牽扯關(guān)聯(lián),就犯法!”
謝邀開始審視著對方。
被如此看著,中年人感覺渾身不自在,他身體也是不自覺的開始發(fā)抖。
這說明,此人懦弱,只要稍微恐嚇,就能抖落一切。
“官爺,你可冤枉好人了,我是一個老實本分的百姓,試問怎么會做這種殺人的事情呢?
哪怕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連忙擺手的中年人,急忙否認道。
謝邀笑了,試問哪個兇手會說自個是兇手,只要沒決定性的證據(jù),兇手一般都會百般抵賴。
看向?qū)Ψ诫p手,謝邀不容置喙道:“把你雙手攤開。”
中年人一愣,看向謝邀眼神的他,不敢拒絕,雖然疑惑,他還是乖乖抬起手,不過是背面。
謝邀糾正道:“把掌心翻過來,放在上面。”
中年人照做,等他手都翻轉(zhuǎn)過來,他才陡然意識到什么,他想連忙翻轉(zhuǎn)過來,借此隱藏,不過這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因為這時謝邀已經(jīng)猛的抓住他手,一臉得意道:“還說你不是,你看看你掌心和手指關(guān)節(jié)間的繭子。”
猛的一抽手,不過由于被謝邀太用力緊握,中年人發(fā)現(xiàn)不能抽回來,他苦笑道:
“有繭子也不能說明我是兇手吧,只能說我生活在最底層。
我都這樣勞苦,官爺就別刁難我,拿我尋開心了好嘛。”
“你的確是過得很辛苦,不過也不能逾越法綱,你該想的是怎么往上爬。
而不是想著怎么幫助兇手作惡。”眼里閃過一抹陰翳,謝邀肅聲道。
中年人內(nèi)心不禁譏諷一笑,謝邀之所以說得如此好聽,是因為站的角度不同。
如果對方跟自個一樣生活在骯臟的泥濘里,指不定比他還要瘋狂多少倍呢。
看得對方欲張口狡辯,謝邀連忙一語中的道:“你是做石匠的吧,做過碑文,建過橋梁,還參與過帝宮修建。”
中年人驚訝抬起頭,見鬼似的看向謝邀,沒有人知道此刻他有多驚訝。
試問,謝邀怎么知道?
他才跟謝邀第一次見面,如果說對方通過自個手上的老繭,逆推出他經(jīng)常使用鏨子一類的工具。
那謝邀推算出做過碑文和建過橋梁,那也挺正常,不過對方怎么知道他參與過帝宮修建。
顯然,謝邀跟他所見過的官爺都不一樣,以前的官爺一個個都仗勢欺人,沒一點高知。
而謝邀呢,不但七竅玲瓏心,而且聰明絕頂、冠絕前人。
雖然被猜到,不過他不能立馬承認,他要放一個煙霧彈,先誘導(dǎo)一下謝邀,他搖頭道:“你說的都不對,你還是太盲目自信,以為你猜的都對。”
聞言,謝邀忍不住笑了,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先前,對方眼里的震驚,可絲毫逃不過謝邀的法眼,畢竟有些東西,裝是裝不出來的。
無視對方回話,謝邀進行大膽的推論道:“所以,在修建帝宮的時候,你認識刑部的人,不-準確來說,你認識那個人?”
直視中年人的謝邀不容置喙道,他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宛似經(jīng)歷全程的人一樣。
中年人被震驚的無以復(fù)加,頓時恐慌和緊張的思緒在內(nèi)心開始肆無忌憚的蔓延。
他腦海中宛若閃過一道驚雷,他想不明白,為何謝邀知道的如此清楚?
莫非對方已經(jīng)查到這一步?
他本能的驚慌道:“你怎么知道那個人?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刑部的人?”
說到這里,他連忙住嘴,因為他意識到自個貌似說錯話。
他真想給自個兩耳巴子,試問他怎么這么愚笨,對方顯然在詐他。
這么明顯的圈套,他竟然還上當!
對!
不是他太愚蠢,是謝邀太精明,要不然如此聰慧的他,怎么會上當呢?
謝邀知道這時候不能露出任何表情,所以他進行精確的表情管理。
不過,內(nèi)心卻驚喜不已。
沒成想這一切真如他所想的那樣,不過現(xiàn)在問題來了,施刃到底是哪里的人?
準確來說屬于哪個勢力?
一開始謝邀認為對方是屬于刑部!如果是這樣事情反倒簡單許多,因為許多事情都擺到明面上。
而現(xiàn)在顯然不是這樣。
事情不但往越發(fā)詭異的方向發(fā)展,而且越加的波詭云譎起來。
大元國權(quán)力分化嚴重,被內(nèi)閣、六部、五寺、都察院、欽天監(jiān)、上林苑監(jiān)、僧錄司、道錄司等分職責掌控。
莫非是以上其中一個部門魁首,包藏禍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可就非同尋常。
畢竟,這可危急大元國的安危,甚至大元國會因此變天也說不一定。
自然,變天也不怕,畢竟是變帝上的天。
謝邀想的是,在變天之前,掌握足夠多的信息,可以從中謀取獲利。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