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來悼念的肖靜
這時候,謝邀遠遠看見一個女子跑來,沿途有人擋住她,她直接給推開。
這個異動吸引很多人注意,謝邀仔細一看,才發現竟然是肖靜。
謝邀有些詫異!
她如此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竟然也來了。
來到慕曉林身旁的她,面無表情,而后冷笑一下,不過笑著的同時,眼淚順著眼角就開始流下來。
她噗通一聲跪下,嘶吼道:“每次見到我,你不都是要笑嗎?
現在我來了,你怎么不笑了。
我多想聽到你意氣風發的笑聲。”
聞言,謝邀一愣,因為他總感覺用意氣風發來形容笑聲多少有些違和。
不過,很快謝邀釋然,因為肖靜太過于悲慟,以至于措辭都凌亂。
這樣似乎就合情理許多。
站起身,重新恢復默然的肖靜開始離開這里,謝邀看著她背影,明顯感覺落寞許多。
朱嚴對肖靜道:“你不收殮你丈夫嗎?”
謝邀搖了搖頭道:“根據她的舉措,你還判斷不出來嗎?她大概率不會收殮,因為她根本不在乎。”
在謝邀看來,剛才肖靜只不過在流鱷魚的眼淚。
朱嚴很是疑惑,她疑問道:“既然慕曉林這么愛肖靜,為何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這就要問你們女人,你們同為女人,應該很了解這類群體。”謝邀反問道。
撇了撇嘴,朱嚴不再說說什么,因為她發現先前還是談話,現在直接引火燒身到她身上。
按照這樣的事態發展下去,事情指不定往哪方面失控呢!
看向朱嚴和呂韋等人,謝邀沉聲道:“之前,你們跟我走一圈,應該學到很多東西吧!
現在到了應用的時候,你們自己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點。”
現在案情已經進入到死胡同,如果還在已掌握的資料里打轉,終將會一無所獲。
現在唯一突破點,就是需要新的變故。
面對謝邀突然的發問,朱嚴顯得有些蒙圈,她承認,先前謝邀宛若天神下凡,讓得案情有許多突破性的進展。
不過,她只是在一旁喝彩,充當驚嘆的路人,然而她什么也沒學到。
如果這樣如實說,顯然會被謝邀不看好。
因此,現在的她,只能硬著頭皮道:“諾。”
在旁邊找了一個酒館,謝邀要了幾壺酒,上了一疊花生和一盤牛肉。
呈菜上來的小二,點頭哈腰道:“官爺隨便吃,不要銀子。”
謝邀臉色一沉:“吃東西哪有不要錢的道理,你把我當普通人就是。”
“哪能呢!官爺日夜操勞,為我們平民百姓謀福祉,這點東西不成敬意,就當我們的一點心意。”
小二找了一個托詞道,一般這番說辭下來,哪怕再秉直正義的人,都經受不了這般軟磨硬泡。
知道對方內心有個錨定的謝邀,不再多言,他直接拿出一錠銀子:“多退少補。”
看到官爺掏銀子的時候,小二一臉欣喜,遇到正直的官爺不說,而且還如此大方。
聽到謝邀要多退少補,小二笑容開始凝固,合著這個官爺還如此拮據。
得,這個馬屁算是白拍了。
飲一壺酒的謝邀,拿一個杯子斟滿放在對面,他聲音悲嗆道:“慕兄,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酒食,一路走好。
自我進入靖夜司,一直以來承蒙你的關照。
還沒等我好好的報答你,你就先走我一步,我內心十分悲痛。
沒你,我今后都會感覺無趣許多。”
抹了抹眼淚的謝邀,含淚夾了一大塊牛肉,放入口中,拿起對面酒杯的他,潸然道:“我替你飲了,你一路走好。”
此刻,朱嚴還在和呂韋看現場,她們如此辛辛苦苦,而謝邀在一旁大肆吃喝,這對比怎么如此鮮明,以至于叫人心生不悅呢。
朱嚴嘟嘴不悅道:“就因為他是五衛長,所以我們在太陽下辛苦查案,他就隨便吃喝嗎?
當官的都這樣嗎?怪不得百姓都痛恨官吏。”
看向謝邀,水月臉色悲苦道:“謝五長也有自己的難處,畢竟是他同僚死了,他能不難過嗎?
這也是他為何對此事這么上心,以至于去正演墓葬資格個都讓給張五衛長。”
說實話,朱嚴沒想到這些,她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
她冷聲道:“你真以為謝邀這么好心,他之所以不去,估計是想到有諸多變故,而且于他而言,沒什么好處。
權衡之下,查同僚的死案更能讓人覺得他的偉大和做人處事的優良性。”
水月偏過頭,冷聲道:“你把人想得太壞。”
到這里她已經沒跟對方多說話的打算。
朱嚴笑了,生活在帝宮里,她什么人沒見過,可以說她短短的一天,經歷的可能就是別人十年之多。
“你怎么沒說,是你把人想得太好呢,記住再偉大的人,也有他的劣根性。
更不用說區區一個謝五長。”這不是反駁,而是她從過往的經驗得出的結論。
別的不說,這個結論至少有比較扎實的根基。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開始無話,把心思都用在查案上,不過由于沒有頭緒,因此過去三刻鐘,也是沒任何進展。
這一刻,朱嚴才明白,謝邀有多厲害。
僅僅通過事情的一絲苗頭,就可以縱觀全貌,如果她有這樣的能力,何愁不能在帝宮有一席之地。
雖然,在帝宮她幾乎是橫著走,不過她還是有許多不滿意,畢竟在帝宮里,能管她的人太多,她到處受到限制。
不過,她也有應對的法門,那便是撒嬌,只要不是太大的事,她都能逃脫被懲罰的厄運。
一個時辰過去后。
看桌上的酒食吃的差不多,謝邀再次抹抹眼淚:“慕兄,這是最后一頓飯,想必你已經吃好,你安心上路吧!
你的一百兩撫恤金,我會替你交給肖靜,你放心,我會替你安頓好她,至少會讓她過得比以前好許多。”
“不好了,出大事了。”突然,底下傳來喝聲。
謝邀往外一看,看得人群躁動,這時候小二來到謝邀面前:“官爺不好了,聽說流彩河有人跳河了,還是個女子。”
“聽說長得特別漂亮,甚是可惜。”看的謝邀來興趣,小二補充道。
長的漂亮,還十分可惜!
什么意思?莫非小二還有什么其余的想法?
想到什么,謝邀突然內心咯噔一下:“不會吧,不會吧!不是會她吧!
不可能,如此絕情的一個人,怎么會做出如此失去理智以至于近乎瘋狂的動作。
今天我是怎么了?為何竟想這些天方夜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