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嗚嗚~”
臥室里多出一個巨型毛毛蟲靠在床腳。
“乖，不要亂動。”李牧笑著撥開少女那凌亂的頭發。
她留著一頭褐色短發，眼角有淚痣，英武與柔弱融合在一張臉上。
一身干練服裝被她穿在身上，因為繩索的捆綁顯得有些皺。
衣服有部分區域摸起來硬邦邦的，像是在其中填充了防護板。
在她的胸口處有一行字：“Cirion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李牧見到，面色微變：“你說西瑞安的人？”
說著，他向少女伸手摸去。
“嗚！嗚嗚嗚！”
雖然大毛蟲一直在掙扎，但這無濟于事。
很快，一堆零碎被李牧摸了出來。
一個火機，幾顆糖果，還有一支注射針劑。
注射劑的上面也有一行小字：“Nanite Systems Operative。”
隨即，他又否定道：“不，你應該和那群軍火販子沒什么關系。你這套靈異防護套裝是對外銷售的產品之一。這支注射劑也是。”
想到這兒，李牧心中大石落地，右手虛握。
感受到喉間傳來的鋒銳感，少女一個哆嗦，差點碰到刀尖。
李牧左手食指豎在嘴前：“噓，接下來聽我說完。
雖然你不屬于那些勢力，但你與他們應該有不少關系。畢竟紙之居的冶下的暗芝居世界可不會有這么高科技的裝備產出。
接下來，我會將堵著你嘴巴的東西拿掉。你如果喊叫，我會給你來一刀，懂嗎？”
李牧不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一刀砍掉少女的腦袋，畢竟遇到的這個敵人與以往的全然不同。
“這把刀叫做鬼隱，是一把新武器，你如果想嘗嘗就繼續試圖掙脫，比如你進來時用的那招。”
見少女連連搖頭，李牧抓住毛巾，將其從少女嘴里拔了出來。
少女的嘴解放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地板上吐口水。
“呸，呸呸！”
李牧安慰道：“放心，這塊毛巾不是緊貼在小知臉上的那塊，而是最上一條。”
“可是我還嘗到一股血腥味。不論如何，你將死尸臉上的毛巾放進嘴里已經是罪無可赦了。”
李牧聞言，聳聳肩：“但它十分柔軟，不容易劃傷你的口腔。若是不用毛巾，我就只能考慮用襪子了。”
聽到李牧這句話，少女臉色更糟糕了。
李牧正色道：“你該說說其中發生的事了。”
“你問吧。”
李牧拒絕道：“不，我不會問。你來說，我作判斷，如果哪里有沖突的點，我會先給你來一刀，聽到了嗎？”
少女的臉就像苦瓜一般，許久，她才點了點頭。
“你，叫我克拉拉吧。我們所在的故事世界崩解了。”
“崩解？”李牧呢喃。
“是的，崩解。所有依托主世界生成的衍生世界都有個特點，它們的核心組成是靈異與故事。”
李牧點點頭，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這個理論了。
克拉拉靠在床腳繼續道：“故事的核心是主世界人類的思維，所以衍生世界都有著各種故事的影子，你能從中看到許多作品存在。
但，世界核心的另一部分是靈異，而且是被思維干擾過的靈異，你可以認為它偏向于傳統靈異。
它會排斥許多存在，比如....高科技。
我想你應很少聽到過一些高科技詭異存在，比如納米惡魔、核動力鬼魂什么的。”
李牧連連點頭，對此極為認同。
紙之居中不是沒有人試圖將靈力與高科技融合，往往這一行為都會遇到排斥，造成融合失敗。
“所以。”克拉拉聳聳肩，下巴向胸口點了一下以作示意。
“看看我這身靈異防護套裝，西瑞安跨國公司產品，廣泛裝備于科普盧星區的人類部隊。此外，還有那支恢復注射劑，奧拉西斯的納能集團產品。
還是那句話，高科技不容于傳統靈異。”
一切不言自明。
李牧面色微變。
仿佛是不死心，他繼續問道：“對應的衍生世界會不會還有一些沒有完全崩解？”
李牧還抱著有朝一日脫離這里，找個高科技的地方舒舒服服過完一生的想法。
克拉拉面色沮喪：“沒有了，全沒了。幸存者四散而逃，能逃出來的百不存一。”
李牧也一副痛苦模樣坐在她身邊。
一朝生，一朝滅，這就是衍生世界。
“那你呢？還沒說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克拉拉面帶猶豫，李牧見狀干脆將鬼隱架在她的脖子上。
“我，我....”
她囁嚅道：“衍生世界崩解早有前兆，但速度太快。
地球聯合理事會只來得及用少量戰艦搭載幸存者逃離衍生世界。
根據事先簽訂的轉移協議，艦隊會分為兩支，逃去兩個世界。
分別為寧靜世界內的新伊甸——加達里合眾國，與國度天宇內的托瑞爾星球——費倫大陸。
但我所在船只遇到了亂流，穿透這個衍生世界的晶壁墜毀在暗芝居世界。
幸存船員全被迫綁走成了輪回者。
我必須攢夠點數讓他們走上商賈的道路，這艘船不少乘員都還是孩子，他們撐不過幾個任務的！
哪怕，是通過違規手段....”
李牧站起，平靜看著克拉拉：“沒有用的。”
“不，如果不是遇見你....”
“我說了。”李牧聲音突然宏亮起來：“沒有用的。”
頓了頓，他繼續道：“紙之居給了我脫離任務的選項，代價是基礎收益減半，額外收益消失。
看起來減的很多，但這只減少一個世界進度，我還能承受住。
紙之居規則本身限制了直接將你們變成篝火的可能，而我們這種普通輪回者遇見你們可以逃離。
你就沒有想過，這其中隱藏了什么？我猜....肯定有專門處理你這種違規者的存在。”
沉默降臨。
克拉拉面色難看起來，經李牧提醒，她也想到了這種可能。
“但我能怎么辦？士兵與軍官為了維持船體穩定，在亂流中出艦冒險修船，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我們這些大人再不頂上去，未來在哪里？”
李牧嗤笑：“大人？就你這稚嫩模樣，說什么胡話呢？”
噠！轱轆轱轆....
一卷皮紙丟到玲奈面前。
“把這個簽了，然后你滾去進入重新招募流程。”
“可點數....”
李牧干脆打斷道：“點數我來想辦法。不過如果我回去后發現你在說謊，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