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條件
吩咐敖笙和金翅鳥在客棧帶著,周立便跟著衛通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宮而去。
宮廷之中,殿宇林立,守衛森嚴,暗中隱隱還覺察到幾股不同的神識,應該都是居住在宮內的隱修。
大乾的實力顯然要比大武強不少,至少當初在京城時,周立并沒有發現有多少強者的氣息。
來到一座氣勢森然的殿宇之前,衛通道:“先生,前面就到了。”
遠遠望去,殿宇之前立著兩尊龐大的石獅,足有十丈大小,漆黑的大門通體由精鐵打造,給人一種厚重之感,而在那大門上方,則是一塊牌匾,上方還有御賜的三個大字。
“斬龍司。”
周立微微沉吟,眼中法力凝聚,一股沖天煞氣自司府之內升騰而起,順著地板蔓延而來,儼然已是將方圓十里的范圍都是籠罩在內。
煞氣乃是邪惡之氣,人若是長時間待在這種地方,免不了會受到一些影響,生個病什么的都是小事,連性格都會發生不可預估的轉變。
斬龍司之人修煉邪魔功法,吸收煞氣以增強自身功力,顯然要比尋常之人更容易出問題,這等禁術原本是絕對不允許修行的,看來身為帝王,心腸果然不一般。
不過周立也知道,若是沒有斬龍司眾人的犧牲,這大乾死的人恐怕只會更多。
法力消散,煞氣也是隨之消散,周立深吸口氣,跟著衛通進了斬龍司。
一身黑袍的齊擎,早已在殿中等候多時,聽到外面傳來聲音,急忙迎了出來,他揮手驅散屬下,對著周立道:“道長能來,齊某心中萬分感激。”
“齊大人心系百姓,周某禮當敬重。”
周立看了眼齊擎,經過扼煞丹的治療,后者的氣色顯然已經恢復如初,就好像剛剛進入斬龍司一般,氣血都跟著充沛了許多。
入司三十年,他還是第一次睡的這么安穩。
三人走進殿中落座,很快便有侍女端著酒水迎了上來。
酒水清澈,散發著淡淡的酒香,香氣四散開來,令人醍醐灌頂。
周立喝了一口,冰冷的酒水,穿過喉嚨之時,頓時涌上一陣火辣,沒想到這看著甘甜的清酒,竟然這么烈。
而且,酒中還有一股濃郁的煞氣,似乎是在陰森的地牢之中擱置了上百年,方才釀出來的,已然與煞氣融為了一體。
很顯然,這酒有助于斬龍司邢者的修煉。
“此乃斬龍司特制的寒潭酒,先生可還喜歡?”齊擎笑道。
“還不錯。”周立微微頷首,除去煞氣,酒水本身倒是頗為香醇。
齊擎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衛通,后者頓時會意,從懷中取出一本書籍,放在了桌上。
“焚心冥煞功...齊大人這是做什么?”周立有些不解,好奇的看著齊擎。
“這是完整版的焚心冥煞功,正是在下所修煉的功法,先生也知道,如今這大乾境內妖魔甚多,光靠我一人之力,很難守衛神都安寧,斬龍司每年招收數千人,能夠撐過一年的邢者,卻只有區區一成。”齊擎皺眉道。
這話并不是危言聳聽,因為妖魔太多,有些邢者根本沒多少實力,就得硬著頭皮提刀上陣了,留下來的老邢者,又有不少因為煞氣侵蝕導致神志不清,只得無奈斬殺。
所以斬龍司的實力一年不比一年,隔壁捉妖司的蠢貨天天還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功勞吵得不可開交,將數千萬百姓的安慰交在這種人手里,他實在不安心。
“先生既然能夠驅除齊某的煞氣,想必應該也有辦法讓府中邢者擺脫煞氣的折磨吧。”齊擎道。
周立卻是搖了搖頭,道:“齊大人,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你體內的煞氣,并沒有被驅除,只是被壓制了。”
“這焚心冥煞功,本就是吸收煞氣修煉的邪功,若是驅除了煞氣,哪還有半點修為,數年苦修毀于一旦,如此一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聞言,齊擎身軀一震,這顯然與他心中所想的結果不太一樣。
“壓制煞氣,能讓你在三五年內不會再有侵蝕的痛苦,不過待到煞氣反噬,到時候即便是散功,恐怕也救不了你。”周立直接了當的道。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齊擎面色難看的道。
原本他以為周立給他的丹藥,已經將他體內煞氣侵蝕的隱患驅除了,卻沒想到僅僅只是壓制。
煞氣這東西,本就極為陰邪,一旦反噬,怕是頃刻間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辦法自然有,我可以教你,不過一物換一物,我需要一點消息,不知齊大人能否配合?”周立淡淡笑道。
“先生請講。”齊擎還算撐得住氣,在聽到周立說有辦法時,瞳孔都是縮了縮,不過那激動的心緒很快便是被他壓了下來。
“我需要三皇子的一切消息,無論是修為還是來歷。”
“三皇子?”齊擎愣了愣,顯然是沒料到周立會提出這么一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要求。
僅僅是一點消息,就能換取整個斬龍司的未來,這種買賣不可謂不劃算,但涉及皇子,齊擎自然也是有些小心的。
畢竟,擅論皇子乃是重罪,更別說有關皇室機密,齊擎即便知道,也不可能輕易告訴別人。
若非所求之事關系到整個神都的安慰,齊擎早就斷言拒絕了。
“不知道,先生千里迢迢跑到神都來,究竟所謂何事,據我所知,三皇子勤奮好學,深居宮廷,并不曾出過遠門,想必應該不認識先生才對。”齊擎問道。
“齊大人多慮了,貧道所謀自然是有益于大乾之事。”周立淡淡說著,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枚玉簡。
早在衛通過來之時,他就已經猜出了齊擎的來意。
“這里有一本功法,可替代焚心煞冥功,且無需散功,若是齊大人考慮清楚,便將消息送往來福客棧。”
話音落下,周立便起身告辭。
齊擎是愚忠之人,需要一點時間考慮,周立也不能直接了當的告訴他,三皇子是妖龍所化,畢竟自己沒有任何證據,這樣做反而會引起對方不滿,得不償失。
還是慢慢來比較好,反正時間還長,況且此次任務的懲罰也不怎么樣,天牢而已,應該不是什么大兇之地。
待到周立離去,齊擎方才拿起玉簡,當看到其中記錄的功法時,面色頓時一變,震驚道:“大日鎮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