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監察會關押重犯的監獄,比起英靈學院的禁魔監獄來絲毫也不遜色。跟禁魔監獄將心思花在材料上不同,法監會的重犯監獄卻是用了大量的魔法手段來防止犯人脫逃。
走過了一重重的魔法傳送門后,納西來到了一個異常陌生的場所,空白的四周讓人突生莫名的恐懼。一道不知用何種材料制成的欄珊將狹小的空間分成了兩半,欄珊后面是一張密網。透過那密網的斑斑點點,納西看都了對面有一扇小門。
“這里處于禁魔力場包圍下,跟魔絕之地差不多的作用,就算是大法師來到這里都無法使出正常的魔法。”將納西帶到此地的魔法師有些得意地說道。
的確,感受不到魔網的存在,魔法師就等同于普通人一樣。不過魔絕之地的對魔法師的限制卻不能體現在戰法師的身上。畢竟戰法師可以完全脫離魔網,單憑自身的魔力就可以完成魔流的整個動作。
所以要想困住戰法師,只能依靠一些禁魔枷鎖才能完全禁止。
不過此刻的納西不打擊在正在自我吹噓的魔法師了,畢竟他這次是來見安杰羅最后一面的,心情沉重他已經沒有心思來打臉了。
不一會兒,拖著沉重囚具的安杰羅出現在納西眼前。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穿著重甲的魁梧大漢,那一身打扮看起來跟魔法師一點關系都沒有。
實際上葉法蘭并不是一個只有魔法師存在的地方,它其實是一個以魔法師為主導的城邦。在葉法蘭的各行各業中混雜了來自其他地區的各類人員,他們在法師議會統治下成為了這個城市的其中一部分。像眼前的兩個完全不像是魔法師的獄卒就很有坑能是來自于莫納里斯的雇傭兵。
帶隊的魔法師識趣地離開了禁魔之所,而那兩個負責監視安杰羅的獄卒退到了后面留給兩人足夠的談話空間。
“聽到你沒事的消息后,我的負罪感終于減掉了那么一絲絲。”安杰羅的笑意有些慘淡,“你現在怎么樣,他們應該沒有為難你吧。”
“還好,只不過英靈學院現在已經打算將我趕出來了,說不定我還得收拾好包袱,回到契卡小鎮繼續過回原來的日子。”
“什么,穆圖院長他不愿意收留你?”安杰羅有些驚訝,但想了一會兒之后他也理解了這個安排,“離開也好,頂著喚魔者之徒的名號在學院里待下去會很難受。現在想想,我當初不應該將你從契卡帶出來。”
情緒上還是放不下自己被當成了犧牲品的納西有些忍不住了:“話說回來,你將我從契卡帶出來,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就是因為的魔抗遠高于常人的緣故。”
“差不多吧。”安杰羅說道,“其實一切的動機都是為了能找到一個可以擋住獨眼魔射線的存在。雖然理論上來說找到一個高魔抗的魔法傀儡來擋在前面是最恰當的做法,但血腥召喚這件事影響實在太大了,我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拼裝一個能達到要求的魔法傀儡。”
納西說道:“所以找不到就拉我來代替?安杰羅老師,就算你真的找到了最完美的傀儡,你的計劃一定能成功嗎?”
“對于這個問題,我只能說對不起了。”安杰羅說道,“不過就算我真的找到了最好的傀儡,我依然還是落入了卡特里娜的圈套中,我沒有料到整個儀式竟然是召喚深淵領主的。”
“老師,我想你的女兒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所謂的惡魔控制,她是將靈魂的全部都出賣給了魔鬼。”納西說道,“馬爾福告訴我,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兩次了,為什么你還讓它發生第三次?”
“我一直都對卡特里娜有所虧欠,所以總想彌補點什么,”安杰羅支支吾地說道,他知道自己在這上面無論說辯解都是說服不了人的。
最后安杰羅低聲地嘆息道:“誰讓她是我的女兒啊。”
納西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了:“老師,還有什么事情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如果能辦得到的話,我一定會幫你辦妥的。”師生一場,納西覺得應該為安杰羅做一些什么,畢竟是他將自己帶到葉法蘭。雖然法師之路的美夢最后還是破碎了,但納西還是有些感激安杰羅。
“沒有了,我了然一人沒什么牽掛的,卡特里娜投靠了深淵領主,我想就算是葉法蘭恐怕也奈何不了她了。”安杰羅突然話鋒一轉說道,“納西,離開英靈學院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打算干什么,可能是回契卡吧。”納西對于這個問題感到有些突然。
“其實你真的很適合繼續在戰法師這條路走下去的,就算英靈學院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在這方面的天分和努力能比得上你。”安杰羅第一次當著納西的面稱贊他。
“或許吧,可是我更喜歡當一個魔法師。”納西笑了笑,“當然我也不會將學過的東西全部扔掉,因為戰法師是第二有趣的。”
聽到學生這么說后,安杰羅一直緊縮的眉頭松開了:“那就好,回到英靈學院找一下安德森太太吧,我有一些東西寄存在她那里,原本打算留給馬爾福的,如今只能作為補償留給你了。”
還沒等納西問清楚到底是什么,突然敞開的門提醒著他時間到了。
在安德森太太家里,納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款待,這不禁讓他感到有些受**若驚。要知道在平日里安德森太太總喜歡板著臉,然后一處處地挑他的不是。
“你沒事就好了,我聽說那天晚上死了好多人啊,而且安杰羅教授和大工匠還被當成了重犯要判刑啊。”安德森太太把所有好吃的東西都張羅上來了,然后想納西詢問起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在安德森太太的追問下,納西不得不將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安德森太太聽。
“哎呀,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卡特里娜那個壞丫頭搞得鬼。”安德森太太一臉惋惜地說道,“真是該死了,前兩次我還以為她真的是被什么惡魔上了身材做出那么殘忍的事,沒想到她竟然欺騙了他父親那么久,還害死了那么多人。哎,看來小時候真是白疼她了。”
心腸一軟,安德森太太便開始嘮叨卡特里娜的雙親有多么的辛苦,將她撫養成人。陳年舊事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此刻的納西也沒有了以往的厭煩,任由著安德森太太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這么一說大半天就過去了,安德森太太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說了這么久:“哎,差點忘了還沒有和面啊,納西你要不要再坐會兒,留下來吃個飯。“
“額,不用了。我早上去探望了一下老師,他說讓我來這里取些東西。”納西也站了起來說道。
“東西?什么東西啊?我這里好像沒有他的東西在這里啊。”安德森太太一臉疑惑地說道。
納西進一步補充說道:“他說那些東西是留給馬爾福學長的,讓我過來拿一下。”
“哦,我記起來了,原來是要交給馬爾福的。你等等啊,我上樓拿去。”說完,安德森蹬蹬地爬上了那矮小的閣樓。一陣翻找后,她拿著一個被布包裹著的長條以及一捆扎好的書籍從閣樓上走了下來。
“他將這些東西放在我這里有好幾年了,說那天他要是回不來了就把它們交給馬爾福。現在馬爾福也不在了,那只能交給你了。”
將東西接過手后,納西發覺握在手中被黑布裹著的長條狀物體有些異樣,將布掀開后,他發現那竟然是一根戰法師用法杖。
撤掉上面包裹掉的布條后,納西發現上面還附有一封短信。
“馬爾福,我可能回不來了,所以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啦。其實黑月鐮刀并不是我最擅長的戰法師武器,這一柄星錯才是。你可能第一次用起來不是那么習慣,不過熟能生巧,多用幾次就好了。另外那一堆資料是我以及我的導師收集下來的一些關于戰法師資料,當然還有些我以前的魔法筆記。如果你能將它們全部吃透,相信你也能成為獨當一面的戰法師和魔法師……”
看著安杰羅寫給馬爾福的遺信,納西的心里充滿了唏噓。納西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陰差陽錯地成為了安杰羅的最后繼承人,他也終于明白了安杰羅最后的那番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是臨刑前的饋贈啊!
緊握著看起來要比起學院武庫里面常用貨色要炫得多戰斗法杖,納西發現名為星錯的光矛透析魔力的質地竟然比起自己所接觸過的魔法杖都要好上幾番。這柄僅比自己矮上一點點的光矛不但適合戰法師,就算在魔法師所用的魔杖中也算上乘品質。
看來真的如心中所說,這柄名為星錯的光矛才是安杰羅的武器,但是他為什么一直都拿著那柄黑月鐮刀呢?關于這一點納西已經不做多想,猶豫了一陣子后,他手下了老師的饋贈。
將那柄星錯光矛別在后背的納西拎起了那些書籍后,懷著滿滿的惆悵離開了安德森太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