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被姜雨夜這樣看著饒是林驚羽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是不禁有些犯怵。

　　十年。

　　這個數字看上去不過眨眼之間，可當昔日的同伴竟然這樣質問自己的時候，林驚羽的心中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自己做錯了嗎？

　　或許并沒有，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冷眼相待呢？

　　是因為自己的傲氣嗎？

　　亦或者是自己有些頑固、倔強的脾氣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過現下魔教都在外圍盤踞，此刻與她們發生正面沖突絕非是上策，所以就算驚羽你在如何的剛正不阿也只能稍稍忍耐一下了。”

　　話說到這里，姜雨夜伸手拍了拍林驚羽的肩膀，道：“其實正邪只在一念間，我今日的所作所為，日后待你悟了也定會明白的。”

　　說罷。

　　姜雨夜扭頭看了碧瑤一眼，之后這才轉過身來定了定神，準備帶著身旁的幾位一同離去。

　　只是……

　　當眾人都架起法寶準備騰空而起的時候，陸雪琪卻悄悄的拽了拽姜雨夜的衣角。

　　“雨夜我的天琊神劍雖然暫時封印住了那上古雷龍的精魄，但若是想要像以往那樣駕馭是不可能的了，所以……”

　　陸雪琪看了看姜雨夜，她那張清冷的臉頰上此刻也是不禁泛起了絲絲的紅暈，道：“你能否載我一程？”

　　這最后一句話說的聲音極小，若不是姜雨夜現在道行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恐怕就算是青葉祖師在世也不一定能夠聽到。

　　“這是自然。”

　　姜雨夜微微一笑，緊接著下一刻若雪神劍已經再度出鞘，赤紅色的光芒迎風繚繞，隨后姜雨夜伸手一點指若雪便開始憑空變大，待到成長為可以容納兩個人踩踏的時候，姜雨夜這才一收法決。

　　“我們走吧，陸師姐。”

　　“嗯。”

　　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他倆非常默契的騰空而起，一前一后的站在了若雪的劍刃上。

　　半空中那赤紅色的光芒搭配兩個白衣勝雪的金童玉女，遠遠望去端的是好不愜意，只可惜……

　　這一幕注定也是會被碧瑤看到的。

　　“……”

　　下方碧瑤愣愣的注釋著天空之上的那兩個人，心頭的思緒也是悄然涌起。

　　若是沒有正邪之爭……

　　若是沒有當年那件事兒……

　　自己是否也可以像那陸雪琪一般踩踏在姜雨夜的身后迎風飛舞、有說有笑呢？

　　心中這樣有些煩躁的想著，碧瑤表面上也是輕嘆一聲的小聲呢喃道：“終究已經是回不去了啊，雨夜、陸雪琪我們三個注定只能有一方勝利。”

　　恍若細絲般的呢喃轉瞬即逝，唯有那懸掛在碧瑤手腕上的合歡鈴發出了‘叮當’的脆響聲。

　　正與邪。

　　光與暗。

　　善與惡。

　　這些東西碧瑤懂的比誰都多，只是……

　　若是她放不下心中的那件事兒，她便永遠都成不了道、甚至有可能永遠徘徊在魔之一途上越走越遠。

　　是的。

　　修行一途有時候阻礙你的或許并不是別人，反而在最后的最后往往就會是自己以及心魔在作祟、在產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