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豹任由楚蕓站在外面，獨自進了屋。
關上燈，四周頓時陷入黑暗，而幾個小紅點也顯露了出來，一個在左邊屋頂，一個在門后。
佘豹不緊不慢得挨個丟掉。
畢竟那些手下不是服務于自己，他們或者說他們背后之人難免會有歪心思，雖然被抓到的把柄可能永遠用不上，但總歸是定時炸彈。
佘豹不怕麻煩，不代表愿意自找麻煩。
打開燈，佘豹再度檢查一番，這才讓楚蕓進屋。
楚蕓也看清了屋內環境，窗子被厚重的窗簾遮蓋，整個房間除了他們三人，再無他物。
佘豹蹲下身子用手背拍打劉叔的臉，過了片刻，劉叔被血糊住的眼勉強打開一條縫隙。
佘豹見此一喜，有意識就好。
看見是佘豹，劉叔被膠帶封死的口里發出唔叫，身體也稍微動了下。
佘豹看著劉叔掙扎的樣子嘆了口氣。
書里的原身拿著一手好牌，卻被茍熊和眼前這種貨色扳倒，果然斬草不除根必后患無窮。
而一邊的楚蕓幾乎一直出于呆傻狀態，無聲流著淚。
佘豹再次用手背敲打著劉叔的臉道：“我先說，等下我會給你說遺言的機會。”
劉叔聞言果然安靜下來，只是眼底更加死寂。
佘豹點了支煙吸了兩口遮掩鼻尖的血腥氣，“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事已至此，你應該明白了，茍熊現在就在我手里，隨時要他命那種，劉姨你老婆是吧？放心，她也活不了。”
“說說遺言吧，雖然我不會幫你實現，但我喜歡聽。”說著佘豹嗤得一聲揭開劉叔嘴上的膠帶。
劉叔張了張口，半晌才發出嘶啞的低喃：“我……錯了，我…不想死……救我……”
佘豹把剩下半支煙塞進劉叔口里，略微失望得嘆道，“求饒聽過太多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佘豹低下頭在劉叔耳邊輕語：“你有個女兒這么多年一直在國外是嗎？等她回來我會去接她的……”
劉叔聞言瞬間瞪大了眼，被血糊住的眼皮幾乎完全掙開，眼淚混合血液充斥眼眶……
“求求……”
然而劉叔哀求的話未說完，佘豹又用那膠帶重新給他把嘴巴糊上。
佘豹扭頭向楚蕓招招手：“過來。”
楚蕓雙腿顫了下卻根本邁不開腳步。
佘豹倒也體諒她，主動起身過去將她夾在腋下回到劉叔眼前，而后在其身后一手攬住其柳腰緊緊擁在懷里，防止她軟倒。
看著腳下不安的劉叔，佘豹低頭貼著楚蕓耳邊輕聲詢問：“你說我是壞人就是因為覺得我殺了劉叔嗎？”
楚蕓聽著佘豹聲音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從嗓子里嗯了一聲。
“你對好人壞人的界限不準確啊……他逼死了你父母，我如果殺了他就是你的恩人，恩人就是好人！你明白嗎？”佘豹繼續講著歪理。
楚蕓自然是不敢反駁的，只能再次點頭嗯聲。
佘豹滿意一笑，“記住了，以后我是你恩人，以身相許那種……”話畢緊接著拿出了許久不用的手槍舉到了兩人面前，槍口對準劉叔。
劉叔見此瞳孔放大，身體再次掙扎扭動，眼里的血淚也汩汩涌出。
而楚蕓看到手槍身體立即繃緊，心里對佘豹的恐懼更甚，他要在她眼前殺人嗎！
然而佘豹遲遲未開槍，半晌卻再度帶著冰冷笑意在楚蕓耳邊開口：“我想了下，我殺過人而你沒殺過，這次機會讓給你，那樣咱倆就是一路人了，你說對嗎？”
說完佘豹拉起楚蕓小手，像擺弄玩偶般將手槍給她握好，而后不待楚蕓反應過來，扳機上的食指已經被佘豹扣動，砰一聲槍響過后，劉叔額頭出現一個黑紅的孔洞……
劉叔那死死盯著二人的血紅的眼也徹底定格，再沒了神采，只是其中死寂和恨意更駭人！
楚蕓感覺胃里一陣翻涌，一聲尖叫堵在喉嚨，但怎么發聲也只有嗚咽……
最后她不知道怎么渾渾噩噩得被佘豹帶回了車上……
……
而兩人剛出門，一張貼在劉叔臉上，肉眼不可見的符咒無風自燃。
那是佘豹從系統兌換的焚尸符，還熱乎著。
最終劉叔只剩下一堆衣物，染血的地面也再度整潔，這個世界上再沒了關于他的半點痕跡……
……
佘豹幫楚蕓系好安全帶，而后找出一盒濕巾幫她擦去小臉上的淚痕。
邊擦著佘豹邊像哄小孩子般柔聲道：“你也殺過人了，以后別對我有偏見，聽到沒？”
楚蕓眼淚仿佛流不干般，只能哭著點頭答應。
佘豹估計楚蕓也沒什么食欲，便徑直驅車回了家，何況……
將楚蕓放在床上，其淺色牛仔褲已經變成了深色……
前幾次給棠薇買了不少衣服，佘豹找了身還未穿過的丟給楚蕓，語氣似寵溺得笑道：“脫了換上，又不是小孩子了，小便也不知道說聲，剛剛要是帶著你去吃飯不丟死人了？”
此時的楚蕓吹了一路夜風情緒基本穩定下來，只是時不時打個哭嗝，胃里還有些惡心……
接過衣服，楚蕓看著門口的佘豹不知從何動手……
佘豹則像關心般催促道：“還不先脫了？穿著不難受嗎？”
不敢反駁，楚蕓從嗓子眼哼了聲“嗯”，而后手扶上自己褲子，但仍遲遲未動手。
她在等佘豹離開。
孰料佘豹搖搖頭似無奈道：“還沒緩過來嗎？哎，我就勉強當照顧一次小朋友了……”而后大步朝楚蕓走來。
楚蕓這下坐不住了趕緊開口解釋，但佘豹根本不由她……
……
半小時過后，佘豹抱著新鮮出浴的楚蕓出來，只是不知是累的還是怕的，楚蕓早在熱水包裹下便睡去了。
洗浴一番，楚蕓瓷白的皮膚更加剔透。
小臉雖因先前的恐懼而蒼白，現在卻也沾了水的熱度而染上紅暈。
說起來看著楚蕓不符年紀的身材，佘豹雖然躍躍欲試，但想著嬌養一段日子更美味還是暫時放過了。
而剛剛也真的只是當給小孩子洗澡般揉來搓去。
此時看著楚蕓仍緊張不安的睡顏，佘豹也不想再做什么，輕輕幫其蓋好被子便關燈退了出去。想必經此一出楚蕓也能老實了……
而佘豹走后，楚蕓悄悄睜開了眼。
又羞又懼她哪能睡去？剛剛不過避免難堪罷了。
然而此時屋里黑了下來，濃濃的恐懼再次涌上楚蕓心頭，劉叔那滿是恨意的眸子始終停留在她腦海。
楚蕓心里無比慌亂害怕，只覺劉叔亡魂就游蕩在這間屋子。
最終，一秒也待不下去的楚蕓手腳迅疾得穿上了睡衣褲，而后匆匆打開臥室門，看到外面吃著零食的佘豹后心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