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方從哲覺得陛下讓自己兒子在金吾衛、羽林衛這些親衛中當值,也好過在錦衣衛當值。
雖說錦衣衛也是天子親衛之一,權利看得很大,可是錦衣衛卻不怎么受人待見,像一些權貴子弟,很少也有人會選擇領錦衣衛的差事,畢竟錦衣衛干的事,可以說都是最得罪人的一些臟事,畢竟當初太祖皇帝建立錦衣衛就是來干臟事的,搞不好還會被皇帝退出來平憤。
而金吾衛、羽林衛這些活就輕多了,只要看好皇城的大門就好了。
不過現在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的兒子之前立了一功,目前來說好像還深得陛下的器重。
朱由校不看著方從哲一臉思索的樣子,問道:“方愛卿,汝有什么想法嗎?”
聽到朱由校問自己話,方從哲回答道:“陛下,犬子與其的那些狐朋狗友們,經常流連于那些風花雪月之地,對于那種場所定然是萬分熟悉,再由東廠在一旁協助,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所望。”
“這就好。”在朱由校看來,這些個風花雪月之地的背后多半是不干凈的。
朱由校覺得自己將來對這種場所,應該征收重稅!畢竟來往那種場所的都是一些權貴、富豪,都是一些有錢的主。
朱由校現在因為抄了好多官員的家,目前來說朱由校還是不缺銀子的,但是也不能光靠抄家來取得銀兩,朱由校覺得還是要給朝廷增加財物的開源。
接著,朱由校跟方從哲說了自己的所想。
“陛下,是想要對其征收重稅?這個微臣沒有異議。”方從哲答道,方從哲明白,陛下雖然說出了想法,看似再跟自己討論,其實陛下心中肯定是已經決定。
這個時候若是反對,豈不是自找不痛快嗎?頂多在陛下的想法上加一點建議。
就目前看來,當今陛下可謂是獨斷朝綱,自己身為首輔,只要認真的執行陛下的旨意就行了。
別跟皇帝唱反調,這是方從哲為官多年總結下來的經驗。
方從哲知道,如果陛下把這事情放到朝堂上討論,朝堂上的那些袞袞諸公們一時半會兒肯定討論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方從哲對大明現在的官場看得還是比較通透的,大臣們上朝都在扯皮,如果說現在一場朝會能夠定下來一件事,那真是朝廷諸公們良心發現了。
所以,對于方從哲來說,現在這種情況在他看來再好不過了,陛下想到什么點子,自己就執行下去就行了,方從哲突然覺得這首輔當得比在神宗朝當首輔還要簡單,在神宗朝自己還要時不時的上疏勸皇帝要勵精圖治,還要為官員的任命發愁,現在卻是不用了。
當今陛下腦中的想法太多了!
不過,方從哲面帶憂色的對著朱由校說道:“陛下,微臣覺得,這里面還是有些困難的。”
“方愛卿的意思是,會有人反對?”
“回陛下,反對肯定是會有人反對的,特別是朝中有一些官員,不過,微臣看來,他們反對,并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只要一道旨意就能讓他們閉嘴。”
“微臣擔心的是,地方上有官員不能如實執行陛下的旨意啊,恐怕會陰奉陽違。”
“特別是在江南等地。”
朱由校也是知道在大明江南等地目前的,這種產業是何等的繁榮昌盛,朱由校記得江南的那些家伙們還搞出了什么秦淮八絕。
整個江南的風氣都是奢侈糜爛的,那么江南的那些官員肯定也會受到影響,變得腐朽不堪,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怎么評價江南的官員,可以看看崇禎殉國后的表現就知道了,在清兵南下時,除了個別的官員已死相抗,自殺殉國,大部分的官員都是聞風而降,節操連一些閑賦在家的儒士和普通的平民都不如。
朱由校覺得,自己在手中沒有一支強軍,還是先不要趟江南這一趟渾水了,要不然在出現一波倭寇,那就不妙了。
在明朝,特別是在明末,大明的江南和大明其他的地區,可以說是兩個世界。
“那么方愛卿,先把范圍縮小如何?就先在京城開始如何?”朱由校說道。
“微臣明白。”
跟方從哲討論了幾句后,朱由校便不打算在這方面說下去了:“方愛卿,待汝回去后去擬一道關于打擊人口拐賣的章程出來,發放各省。”
朱由校覺得先把旨意下了再說,畢竟現在大明朝廷的權威還是有的,總不至于所有官員都爛了吧?
這也是表明一個態度,朝廷對于這種事是零容忍的,將來搞定完了建奴,朱由校的重心肯定是會放在這些方面上。
突然,朱由校腦中想到了什么,鄒著眉頭的對著方從哲說道:
“方愛卿,朕之前看了點那個西夷傳教士利瑪竇關于我大明江南男子的記載。”
“他說,我大明江南男兒多愛胭脂水粉,出個門還要像女子一樣帶個什么香囊?還盛行短袖之風?方愛卿,這事是真的嗎?”
“回陛下,江南的一些男子確實如此,微臣這些年在京中也曾經見過一些來自江南等地的學子,確實有人像陛下所說的這樣。”
方從哲頓了頓接著說道:“陛下,這京城中的一些高官子弟現在的舉動,也是受了一些江南學子的影響。”
朱由校頓時有些惱怒了,瞪著方從哲說道:“方愛卿,這種風氣必須要制止!這種歪風邪氣不能長!”
男子一個個的都沒有了陽剛之氣,這能行嗎?這肯定是不行的!身為大明的統治者朱由校肯定是不會允許自己大明的男兒變成一群偽娘。
而且這種風氣還在影響這別人!
“方愛卿,朕覺得必須要改變現狀!”朱由校斬釘截鐵的說道。
“方愛卿,朕一想到將來這些人多半會成為我大明命官,將來朕要見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朕就覺得惡心。”
“那陛下以為該如何呢?”看著有些惱怒的朱由校,方從哲小心翼翼的問道。
方從哲倒是沒有想到朱由校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方愛卿,朕覺得明年的恩科,要加上那所謂的君子六意!”朱由校說道。本來下一次的恩科要等到天啟二年,但是朱由校把它提前一年舉行。
那個君子六意,可是以前君子們出來混社會必須要掌握的技能,如果有人不會其中的任意一樣,可是會被人取笑的,對朱由校來說這么好的傳統,沒有被繼承下來真的太可惜了!
“朕覺得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朕覺得只有都滿足了,才能夠稱之為君子!所以,朕覺得恩科之中必須得加入君子六藝!”朱由校說完,看向方從哲。
“陛下圣明!”在方從哲看來,朱由校這是欲復古禮。
“特別是其中的射和御,不過御,可以改成騎馬,如果說這兩樣過不了的,那就等來年在考吧!朕不要四肢不勤的家伙!”朱由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