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同受審
“圣上,崇王府不會謀逆!”在他看來,二弟對世子位的覬覦,是兄弟鬩墻,與謀逆無關(guān)。
圣上莫名看了他會,“那你說,這些兵匪從何而來?!”
趙霽雖然只略微抬了下頭,卻惹惱了圣上,“你這壞掉的腦子不會以為是朕的人吧?!”
趙霽說不清的煩燥,有些事是寧仙兒說的,有些事是自己猜的,都沒有實證。
況且這是崇王府的家丑,他不想聲張。
“想用弓弩要你性命的人,是朕嗎?!”
“要你拖延在鄴城外,圍而不攻,是朕嗎?!”
“甚至五年前那場兵亂,也是朕所為嗎?!”
趙霽的沉默愈發(fā)激怒了圣上,“京城暗流涌動,別說你不知道!”
趙霽跪在那里只是輕嘆了聲。
“你實在讓朕失望!”
屋內(nèi)安靜良久,“圣上,臣并無異心。”
“那就做給朕看!”
趙霽有些懵,這是何意?
“用你自認(rèn)為聰明的腦袋好好想想,如何自證清白!”
圣上似不愿再談,起身打算離開,卻又佯裝無意問了句,“你尚未成親,就弄個愛妾,鬧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也是為了自保嗎?”
“圣上,臣,并無愛妾。”趙霽答完,就開始懊惱是否太過急切,顯得欲蓋彌彰。
“哦?”圣上饒有興致地轉(zhuǎn)身,“這樣說來,杜顯彰若向朕相求,朕倒是可以做個順?biāo)饲椤!?p> “圣上,她身世迷離,恐不適宜賞給杜大人。”趙霽說完圣上就重新回到了坐椅之上,“朕說了嗎?”
趙霽只得將頭垂低,掩蓋自己的懊惱。
“既舍不得,就將她帶回去。”
趙霽堅定了下內(nèi)心,“不論如何,她終究是臣休棄之妾,就算再嫁,也不宜入京。”
“哼。”圣上似想起了什么,思忖良久,“美人誰不愛?不過,當(dāng)知能為和不能為。”
“圣上,臣并未見過寧葉誠,整個渚州城,也無人聽聞他尚存于世。”趙霽不愿再糾結(jié)于此,不論自己能否脫身,他都要讓寧仙兒盡快脫身。
“是嗎?”圣上似仍游離于自己的思緒,“寧葉誠?有何稀奇之處啊?”
“圣上,聽聞他通奇門遁甲之術(shù),故而才有鄴城外灌木叢的奇觀,和圍困渚州城時,莫名多出來的兵匪。”
“是嗎?”圣上終于回神,“你如何看?”
趙霽答道:“圣上,這兩處皆是臣心中迷團(tuán),渚州的兵匪已被盛將軍清剿殆盡,卻始終無人知曉真相。”
“朕看了弓弩,也見識了它的威力。”圣上緩緩起身,“只有一事不明,若他們有這樣的精妙弓弩,為何只在伏擊你時,才拿出來。”
“臣也納悶。”這也正是趙霽久久未能想明白的,要是當(dāng)初攻打鄴城時,對方就有這樣的弓弩,怕是難以攻下,再遑論火燒灌木叢。
“有人勸朕,以寧仙兒為質(zhì),誘寧葉誠現(xiàn)身。”
趙霽暗自心驚,卻不敢露出絲毫端倪。
幸好圣上并未追著要他回答,“朕倒以為不必如此麻煩。”
趙霽剛松了口氣,圣上一句,“來人,要杜大人將人帶來。”又讓他將心提起,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打好腹稿,以應(yīng)對接下來的局面。
寧仙兒跨進(jìn)門檻,看到跪著的背影,立即認(rèn)出是趙霽。
來不及多看,就被杜顯彰提醒,“還不跪下。”
因為杜顯彰剛才提醒過,要她入內(nèi)后不得抬頭,更不能擅自開口,寧仙兒就老實在趙霽身旁跪下,趙霽卻側(cè)過了臉,表明自己嫌惡的態(tài)度。
“尚未及笄嗎?”圣上見她頭梳雙髻,素淡珠環(huán),未施脂粉,未染寇甲,嬌嬌小小跪在那里,大為意外。
原本他還以為,能讓趙霽和杜顯彰同時動心的,必然如當(dāng)年的簡六娘,姿容絕代,不媚而嬌,見不之忘。
沒想到竟是個未長成的小丫頭,眉眼倒是精致,日后或許能與簡六娘一樣,但現(xiàn)在,實在稱不上。
頓時將關(guān)注度從寧仙兒身上,轉(zhuǎn)到了站著的杜顯彰和跪著的趙霽身上。
這兩人皆是他悉心培養(yǎng),方方面面都極為出色,怎么對女色的喜好這樣奇怪。
杜顯彰和趙霽都察覺到了圣上的窺探,卻心思各異。
趙霽生怕圣上看出來什么,于寧仙兒不利。
杜顯彰并不怕圣上看出來,看出來才好相求,才能繞過家中的阻力。“圣上,寧四姑娘及笄要到六月二十五。”
圣上瞅了他一眼,“看上去,倒不太像。”最多像十三歲出頭的模樣。
“聽說你闖入公堂,想以一己之力,洗崇王世子清白?”
圣上!寧仙兒怎么都沒想到,自己面對的,居然是當(dāng)今圣上。
前頭幾句寧仙兒知道不能回答,但這句,應(yīng)該是問自己,“崇王世子確實不認(rèn)識民女的父親,民女也確實已被世子休棄。”
杜顯彰正想提醒她不能忘了規(guī)矩,該尊稱圣上。
卻被圣上無聲地阻止,“你父親又不是匪首,認(rèn)不認(rèn)識又有何防?”圣上說完,寧仙兒就愣了,這話實在難以回答,好在很快想起肖通判在渚州公堂上的舉證。
“在渚州時,涂御史念過,說是世子私通兵匪的實證,就是兵匪中有民女的父親寧葉誠。”
圣上想起確有此事,卻不愿被一個小丫頭問住,“崇王世子之所以被懷疑,是因為你。”
寧仙兒答道:“民女自五年前兵亂時,再無父母消息。民女也不認(rèn)識兵匪。”
“尋常人等遇到兵亂,只會老實躲在城內(nèi)。而你,卻毫發(fā)無傷到了世子行營,雙宿雙棲,濃情蜜意,人人皆知。”
圣上目光從杜顯彰身上轉(zhuǎn)到趙霽,“你去之后,世子一反常態(tài),順利攻下鄴城,而后解渚州之危,再火攻灌木叢,卻生生讓兵匪逃脫。”
寧仙兒正想該如何回答,趙霽搶先回答,“圣上,此事皆與她無關(guān)。”
杜顯彰微蹙了眉,趙霽實不該搶話的,只會讓圣上介意。
“朕問你了嗎?!”圣上果然生氣,趙霽不知為何依舊回了句,“圣上,自她來行營后,臣就再不許她出營帳。”
“議事也皆在杜大人營帳內(nèi)。”
杜顯彰咬著后槽牙,裝也不曉得裝得像些,這些事難道圣上會不知道,還需你急吼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