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謙看見站在房間里的裴蓓也是一驚,連忙拽過浴巾圍住下身,帶著三分笑意說,“你不是說對男人的身材看多了都有免疫了,怎么會是現在這副表情。”
裴蓓這才反應過來擋住眼睛,“我又沒見過下半身。”
顧少謙走到裴蓓面前,將裴蓓的手輕輕取下,“你都看完了才捂眼睛,是不是有點違心啊?”
裴蓓的臉立刻緋紅,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脖頸都是滾燙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我,我……我以為進賊了。”
說著退后了一步,顧少謙沒穿衣服,自己剛剛又把他看了個光,現在兩人站的這么近,她幾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這個距離太不安全了,不知道顧少謙怎么想,反正她這會是熱血沸騰,感覺嗓子眼都在冒煙。
“你怎么不穿衣服?”很好,先發制人。
顧少謙攤開雙手,“很明顯,我剛洗完澡。”
“你大半夜洗什么澡?”
“我剛才不小心把蛋糕掉在身上了。”
裴蓓的口氣立刻軟了下來,看見睡前溜進來放在餐桌上的那塊蛋糕只剩下空盤,嘴角不由的上揚起來,“蛋糕很好吃吧。”
“是的,很好吃。”說著一把將裴蓓拽進懷里,不由裴蓓反應低頭就吻在了裴蓓的唇上。
這個吻又長又纏綿,裴蓓只覺的天旋地轉,身體也跟著一點點軟下去。
突然嚇的她一把推開顧少謙。
“我走了,你快穿好衣服吧!”
說完落荒而逃。
看著被重重關上的門,顧少謙笑了,很快敲門聲響起。
顧少謙打開門,裴蓓紅著臉,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內心的尷尬,
“那個……蘇敏她睡了,我沒拿房卡,我得從你院子翻回去。”
顧少謙一把將她拽進懷里,“你忘了嗎?我們已經結婚了,向來早起的她居然一覺睡到了中午,圍著被子坐起來,沒有看到顧少謙的身影。
她撿起散落在床邊的睡衣,艱難的穿上后,聽見身后突然傳來顧少謙的聲音,“你準備去哪?”
裴蓓羞赧的回答,“當然是回蘇敏的房間。”
顧少謙將裴蓓摟進懷里,“她們已經走了。”
“走了?怎么走了?”
顧少謙寵溺的看著裴蓓,“齊藝娜有事,所以早上吃過早飯就退房了。楊丹和蘇敏說不想妨礙我們,所以也走了。”
裴蓓驚訝的問,“那他們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顧少謙將頭埋進了裴蓓的脖頸,一點點吻下去。
“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應該是吧,早上吃飯的時候沒見到你,如意說你不在房間,所以他們應該能猜到。”
裴蓓被顧少謙吻的支支吾吾的說,“不是說不要告訴她們,這下怎么辦?”
顧少謙抬頭看著她,眼里盡是溫柔,“順其自然吧,你知道嗎?我太想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女人。”
說完深情的吻住了裴蓓的唇。
這一折騰硬是耽誤到了下午才退房。
顧少謙早就幫裴蓓把在蘇敏房間的行李箱取了過來。退房前收拾行李時,裴蓓發現顧少謙把酒店的床單也裝進了行李箱。
“為什么要裝這個?”
顧少謙揉了揉裴蓓的頭頂,“傻瓜,這上面有我妻子寶貴的痕跡。”
裴蓓立刻明白是什么,羞得又是一陣臉紅。
開車離開時,裴蓓感嘆道,“可惜了,這次來都沒有好好泡溫泉。”
顧少謙笑著望著她,“有什么可惜的,這家溫泉酒店你是老板娘,以后想來就來。”
裴蓓咽了口口水,天哪,以前她只想有個浴缸,沒想到如今一步到位,有了一座溫泉。
顧少謙握著裴蓓的手,“我要不是有事要回去處理,真想跟你在這把假期過完。”
裴蓓笑著回答,“我可不敢,畢竟我現在還是名義上的單身,要是我媽知道蘇敏她們回去了,我自己在這,鐵定拿著棒子殺過來。你忙你的,我明天要去買些東西,后天約好了魯一墨他們過來幫我搬家。”
顧少謙一臉得意的模樣,“我太明智了,我媳婦這么善解人意,這么懂事,要是我前天不先一步把證跟你領了,被別人截了胡我會后悔一輩子。”
裴蓓笑著伸手摸了摸顧少謙的耳朵,“所以,是你算計我嘍!”
顧少謙邪魅一笑,“老婆,你知道嗎,我的耳朵很敏感,你這個舉動是不是在暗示我。”
裴蓓嚇得立刻收回了手,“饒了我吧。”
顧少謙一把捉住她的手,“你什么時候搬出來?要不要考慮一次搬到位,直接搬過來跟我住?”
裴蓓苦笑,“我才不要,后天搬吧,搬好了最多給你一把備用鑰匙。”
顧少謙一臉委屈,“我感覺我這是要當上門女婿的節奏。哎,也罷,我昨天已經讓張壘幫我去拾掇我的公寓,七號你有空嗎?我帶你去看看,怎么說你也是女主人。你要是看不上,咱們就重新買一套房,地方你選。”
裴蓓笑而不語。
開車回江北的路上,裴蓓的手機響個不停,閨蜜們在群里熱議兩人突然在一起的事情。楊丹是最高興的,說自己以后在公司是不是可以橫著走。齊藝娜笑她,橫著走那是螃蟹。
第二天一早,裴蓓跟裴媽媽去家居市場采買東西,逛了一早上,需要的家具基本上已經選好了。在逛一家家紡店時,看見一個女人跟老板理論。
“你怎么能這樣做生意?這棉被里的棉花都是黑心棉,你信不信我投訴給有關部門。”
那老板堆著笑臉說,“太太,你是不是搞錯了,你這東西不是我家的。”
“我上個月過來買的,訂了兩百床棉被,當時跟你說好,你給送到福利院,我錢一分都沒少你。”
周圍圍了不少人,有人聽說是給福利院送,就開始七嘴八舌說老板居然昧著良心做缺德的事,連福利院的都坑。
老板有些惱了,指著女人開始破口大罵,“你是來碰瓷的嗎?穿著跟了富太太一樣,跑到這來欺負我們這些老實人。你說你是上個月買的,有訂單嗎?你把單子給我。我都說了不是我家的東西。”
那位太太有些委屈,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你當時也沒有給我單子啊。”
“怎么可能不給,你去超市買東西都會給你個小票。那你上個月是刷卡還是微信支付?”
“我給的現金。”
那老板立刻大聲嚷嚷起來,“哎呦喂,大家快來看看,這是要訛我,敲詐我?怎么?看這周圍就我家生意好,專門跑來給我找事的對吧。”
周圍的人立刻又偏向老板,議論紛紛,開始猜測這個女人是不是騙子。
“這個女人不是騙子吧,穿的這么好,拿的這個包好幾十萬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現在騙子都升級了,把自己包裝的好一點,也好出來騙,說不定她拿的包是假的,反正咱們也分不清。”
那女人被說是騙子,氣的漲紅了臉,想要回嘴,偏偏又說不出來。
裴媽媽站在一邊突然開口說,“報警吧,警察調查,是你賣黑心棉,還是人家來訛你警察已調查就調查出來了。”
那女人看著裴媽媽很是感動,“對,報警吧。”
那老板也不甘示弱,一步步逼近女人,“報警,報啊,誰怕誰,我到時候就看警察怎么說。穿的人某狗樣的,跑到這來訛我們。”
那女人因為老板的氣勢一步步往后退,“我沒有訛你們,這被子就是在你們這訂的。”
裴媽媽一把推開老板,“你說話就說話,靠這么近干嘛?”
那老板被推開,一下火冒三丈,“怎么,死八婆,礙著你什么事了,你多管閑事是不是?”
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動手,有裴蓓在,哪里會讓母親吃虧,走上前,只是輕撥了兩三下,就把男人推到在地。
那男人倒地后不服氣,沖上來還要跟裴蓓動手,可惜他只有一股蠻勁,沖上前兩三次,都無法近裴蓓的身。
不知是誰報了警,那男人見警察進來,倒在地上不起來,大喊,“打人了,打人了。”
一個瘦高的警官問,“怎么回事?”
裴蓓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我們是自衛,是他先動手的。”
那男人嚎叫著,“我可碰都沒碰到你,是你把我推地上的。”
周圍看熱鬧的人笑著說,“你想打人家,也沒能力啊,一看這姑娘就是練家子。”
警官打量了一圈裴蓓,“你動手打他了。”
“我說了,我是自衛,他要撲上來打我母親。”
“行了,別在這吵了,都跟我去所里吧。”
裴媽媽理直氣壯,“去就去。”又回頭對那位太太說,“剛好去了你可以把這老板賣黑心棉的事一并解決了。”
老板從地上爬起來,“你這是造謠,我都說了,這不是我家的貨。到了派出所,我非要告你誹謗不行。”
四人被警察一并帶到了派出所,耽誤了三個多小時,才把整個事件查清楚。
這老板的確沒有賣黑心棉,那被子是被中途運送的市場上的小工給偷換了,知道是誤會后,那位太太滿臉慚愧,老板也十分過意不去,雙方商定重新給福利院送兩百床被子。至于打架的事,老板哪里還好意思提,只說自己不小心沒站住,摔倒了。
從派出所出來,那太太拉著裴媽媽的手說,“大姐,真是謝謝你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裴媽媽十分豪爽,“沒事,路見不平一聲吼么。”
那太太又是千恩萬謝,“耽誤了你們一中午,要不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裴媽媽跟裴蓓一早出來,這會已經快三點了,早就饑腸轆轆,反正都要去吃飯,于是爽快的答應了。
因為不是飯點,三人選擇了一家港式茶餐廳。
坐下后,那女人拉著裴媽媽的手說,“今天多虧了你們母女幫忙,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裴媽媽說,“沒事,咱們從來不惹事但遇到事情了也不怕。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
那女人連忙介紹,“我叫莊月麗,您呢?”
裴媽媽笑著說,“別您呀您呀的,多見外,我叫李秀琴,這是我女兒裴蓓。”
“秀琴姐,我在江北沒什么朋友,有什么話都不知道該跟誰說,今天真是緣分,讓我遇到您,以后您就是我親姐姐。”
裴媽媽爽朗的笑了,“那感情好,平白無故多了個妹妹。剛才聽你說買的棉被是給福利院的?”
莊月麗點了點頭,“實不相瞞,我就是孤兒,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洪災都不在了。后來因為嫁的還不錯,條件也就好點,所以就想著多關照一下那些跟我一樣孤苦無依的孩子。”
“我看你這一身雍容華貴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沒想到你……哎,不說這些了,那你老公呢?”
莊月麗垂下了頭,“癌癥,走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有想到你真是個苦命的人。”
莊月麗微笑著抬起頭,“沒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老公生前是個大善人,我跟他就是在福利院做義工認識的,哎,沒有想到好人卻不長命。”
裴媽媽也感慨道,“我是醫生,看慣了生死但是每次見到生離死別還是會忍不住難受。”
“秀琴姐,你是醫生?那現在應該退休了吧。”
“骨外科醫生,本來是退了,這不又被返聘回去了。也好,省的在家里看見我這女兒在眼前晃悠心煩。”說著白了一眼坐在旁邊喝茶的裴蓓,“一把年紀了還不結婚,我都快愁死了。”
莊月麗笑著說,“年輕人自己都有主張,我看你女兒年齡不大,有二十七八?”
裴蓓聽了心里樂開了花,笑著說,“阿姨,我今年三十三。”
裴媽媽氣的拍了裴蓓的頭一下,“還好意思說。”又對莊月麗說,“你有幾個孩子?結婚了嗎?”
“我就一個兒子。今年三十五六了,也沒結婚。”
裴媽媽一聽來了興致,問,“那你不著急嗎?”
莊月麗有些難為情的說,“之前家里介紹了一個相親的,好像沒看上。”
“那就在相啊,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想什么,到了年齡都不結婚。”
“他好像有喜歡的女孩,好像是個老師。”
裴媽媽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老師好啊,我女兒就是老師,一年有兩個假期,平時工作也輕松。”
莊月麗微笑的回答,“我兒子跟我不太親近,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很羨慕你跟你女兒的關系,能一起出來逛街,一起吃飯。”
“你羨慕的話,改天逛街了我把你叫上,這多大點事啊。說實話,我倒是真心希望她別跟著我一個老太太逛街,有本事跟男朋友去逛街。”
莊月麗被裴媽媽逗得難得的咧著嘴笑了起來,“我看你女兒長的漂亮,身材也好,應該不愁沒有男朋友。”
“愁,愁死人了。以前談了一個,臨結婚了人家攀龍附鳳把她甩了。”
裴蓓有些不高興了,連忙說,“哎呀,媽,你怎么什么都說啊。”
裴媽媽一臉無所謂,“這有什么啊,又不是外人。我跟你阿姨結拜姐妹了,那就是姨媽,怎么不能說。”
裴蓓嘟囔著,“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還拿出來說。”
“有本事你出去找一個啊?”說著再不理裴蓓,又跟莊月麗聊了起來。
“后來給她也介紹了不少,關鍵她自己不是看不上眼,就是人家嫌她年齡大。你也知道,這女人一過了三十就不好找了。”
莊月麗贊同點了點頭,問,“大侄女叫什么名字,在哪個學校當老師?我回頭問問我兒子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
裴媽媽聽了非常高興,笑著說,“她叫裴蓓,是江北大學的老師,哦,現在已經是副教授了。”
“裴蓓,裴蓓?”莊月麗連念了兩聲,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到過,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