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無法平定的分化,御間的茍活之道
既來之,瞧瞧也無妨,三代抽著煙斗,也不急于回去。
轉寢小春有話要說了:“猿飛,忍者間向來只有戰斗比試,何來數學解題比試,難免太兒戲了些,有那功夫,還不如多去完成相關任務。他們難道不知道,四面八方各國度托付給木葉的委托不一而足嗎?”
水戶門炎理了理眼鏡框道:“小春,忍者的主流是戰斗,卻也不完全就屬于打打殺殺,數學對于村子來說還是十分重要的?!?p> 三代點頭,眼神掃視,似乎在搜尋誰的身影道:“門炎說得沒錯,小春你擅長醫療忍術,怎么會不清楚許多藥劑配比沒有數學的計算公式是得不出精準的模式的?!?p> “雖然我已經好些年沒有深入研究過這門學科了,可也知道他的應用領域不止如此。包括建筑結構、木葉設施規劃、從火之國進口的那些稱之為科技產品的東西,沒有數學都是制定不出來的?!?p> “況且,忍者的近身搏斗戰斗,數學的計算作用也遠大于憑借本能去與敵人周旋。這些道理,你能明白吧?”
轉寢小春略顯難堪,繞了繞袈裟袖套:“老身知道它對村子的效用,我也不是反對數學的深研,只是認為這種東西用來比試太兒戲了。”
“兒戲嗎?那先看看吧,總歸忍者不能除了戰斗還是戰斗,我們需要在有生之年為以后的忍者謀福祉,喜歡數學的,就讓他們喜歡吧。我們這些高層可以擬定一個更官方的比賽,凝聚人心?!?p> 三代找到了御間的身影,在御間偏頭看過來時,微微點頭,然后笑著相詢水戶門炎:“你覺得如何?門炎,舉辦一個一定時間一次的數學大賽,既能調動忍者們的熱情,又能稍稍緩解一昧出任務的抑悶?”
水戶門炎認同道:“我覺得可行。只不過真正擅長數學的的忍者似乎并不多,其他老師大多也只在正好能夠教授的水準,這些年也只出了惠比壽等少數幾人可以憑借數學特長晉升上忍的忍者?!?p> “沒有擅長數學就組織一批忍者專攻這個領域,或者去普通人中尋找,總歸是有所謂天賦異稟的人,我們也不能局限于忍者之中?!比苡g影響,不知不覺拋去了階級分化,說出這番話沒有絲毫停頓。
“這?”水戶門炎不能斷絕,卻也不敢附和。
在他看來忍者與平民鴻溝太大,如果把平民放到忍者結構做事,恐怕會出大事。
轉寢小春則一點不客氣,蒼老的眉頭蹙成一道刀鋒:“猿飛,你總是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這些年你究竟受了什么影響,怎么想法都是這般天方夜譚?”
“忍者與平民看似屬于守護者與被守護者的關系,但一旦戳破階級差異這層窗戶紙,會造成多大的動亂你很清楚。當你開始錄用一個平民,就會接二連三有平民被你錄用,這樣一來,平民得益了,忍者就會不滿。”
“一旦你無法徹底平息雙方任何一方的不滿,接下來的后果并不止是不堪設想而已,甚至會釀成有史以來最大的忍界戰爭,沒有哪個忍村能容忍木葉的這般變化?!?p> 三代沉默良久,吐出口煙圈后道歉:“抱歉,是我一時失言了,不會這樣做的?!?p> 聞言轉寢小春臉色稍霽,她需要的也只是一個態度,不過隨即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御間的身影,臉色復沉了下來。
在她看來,猿飛會說出置村子于不利之地的話,多半是因為這個思想跳脫卻志大才疏的小鬼有關。
當即冷笑出言:“而且猿飛,你就真以為人多便總能誕生出優良者嗎?平民就是平民,沒有優異血統、沒有查克拉洗練身心,他們終究是比不上忍者的?!?p> “數萬忍者中尚且只能誕生一個惠比壽,難不成平民因有百萬之眾,就隨處可見卓越人才?”
有了自己顛撲不破的看法,轉寢小春沒有了先前對數學一知半解的難堪,信誓旦旦道:“豈不聞鐵之國以武士統國,庸庸碌碌。是誰能讓他們存活至今?”
“是忍者!”
“正是因為知道忍者數量較諸于平民太過稀缺,忍界才極有共識的將他們當做一處實驗地與各國相安無事。”
“然而直到今天,鐵之國號稱軍隊數十萬,防守更是堪稱百萬鐵爐。可一旦小國有野心,派遣忍者出馬鐵之國照樣要滅國,需要與五大國保持聯盟狀態才不至于被吞噬?!?p> 轉寢小春悠悠道:“幾十年如一日證明了,平民統國就是這么弱小。倒是有傳說鐵之國的最強武士三船可比肩影,可這種事我想你也清楚。所謂比肩,不過是體術上的比肩,倘若有人施放忍術,哪怕一個C級忍術,三船又拿什么接下?”
“數十年前好戰如命的半藏與他近身肉搏了一番成就他的威名,卻壓根成就不了非忍者的威名。忍者至上,這才是忍界的忍字由來,所以人與人不存在平等?!?p> 三代舉目眺向遠方,既沒有應和,也沒有反駁,恬淡如水的面容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轉寢小春沒有得到三代的附和心有不甘,看向水戶門炎,語氣不自覺微冷問道:“門炎,你覺得我說這么多人人皆知的廢話是為了什么?”
水戶門炎懇切道:“為了表明平民不如忍者,忍者與平民切不可一概而論!”
三代仍舊沉默,卻在心里喟嘆一聲,是啊,平民與忍者,終究是不同的......
為了緩和氛圍,水戶門炎微笑道:“好了,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說些有意義的。就如這次比賽,二位認為勝負在何方?”
轉寢小春一點沒猶豫道:“當然是惠比壽??ㄎ麟m然是個人才,但我并沒有聽說他在數學上有什么才能。你的看法呢,猿飛?”
“惠比壽吧,也的確沒有比他更擅長數學的了??ㄎ鬟@次與他比賽,多半是魯莽了”三代淡淡點評了一句。
三人都不知,一只極不起眼的蜘蛛,不知何時吊著蛛線在空中停滯著。
仿佛在聆聽三位木葉高層的一言一行。
......
收到三位高層對話片段的御間心臟已經沉入了深淵谷底,誰也拉不起來。
不知不覺,無窮無盡的寒意籠罩了他,讓他立身天地間惘然四顧,舉目無人。
“原來,我什么都不懂......”
自御間來到這個世界后,因為自身生活除了團藏這位大山壓著,還能算得上平和。
拋卻那些不知虛實的意識形態問題,雖然有過觀察,但他卻一直以為忍者與平民只是交集少,而非不能交情。
就像他、鳴人和一樂拉面的菖蒲與手打,就像他小時候居住在老房區曾和一些小屁孩有過接觸一樣。
人與人哪有那么不可調和的矛盾,一切只是毫不相關的心理作祟。
可現在看來,一應都是他太天真了。
他的主要世界觀價值觀來自故鄉的殷切塑造,對于這種根深蒂固的平等思想已經扭轉不能。
可這個世界卻實實在在是一個等級森嚴的世界,甚至比故鄉的古代還要刻板。
因為這個世界存在非人種忍者這種超越平民的存在。
因為存在,所以優越。
因為優越,所以一旦有平民企圖立國,忍界的每一位忍者的眼珠就會將之盯的死死的。
就如鐵之國。
你以為你能以武士立國是因為自己國家的國情因素?
不是!
是五大忍者國度有意讓你們立國。
是五大國想看看,數以萬計的平民到底能折騰個什么玩意來。
那五大國看似以大名為尊,其實也只是一個表象了。
其實質只是因傳承至今的忠君思想暫且不能僭越,才佇立的傀儡尊而已。
真正的主流操盤手,還是忍村這種強大的軍事主力。
這回御間倒是有些理解猿飛阿斯瑪與三代火影的矛盾了。
“看來,忍界在這種不上不下的科學技術力發展中也是存在原因的?!?p> “一旦鐵之國或者其他平民組織要發展出威脅到忍者地位的科學武器,或者就只有被抹殺一個下場了?!?p> 那么,第四次忍界大戰到博人傳這期間科學的高速發展,就不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是預防嗎?”御間心里說不出的沉悶。
第四次忍戰實現了最長時間的和平,忍者們亦痛恨上了戰爭。
表面的展示便是如此,可實際上,是因為那慘重勝利背后,存在了大半的忍者的犧牲。
那一場戰爭十尾這種天災級力量的出現,幾乎將每一個忍者大國的忍者力量給打殘了,看似勝利的不留余地,實際上是已經沒有多少余地可留。
正是因為忍者數量少到了歷史最低谷,為了以防平民對忍者地位的侵犯,所以才暫且同意了高科技的發展。
然而這里面絕對存有條件,那便是大威力武器或者被限制,或者把握在了忍者手中。
御間想到了火影第十部劇場版大筒木舍人欲毀滅地球,云隱村的雷影曾拿出一座疑似能爆掉月球的超電磁脈沖炮,更加堅信了這個猜想。
“唉,或許,不知不覺,我已經被當做了異端,所以那轉寢小春才如此提防我。”
“這么看來有些東西不一定是禍事,比如我的預言師身份消失,及時暴露了二位顧問對我的警惕與敵意?!?p> 正是這種不明何來的敵意,讓御間在之后的做事中盡量小心翼翼,不再隨意顯露在人前。
哪怕他放了那部不屬于這個時空的電影,人們也只當是足夠吸引人的幻想影視,沒有糾纏不休。
就如此刻,御間給伊魯卡老師提供了沒人能解開的數學題放在第一題,他也請求了伊魯卡老師幫他保密出題人。
“眼下,我的任何想法舉動,都要三思而后行,尤其關于忍者與平民的立場,更加不能表露在人前,需要盟友有足夠可信度才行。”
“雖然有了小愛,我能整理出許多自以為跨時代的知識,但我并不是真正懂得它們,就像政治這種東西,我其實一竅不通,哪怕有兵書、策論我也不通。所以我只能小心再小心?!?p> “目前,我的盟友或者說值得信任之人,伊魯卡,半個三代,以及日后可以由我來塑造思想的第七班成員......至于卡卡西,不清楚他的內心,所以暫且留待查看?!?p> 終究,御間是不可能一直順應這種氛圍的,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什么舍己為人的好人,可他是個信仰人人平等的人。
既然沒有能夠讓他維持平等的地方,那就只好自己創造一個出來了。
哪怕那意味著他可能和木葉絕大多數人開戰,只要他有了足夠的實力,他會說,那又如何?
不是他囂張到沒邊,而是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因下意識的言行舉止太過另類被當做真正的異端。
歷史上的異端都是怎么死的?
燒死、釘死或者五馬分尸。
但無論是哪種死法,都是統治者以儆效尤,對民眾表面態度的死法。
不過說來可笑,忍村說什么經費把握在依附國度的大名手中,其實只是因為他們不需要太多的經費來培養不必要的平民吧?
又或者以此平息那些蠢蠢欲動的大名麾下對忍者反抗的心思?
御間深深吐出一口氣:“終究是實力不夠,來到一個具有超凡力量的異世界,沒有實力,那就好好茍著吧。日后我的行事,都盡量以隱秘為準,直到我有挑翻一切的條件,再與所有人攤牌?!?p> “從此,我就需要戴上面具生活了。這樣才能保證安全!為了不牽連相關者,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要么保密,要么,誰都不要告訴!”
沉浸在自己思緒、沉重之中的御間被伊魯卡看出有心事,關懷道:“有什么令你不安的事嗎,御間?”
御間回過神來,恢復了往日的面容,微笑搖頭:“沒事,無意間想到了一些東西而已。”
有了決斷的御間不再去想,開始將注意力放到了惠比壽與卡卡西的比試上來。
“吶,另一個世界的大學數學教授級水準難題,有人能解開嗎?”
伊魯卡見御間表露笑意,心里卻隱隱覺得他仍在苦惱,放心不下。
不過他一個平庸的中忍又能做到什么呢?也只能在生活中盡量給予他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