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打算在車里過夜么？”顧軒看了下時間，輕敲了下方向盤。

　　“還是回家吧，這點數，我爸應該打完牌回來了。”

　　肖雨凝通過車內后視鏡盯著顧軒，后者也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我送你到家門口吧，夜路不安全。”

　　“不用啦，謝謝你。”肖雨凝冷不防的湊上前，往顧軒的側臉上啄了一口，立馬跳車跑開。

　　沒注意車子先前駛上緩坡，以為是平地的肖雨凝雙腳沒站穩，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干了壞事就想跑，沒事吧。”顧軒急忙下車檢查傷勢，好在只是擦破點皮，沒有留下淤青。

　　“算我慌了神咯，不要看著我。”肖雨凝肩膀被顧軒摁著，頭也不敢抬。

　　“回車上吧，外面冷，我送你回去，晚上應該沒什么車。”

　　肖雨凝遂了顧軒的愿，昏暗的燈光照不清她的臉，左右手來回撫摸，手心摸完換手背，又跟額頭再三確認溫度。

　　“冷靜冷靜，小場面。”肖雨凝不停默念著。

　　車子停在正門口，動靜嚇到鄰里的看門犬發出幾聲狂吠，肖雨凝僵直著揮了揮手，猶如一個即將報廢維修的機器人。

　　肖田和王淑芬在一樓客廳，桌面上放了一沓子零錢，數額加起來不會超過200元。

　　雨靴、日歷掛本、臭襪子散落一地，結合零錢的事，肖雨凝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本來不想摻和進來，奈何王淑芬主動攔下去路。

　　“雨凝，不是說不回家了么？”

　　“我想明白了，還是回來睡覺的好。”

　　“媽也是為你好，不付點代價，人家不會珍惜，會認為你是廉價品。”

　　“行了，不要再說了，這個問題解決了，我不反對，人家顧軒也不介意。”肖雨凝言簡意賅的解釋清楚，她不想再過多糾纏。

　　“是啊，我就說嘛，你不要老是這樣那樣的，自以為很懂，多讀了幾年書又有什么用，我們那么多年的人生閱歷可不是白過的，你吶，就是吃虧太少。”

　　“是是是，對對對，我上樓了。”肖雨凝猛點頭，抬杠是個苦力活，她是心疲力竭了。

　　王淑芬在肖雨凝這討不到趣，轉頭又接著之前的話題，數落起一言不發的肖田。

　　“你說你，這里藏一點，那里藏一點的，有意思么？”

　　“我又不是不給你錢話，像你藏在臭襪子里，真要用錢的時候不膈應啊？人家不嫌棄么？我都嫌棄好吧。”

　　“天天輸錢，明知道打牌技術不好，就不要跟人家打嘛，在手機上玩玩斗地主挺好的。”

　　肖雨凝聽了幾句，覺得沒個頭，于是溜回到房間里，翻起朋友圈打發時間，發現老弟去的地方有些眼熟。

　　[你是不是去江濱市了]

　　[是啊，園林可好看了，還有黃包車坐]

　　[呵，我才從那回來，咱媽又在那數落人了]

　　[所以啊，我能不回就不回，絮絮叨叨的，頭禿]

　　[我不小心把你有對象的事情說了]

　　[不會吧，那她過節肯定會問我彩禮錢的事]

　　[問你彩禮干嘛，準備給女方多少么？]

　　[咱媽把錢看得太重，又好面子，難搞得很，姐啊，你不會又抬杠了吧]

　　[被你猜對了，剛抬完，結了工錢]

　　肖雨凝苦中作樂，慵懶的把腳搭在臺面上。

　　[我不喜歡這套，兩情相悅，無錢飲水飽]

　　[我也同意，不過話雖如此，該掙錢還是得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