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肖雨凝第一次和顧軒一起辦公，不知為何，初次相親時的那種窘迫感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燃起的求知欲，肖雨凝開始對顧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想了解對方的方方面面。

　　何菲菲說過，狐貍尾巴藏不住，真有的話早晚會暴露，肖雨凝這次就是來揪狐貍尾巴的。

　　雖然仍然不敢正眼久視，說話難免吞吞吐吐，不過肖雨凝自認為能泰然處之。

　　“想什么呢？似笑非笑的。”顧軒突然問。

　　猝不及防的肖雨凝眨了眨眼睛賣萌，空白的大腦里閃過幾個解釋，沒等說出口，已經被自我否定掉了。

　　“想了很多，又沒想什么，我這人就這樣，容易發呆走神。”

　　“這是工作不飽和的征兆，給你幾份規章制度，好好學習一下。”

　　顧軒在電腦上給肖雨凝轉來幾個鏈接，每一份都是萬字起步的word文檔，字號又小又密，看兩眼便會頭昏眼花。

　　“像這種固定資產清查保管、財務報銷制度什么的，我用的次數不多吧，真要遇到，問別人怎么走流程不是更快么？”肖雨凝先是掃了眼標題，旋即提出困惑。

　　顧軒肯定道：“那些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長又臭，說實在的，我自己也沒怎么看過。”

　　“那你讓我學習。”肖雨凝鄙夷地投去一個幽怨的小眼神。

　　“有些規章制度用了十幾年了，難免會落伍，我們要與時俱進，不是么？發現有改進的地方，給公司提提意見，一旦采納，一條獎勵500元。”

　　“真的假的？”

　　一聽到有錢，肖雨凝來了興致。

　　“獎懲制度是我負責設計的，這個我當然倒背如流，不會錯的，或者你可以針對這個先下手，覺得500元太少，調動不了大家的積極性，要1000元才行。”

　　顧軒表示不介意對方拿自己開刀，畢竟制度頒布實施幾年以來，收到的反饋寥寥可數，完全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沒有沒有，500元可以了，我很滿足。”

　　話雖如此，肖雨凝自知這錢不好拿，改公司規章可不是小事，非必要很少會有人在這方面大費周章。

　　“對了，上次那個發言稿，你是怎么看出數據不對的。”

　　顧軒反問道：“你會不記得自己寫過的作業內容么？除非你是照抄的。”

　　“那么多項目你都記得？我反正記不清。”

　　健忘的肖雨凝回憶起前幾天的那份發言稿，里面的內容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

　　顧軒戳了戳腦門道：“我這里有臺賬，腦海中也有個大概印象，發現哪里不對，就會打開來比對比對。”

　　“我們這發言稿不用太規范，嘴皮子功夫固然重要，可歸根結底還是看實力，看你能給公司帶來多少效益，其他都是次要的。”

　　顧軒屬于那種會講會寫會干的業務多面手，這也是他為什么年紀輕輕便能擠升合伙人隊伍的原因之一。

　　“上次侯敏說你的要求很嚴格，把我嚇著了。”

　　“確實，她寫文太注重措辭了，華麗的辭藻遮蔽了原本屬于內容的光芒，這是個不好的現象，我是在幫她糾正過來，免得誤入歧途。”

　　話鋒一轉，顧軒問：“對了，你和她關系怎么樣？”

　　“還好，工作上有交集，她是個不錯的前輩。”

　　“那就好。”顧軒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