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凝的神經異常敏感，稍微受點刺激便會夜不能寐。

　　這幾日下來，自己的黑眼圈是越來越重。

　　洗漱時肖雨凝照著鏡子嘟囔著嘴，自認為沒有當國寶的潛力。

　　“顧總喊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昂，好的，馬上來。”

　　肖雨凝不懂，為什么傳遞消息要多經陳穎一手，在微信上直接溝通不是更方便么？

　　可能是工作安排需要？

　　這次的門依舊虛掩，肖雨凝咚咚地敲開，顧軒在里面恭候多時。

　　“把門帶上，坐下喝杯茶吧。”

　　肖雨凝捋了捋褲裙擺順勢坐下，兩腿并攏斜向一側，雙手貼在大腿上。

　　盡管身板筆挺，但對視過去依舊差了顧軒大半個頭，對方不得不低下來看著自己。

　　“顧總，請問這回又是什么事？”

　　“沒什么特別的，一些私事。”顧軒兩手時而交叉，時而攤掌，遲遲不肯說下一句話。

　　“想不到你還有說不出口的時候。”肖雨凝見到顧軒這副糾結樣，不免竊竊發笑。

　　“徐煜東的事情，我道聽途說了一點，不過是些未經證實的訊息。”

　　肖雨凝一下緊張起來，她反問道：“那你說說，你聽到的都是哪些？”

　　“他是不是在情人節那天約你出去玩？”顧軒邊說邊注視著肖雨凝，細致觀察到不易察覺地表情變化。

　　“不算玩，那是他套路我，我是上當受騙了。”肖雨凝為自己辯解。

　　“他的事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基本上是人盡皆知的地步了，你最好小心點。”

　　顧軒抿了口茶，舉起杯子道：“我放了兩片檸檬干，甜的，祛濕效果很不錯，你試試。”

　　“哦。”

　　肖雨凝試著喝了口，溫溫熱，清香甘甜，她一口干完，晃了晃空杯子，顧軒心領神會，很快幫忙滿上。

　　一杯接著一杯，倒不是因為真的渴，只是暫時沒想好該如何回話。

　　見肖雨凝不說話，顧軒主動開口道：“要不要換個工作環境，我正好缺個助理，你不是喜歡四樓的采光么，我這里剛好能多放下一張空桌子。”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四樓的采光，其實我更喜歡陰涼的環境。”肖雨凝嘴上堅持不承認。

　　“上次我看你在窗邊感慨，還伸出手享受照射進來的陽光，接著就去敲門，還栽了跟頭。”顧軒的指尖來回滑動，還原起當時的詳細經過。

　　“干嘛把后半段帶上，我來四樓的次數又不多，我知道是哪次。”肖雨凝被揭了短，一臉無可奈何。

　　“怎么樣？考慮考慮？想的話隨時上來辦公，我這里剛好能放下一張空桌子。”

　　“不了，底下的環境挺好的。”肖雨凝搖頭婉拒。

　　“既然你不愿意在我的庇護下，我想我得幫你剪除身邊的荊棘才行。”

　　顧軒帶著惋惜的口吻道：“徐煜東是帶資進組的關系戶，所以不好動，我計劃把他下派到主播創客項目去對接具體業務，他一定會很喜歡那里的環境。”

　　“你這樣不是禍害了其他女孩子么？”肖雨凝擔憂。

　　“那個項目跟蔡碧華的不一樣，走的接地氣路線，主播大多沒什么文化，彼此喜歡攀比，拜金主義盛行，把徐煜東放過去可謂是恰到好處。”

　　“互相傷害總好過禍害其他人，你說是么？我這算是為民除害吧。”

　　肖雨凝想了很久才理解清楚，她怔怔地頷首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