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約談的客戶好像都有遲到的習慣，肖雨凝喝完兩杯水，也沒把人等來。

　　“暖氣會不會開得太高了，我看你老是在弄領口。”顧軒沒等肖雨凝答話，自作主張把空調弄到26度。

　　“沒有，其實還好。”肖雨凝喘不順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眼尖的顧軒發現了端倪，先是指著肖雨凝，隨后轉向自己道：“領口的扣子可以少系一顆，大家都是這樣，你脖子短，更應該這樣。”

　　“哦，謝謝提醒。”肖雨凝順手一推，果然是舒服多了。

　　“咚咚咚~”

　　肖雨凝從敲門的力道判斷出，對方是個女性，而且那敲擊的落點位置，大概跟自己差不多高。

　　“請進。”

　　顧軒起身準備迎接，肖雨凝慢了半拍，高跟鞋一下沒踩穩，整個下巴磕在桌面上。

　　“駕馭不來穿厚底吧，或者純黑的平底鞋也可以，不用太刻意。”顧軒伸手去攙扶，順帶幫忙把桌椅挪回原位。

　　“我沒事的。”肖雨凝踉蹌地站直身。

　　“顧總，你好。”蔡碧華一腔稚嫩的娃娃音，把肖雨凝震驚到了。

　　“蔡總，好久不見。”

　　蔡碧華把目光投向身旁的肖雨凝，“這是你的新助理么？挺年輕的。”

　　“沒有，我一直沒有專屬助理，只是偶爾帶新人跟下會務，我這人沒做筆記的習慣，請坐。”

　　顧軒招呼完，見蔡碧華是只身一人，多嘴問了句，“你的兩個助理呢？在后面停車么？”

　　“他們有別的工作，反正也不是要緊事，簡單聊聊。”

　　“是是，公司在你手上那是蒸蒸日上啊，我們果然沒看錯人，聽說最近又準備在大學城弄個直播創業園了？”顧軒照例先進行了一番商業吹捧。

　　“是顧總你眼光獨到，要不是你當初給我們指了條明路，我們還在四處挖人的路上走到黑呢。”

　　蔡碧華回憶起當年項目的發展規劃，顧軒力排眾議，建議走自己招募主播培養造星的路線，不追求掙快錢，主打精品個性化定制，確保細水長流。

　　前半年日子窮苦不堪，差點熬不過去，一群小透明主播收入頂不過人家花魁，起飛上道后路子越走越寬，培訓體系也日趨完善。

　　“我也只是碰巧對這行略有了解，挖來的人質量參差不齊，要想長期發展，還是要培養自己的班底才行。”

　　顧軒給的建議詳實且有可操作性，蔡碧華創業時直播行業已進入到紅海競爭階段，想要從大公會手中分一杯羹，搞同質化競爭很難有出頭之日。

　　因此選擇從細分人群作為切入點，通過不斷輸出優質產品，將以點連線成面的產品矩陣形成1+1＞2的廣告效果。

　　考慮到直播行業素質整體偏低，法治觀念淡薄，崇尚金錢主義，顧軒囑托蔡碧華要著重挖掘大學生中的潛力股，制定合同范本時要規定好違約條款。

　　蔡碧華也不負眾望，挖來了不少好苗子，目前力捧的頭牌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藝術生，每晚在直播間演奏各種樂器，天天不重樣。

　　“你平常看直播么？”蔡碧華突然問。

　　正在記筆記的肖雨凝愣了愣，抬頭看向兩人，確定是在問自己話。

　　“我么？不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