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風笛
“這是我和她共同的教堂,將來就是哈利的教堂。”
杰克遜伯爵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低沉地說。
“也許你放棄對家族的執念,哈利的人生會更好!”
“沒有家族,沒有傳承,那還是貴族嗎?”
杰克遜伯爵的聲音愈發陰郁。
“哈利可以成為光明守護者,受神的眷顧。”
露西亞主教面露圣光。
“別忘了,還有皇室,你想讓哈利失去他應該擁有的一切嗎?”
“女神護佑!”
露西亞主教禱告后沉默。
“哈德森男爵,我可以不追究你隱瞞超凡者身份的事情,但不要忘了你給我的承諾,我會一直注視著你。”
杰克遜伯爵邊說邊轉身離開,還是沒正眼瞧莫德。
“讓你的狗老實些,提醒你一句,狗有時是會反噬主人的。”
露西亞主教在杰克遜伯爵身影消失前說道。杰克遜伯爵停下腳步頓了頓,隨即離開。
莫德全程無參與,坐在一旁“看戲”。
“莫德,看明白沒有?”
露西亞主教臉上的笑意,讓莫德不明就里。
“好吧!大佬就是大佬。”莫德心想,搖了搖頭。
“杰克遜這個人是為了家族爵位的延續,可以舍棄一切的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別看他張口閉口全是傳承,實際上那些古老的傳統戰技都是可以舍棄的,他能來到這里,本身就說明了他在妥協。”
露西亞主教的笑意更濃。
“這么說,我可以傳授新的戰斗技能給哈利了?”
“成就小路易的方式先不要進行,時間還來得及。”
露西亞主教一旦涉及哈利絕對是愛屋及烏。
離開晨曦教堂后,莫德對此行甚是滿意,馬車向中城區路易的裁縫店駛去。
路易的生意現在發展迅速,他已經建立成衣工廠,成衣都賣到了西大陸,僅風衣這一項就日進斗金,通過弗洛倫斯嬤嬤在西城招收的幾十個工人日夜趕工都還供不應求。
馬車很快停在店鋪門前,重新裝潢過的店面頗有些現代感,突出的LOGO和店名,落地窗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店里的商品陳列,門口的人流絡繹不絕,和周圍的商鋪相比,顯得尤為醒目。
“歡迎哈德森男爵光臨本店,路易.波拿巴愿意為您竭誠服務。”
路易在店門口迎接莫德,大聲地宣布他的到來。
“小路易,你父親這是要拿我當活招牌啊!”
莫德笑著說。
小路易羞愧的臉色通紅,就要上前制止父親的愚蠢行為。莫德向他擺了擺手,表示并不在意,他已經聽到周圍人的議論。
“他就是哈德森男爵啊!真英俊!”
“誰啊?”
“男爵大人,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黑巖城的人啊!“
“想起來了,就是那條哈德森小路,他也買這家店的衣服?”
“沒看店主在迎接嗎?”
“男爵大人,您有一顆仁慈的心!”
“男爵大人,謝謝您!”
“......“
很快,周圍聚攏了很多人,還好這里不流行簽字,也沒有拍照設備。莫德急忙在路易父子的掩護下進了店鋪,心里還有點虛榮的滿足。
他這次來主要是看看那些在這里工作的孩子,孩子們有的即將離開弗洛倫斯嬤嬤,有的已經離開但是缺乏生活來源,聽小路易告訴他這里的情況后,他就決定一定要來。
“路易,你的成衣工廠要擴大,盡量多招些孤兒,不要苛待他們,這里有幾個圖樣,你結合需求變通修改,一定要做大做強。”
莫德將羊皮紙交給路易,卻見他面露難色。
“怎么,是不是資金不夠?我可以資助一些。”
“不,不是,最近是有些人提出要購買店鋪,但都被我拒絕了,我希望您能參與到生意中來,我.....”
路易顯得心有躊躇。
“怪不得剛剛在外面,路易不顧自己的感受大聲宣揚。”莫德略一思索就找的原因。
“是什么人?”莫德問。
“說是黑石賭場的人,出價100金拜倫,想占到七成收益,以目前店鋪的情況,價格倒還算合理,可是真的我不想賣。”
“又是黑石賭場,小路易,讓老約翰把哈德森家族的族徽掛到店鋪門口。”
莫德吩咐小路易。
“這樣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亂說話,路易我要你一成收益,全部用于資助西城的孤兒,還是那句話‘多招孤兒,做大做強’。”
“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好的,同時我也會拿出一成收益。
莫德能看出路易的喜悅。他的一句話,造就了黑巖城未來的支柱產業,也讓路易.波拿巴成為知名的慈善家。
盛情難卻,莫德在路易這里用的午餐,走的時候還給索菲亞帶了些瑪麗做的小松餅。
下午,莫德為了給學生們買到小提琴,四處打聽尋找,甚至詢問當街巡邏的警察,警察的服務熱心周到,因為都知道莫德是他們“領導”重點關注的名人。
在警察的指引下,莫德來到上城區學院附近,在一個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家不大的琴行,也可以說是黑巖城唯一的琴行。
步行在巷子中,有悠遠寧靜的笛聲傳到耳邊,哀婉的曲調空靈孤寂,帶著一絲蒼涼的傷感,像是有靈魂在風中飄蕩。
“應該是風笛吧!。”
莫德在哈兒的記憶中找到熟悉的感覺,他在笛聲中走進琴行。
琴行的房間不大,墻上掛著的幾把類似豎琴的樂器。有位穿著烏托聯盟南部服飾的中年男人正捧著風笛在吹奏。
旁邊一個與他長相酷似,有七八歲大的小男孩,睜著靈動的大眼睛,在認真地傾聽。
莫德沒有打擾男人的演奏,示意小路易在門外等候,自己同小男孩一樣靜靜地傾聽。笛聲在淡淡的愁緒中結束,吹風笛的男人這才發現莫德的存在,
“對不起,先生,讓您久候了。”
“你的笛聲很好聽,想不到黑巖城還有你這樣的風笛演奏者。”
“謝謝,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嗎?”
男人似乎不愿意與莫德多作交流。
“哦,我想買幾把小提琴,不知你這里有沒有。”
“只有兩把小提琴,黑巖城對樂器的需求不大,還是去年從西大陸帶過來的。”
男人見莫德有誠意購琴,話變得多了些。轉身從貨架上的琴盒里取出一把小提琴,樣式與索菲亞的一模一樣。
莫德接過琴,試了試音調,很準,應該是經常調試。然后貌似隨意的演奏了《繆塞特風笛舞曲》。
“先生也知道風笛?”
莫德演奏結束后,與風笛相似的曲調讓男人有了認同感。
“我在西大陸游歷過很長時間,接觸過風笛,剛才你演奏的《風魂》,三年前我在烏托聯盟南部的風之谷聽過。”
“您也去過風之谷?”
旁邊的小男孩激動地插嘴,隨即吐了吐舌頭,躲到男人的背后,男人愛惜地摸了摸他的頭。
“我和孩子曾經在風之谷住過一段時間。”
“這么說我在風之谷聽到的《風魂》就是你演奏的?”
男人微笑的點頭。
“哦,對了,我叫莫德。”
“我叫木沙,這是我的兒子。”
“我叫風笛。”
小男孩主動介紹自己。
“是他的小名。”
男人再次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木沙很健談,對音樂有著獨到的見解,在與莫德的談話中,表露出的音樂理論水準,讓他想起現代時空音樂培訓班的教授。
莫德大有遇到知音之感,兩人就各自的音樂領域進行了細致的探討,談到興處木沙吹奏了自己其他的作品,莫德則演奏了自己的最愛《加勒比海盜》,讓木沙嘆為觀止。
“木沙,很高興今天能夠結識到你,希望以后能與你多多交流,在黑巖城知己難求啊!”
莫德不禁感慨黑巖城這個音樂的荒漠。
“我也有同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痛快地演奏了,歡迎你經常來我這里,我隨時恭候你的光臨。”
木沙的情緒高昂。
“先生,你的琴很好聽,要經常來啊!”
“好的,小風笛。”
莫德親熱的揉亂了他的頭發。
與木沙父子告辭返程,莫德看著買到的小提琴犯了難,
“全城就這兩把,給誰都不公平,算了,臭小子們學什么琴,我還是教他們玩槍吧!”
莫德的想法讓異世界減少了三位小提琴演奏家。
“老約翰,直接去拉菲夫人在海邊的院子。”
莫德決定以送琴為名去探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是他現在心情的寫照,
“順路送小路易去練習獵槍射擊。”
莫德的理由很充分,其實他準備的禮物早就放在車上。
晚餐前,老約翰駕駛著馬車到達一處矮山腳下,矮山位于一處高地后側,使得海上的風完全吹不到這里。
足有五米高的鐵柵欄門被看門人打開,馬車沿著寬闊的石板路向建在山頂上的主宅駛去。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兩側四季常青的灌木和整齊的草坪,不時有護衛出現向馬車行禮。
主宅距離鐵柵欄門大約五百米,是高四層的長方結構建筑,房頂為三角形,正中有顯眼的半圓陽臺,正門前還有一座贊美豐收景象的噴泉雕像。
“估計占地面積比我的別墅群還要大個四五倍,還有奢侈的園林和建筑,這哪里是法蘭西斯所說的院子?分明就是個豪華莊園,。”
莫德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