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之前】
“這一次的航行并不會太久,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卡爾蒂安,這一條船上一共有四位客人,這樣,還有什么疑問嗎?”
維克多是這么說的。
那個名為維克多的女孩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去到了別的地方,至于什么參觀,或者這一條船的結構什么,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僅僅只是等到他們上船之后,說完這一句話,然后就離開了,她那紅色的鮮艷色彩實在是太過于明朗,以至于所有人都無法忘記。
這一條船的房間就比之前那條船好多了,之前去卡昂佛爾的時候,那一條船上的住宿條件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不過想來,那一條船本來就是用于捕撈或者工業用途,和此時這一條用于將某些人送到某個地方的船有著本質的不同。
“……所以我們得自己找餐廳那些地方?”
“看樣子是這樣的,祈鈴女士。”
“那你打算怎么做。”祈鈴看了一眼癱在椅子上的雅克,問道。
“呃,我準備現在這里躺一會兒,雖說我們昨天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但我還是想要接著休息,如果你想要去看看這條船的話,你就去吧,這條船屬于‘天使’,至少也是和天使沾邊的,那些異端來不了這里,而且那些乘客也不能夠對你動手,絕對安全。”
雅克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這一個房間是一間睡房,很顯然,為了滿足某些情況,房間之中有一張柔軟的床,不大,最多只能夠讓一個人安眠,這個房間是雅克的房間——那位名為維克多的女性安排的,至于祈鈴,她的房間在樓上。
這里有整整三層樓都是客房。
每一層樓的走廊基本都是同樣的,兩側的房間門也大差不差,四個人,祈鈴還記得維克多說過的,這一條船上有四位客人,她和雅克算兩個人,然后,那位名為墨洛溫的女士也在這條船上的話,那就只剩一個了,只剩下一個陌生人。
“你和維克多認識?”
“維克多·雨果,這條船的擁有者。”雅克說,“我不建議你和她有多少交集,雖然我不了解她,但據我所知,在十八年前開始,她就一直負責這一條船,最多的時候這一條船上都是乘客,十八年來都是她,別把她當普通人看。”
“自從離開布里墨克,我就沒有見過多少正常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祈鈴自己似乎都覺得好笑,忍不住停頓了一下,“好吧,我會注意的。”
她推開門,來到了這一條走廊之中。
她需要研究一下這條船到底是個什么機構。
這一條船實在是太高了,也太大了,三層樓的客房,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樓層,她站在這走廊之中,左右宛若鏡像一般一致,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哈欠,選了樓梯的那個方向走去。
至少得先向上三層樓,她才能夠看到除了客房之外的景色,當然,樓梯肯定不是唯一的選擇,從一個樓層到另一個樓層,肯定有別的方式,只是現在的她選擇了走樓梯,走這一個看起來充滿了年代感的華貴樓梯。
嶄新,但是古老。
——拉芙蘭,航道,‘祭神’號。
知道這條船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在走進這一條船之中的時候,屬于這條船的名字就這么明晃晃地書寫在墻壁上,祭神,這就是這一條船的名字,這個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可能有,也有可能沒有,這并不是祈鈴想要關心的。
她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這一條船上有什么。
正如維克多所說的,這一次的航行并不會太久——這一個‘不會太久’具體是指多少,她也沒有說,祈鈴只能夠自己猜測一下,幾個小時,這一次的航行具體會經過幾個小時,猜測一下吧,如果能夠猜得到的話。
……要去卡爾蒂安了。
她沿著階梯向上,卡爾蒂安,這個名字在她的意識之中已經搭建出了一個雛形,一個充滿了信仰的城市,據說,據說那個地方擁有大量的教堂,每一個信仰都能夠在那里找到可以祈禱的地方,真正意義上的……擁有所有信仰的城市。
“你在想一些事情。”墨洛溫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不知什么時候,這位偵探已經站在了祈鈴的身旁,“讓我猜一下,你在想這一條船的事情。”
“我都要懷疑你能夠看穿我的思想了。”
“這是做不到的,每一個人的思想都有一層屏障,想要強行突破這一層屏障,對于雙方來說都不會有好結果。”此時的墨洛溫換了一身簡約的服裝,便于行動,而且不會太過于惹眼,“我只是猜測你在想什么,要么是這一條船,要么就是我們的目的地,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你去過卡爾蒂安嗎?”
“秘密。”墨洛溫聳聳肩,“卡爾蒂安應該和你印象中的城市都不相同,不論我怎么說,你可能都沒有辦法理解,還是直接看一眼最好。”
現在的墨洛溫和之前在投影之中所見的似乎有什么不同,祈鈴一時間也說不出來那種改變是在什么地方,現在,就暫時當做是一些不太起眼的改變吧。
這一層樓入住的只有兩個人,祈鈴自己,還有墨洛溫,而下一層樓只有雅克居住,換而言之,最后的那位登船著此時應該在第三層樓,祈鈴沒有去打探最后一位乘客的興致,她只想再往上一層樓。
沿著樓梯繼續向上,墨洛溫并沒有跟上來,于是,在一次簡單的對白之后,祈鈴又是一個人行走,習慣了,她已經習慣了,無非就是一個人而已,沒有什么特別的,她挽起自己的頭發,簡單向后扎了一下。
“卡爾蒂安啊。”她呢喃著這個城市的名字,“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
說點什么?
“餓了,餓了,餓了。”她將這個詞匯重復三次,來到了第四層。
第四層開始,就不是屬于客房的區域,第四層的走廊也變得寬敞起來,如果從高度來進行猜測的話,這一個樓層似乎正好能夠觸及到甲板的高度,這并不是最高的高度,在甲板上,依舊存在著更多的樓層。
這一條船的結構并不符合正常的船只結構,它并沒有計算所謂的排水量,或者別的什么,那些船應該擔心的問題——比如船只的傾覆,比如海浪,在上船的時候祈鈴就注意到了,這一條船是在河流之‘上’的,它并沒有隱沒在河流之下的部分,它的底部在觸及水面之后就消失了,但在一次小小的晃動之后,又有一部分脫離了水面。
似乎水下和水上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祈鈴感受得到,這一條船并沒有那種在海面上的晃動,整一條船都沒有因為水流和出現晃動,它太平穩了,平穩到宛若在地面上行走。
第四層。
第四層的走廊就褪去了那華貴的外殼,更多展現出來的是包裹在華貴之后的精細結構,屬于船本身的功能鑲嵌在這些墻壁之中,沒入到墻壁之中,那些東西共同構筑出了這一條船,她伸出手,在那些結構上面擦過。
這條船的技術水平很高,甚至已經脫離了此時她的認知,畢竟,她可沒有見過哪一條船能夠完全存在于水面之上,這可不是水的問題,這很顯然是船本身……非自然的力量。
她看見那個名為維克多·雨果的女性正在走廊的盡頭——在那一扇門后,是白色的光,那里就是甲板,距離祈鈴所在的地方也不過幾十米,此時,維克多正在甲板上看著風景,不知為什么,祈鈴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過去,她不是很想現在去往甲板那邊,她覺得,自己可能還需要再往上一點。
于是,扶著樓梯,再向上一層。
嚴格來說,如果把甲板當做是‘第一層’的話,那么,在甲板這一個高度的往上一層應該是第二層,但若是按照他們上船時候所在的樓層為第一層的話,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第五層,算樓層本身沒有什么意義,僅僅只是讓她覺得自己不只是在走樓梯而已。
“嗯哼……嗯……”她哼著不知道名字的歌謠,踩在了第五層的臺階上——第五層就不是單一的走廊了,而是一個廣闊的空間,整一層樓并沒有被墻壁之類的東西分隔開,而是毫無遮攔地展現在她的眼前。
但在這一層樓的,并不只有她一個人。
“……啊,你好。”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最明顯的就是那沒有好好打理的胡子,此時,這個男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里端著一杯帶著余溫的水,他的身旁放著一根拐杖,并不是裝飾作用,而是確實為了實際使用的拐杖。
男人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在這一個簡單的問好之后,他就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別處。
——第四位客人,祈鈴在自己的腦海中說。
這就是第四位客人,這條船上最后一位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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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part this line of the sky(這曾是天空的一部分)”
《N3V3R G3T OV3R》- C-Sh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