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下午,綏州加急的奏折到了皇上的手上,皇上手一抖,閉上眼睛沉思一會,再睜開,緩緩神色,并沒有開口,江山不能扔,又不能讓愛女失去心愛的人,難啊,和當初下圣旨一樣難:“傳王大人,陳大人”
“是”
秦老將軍一直昏迷在床,趙運杰和江風幾人在帳內也是一籌莫展,愁眉苦臉。
“我打算今晚去北安軍營內探探少爺的位置。”江風的一句話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不可,北安一定有所防備,層層加圍,太過冒險了,一但失手,綏州恐怕都守不住。”任富看著幾位隨口說道。
江風的語氣很不悅“那你說怎么辦,等皇上下旨,我家少爺是死是活都說不準,總要去探探虛實吧”
趙運杰見狀開口說:“江風說的對,我們不能只聽北安的一面之詞,也要看看秦大哥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北安軍這幾日不僅沒有靠前扎營,反而退后了五里,也是為了防范我們,像任副將說的守衛一定森嚴,你自己去不行。”說話的是徐副將
“是啊,北安軍花花腸子多,誰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趙運杰無奈的搖搖頭
“我自己去就行了,人多反而麻煩,不管有什么,我都要去探探。”
江風是秦奕霖的隨從也是護衛,執意要去,其他人也沒有再阻攔的意思。
皇上和幾位大臣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低到極點,感覺空氣都要靜止了一樣。
“說說吧,找你們來,是讓你們出對策的,不是來我這里大眼瞪小眼的。”
過了幾秒,王大人低頭開口:“回皇上,臣以為,可以用和親的方式換回駙馬。”
皇上的表情很微妙,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自己的女兒并不多,不太想讓自己的女兒去,倒是可以選宗親家的女兒,只是建國以來還沒有一位公主和親,不恥于此。
陳大人拱手道:“臣認為不妥,皇上膝下公主本就不多,北安又是寒冷之地,路途遙遠,北安軍在意的是城池,又怎會同意用這種方式交換那。”
王大人看著陳大人:“那你說怎么辦,總要想個對策讓秦將軍活著回來不是!”
全國都知道皇上很是寵愛康寧公主,皇上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你若是男子這天下都是你的。
“皇上,臣斗膽說一句,舍棄駙馬一人免國之危難。”說完陳大人跪在地上,王大人也連忙跪在地上。
皇上趙政也想過舍棄秦奕霖,但不知要怎么跟自己的女兒開口。
要說皇上為什么獨寵康寧,那就要從皇后說起,先皇后與皇上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先皇后也因為生康寧難產而去,此后皇上沒有再立后,后宮中也沒有在進新人。
所以皇帝后宮中只有六位妃子,一個是陳妃,沈昭容,秦昭儀,還有守皇陵的王美人加兩位毫無存在感的貴人。
長大后的康寧出落的和先皇后一樣,康寧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也是成錦國唯一的嫡公主,從小只要是康寧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要想辦法摘下來。
但是康寧并沒有恃寵而驕,反而知書達理,謙卑有序。
“皇上,公主識大體,懂分寸,臣相信公主斷不會責怪于您。”
“朕心中有數。”趙政點點頭表示同意
“兩軍交戰,苦的可是百姓,我們已經失去了滇府郡和湘府郡,太府郡也是岌岌可危,萬萬不可在失去了,不如趁著秦將軍的由頭和親休戰。”
江風穿著一身夜行衣來到北安的營帳,怕出意外,任富在營外接應,江風一人去營內。
此時被綁著的秦奕霖正閉著眼,多次嘗試自殺未果,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嘴里咬著木棍,江風躲過巡查,摸了四五個營帳,偷偷的趴在外面聽里面的動靜。
剛到秦奕霖的營帳前聽見兩個人說話”這回是老實了。”
“折騰四五天了,他不累我都累了。”
“聽說王子留著他有大用。”
“威脅成錦皇帝,放棄太府郡,他值得嗎?”
“他可是成錦的駙馬。乘龍快婿”
“看不出來啊”
聽到這,江風可以判斷他家少爺就在這,悄悄轉身,出營帳,回到成錦軍營向眾人說了此事。
“王大人的意思是我們要投降不成,我成錦國不是只有秦家軍。”
“現在敢與北安抗衡的只有秦家軍,我們和北安足足打了四年,丟了兩座城池,民不聊生,死的死,傷的傷,損失慘重啊。”
陳大人還要反駁王大人,皇上大聲叱喝“夠了,朕已有了決斷,你們說的都對,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