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樂愣了一下，虛弱地打開瓶塞，想也沒想往嘴里塞了兩粒，很快，全身都流淌著暖意，腿上也舒服多了。

　　他靜靜地躺下，很久就睡著了。

　　季歡顏把大鍋涮了涮，倒上一半的水，清理了三根雞腿，連同姜片，鹽，生抽...

　　她的手想去拿別的料，抓了一把空。

　　你可真是想太多了。

　　有姜有鹽就不錯了。

　　又悶上了米飯，蓋上鍋蓋，拿來板凳剛坐下，就想起她娘好像還沒有回來，往火里添了一把柴，起身出門了。

　　憑借著記憶，她去了村里唯一的郎中家。

　　“求求你了，我家長樂危在旦夕，求你救救他吧。”李蘭茹跪在地上，對著緊閉的門懇請道。

　　淚水打濕地面上的雪。

　　時間差不多了，人應該已經在最著急的邊緣徘徊了。

　　方良略打開門，為難地說：“今早上你給你女兒拿藥的錢還沒有給我呢，你家里的情況都知道，要不是救命的，我才賒給你呢。”

　　他其實心里有別的算計。

　　季歡顏人是蠢了點，可長得不錯，現在季長樂出事了，也能狠狠地敲詐一筆了，對面只不過是一個寡婦而已。

　　寡婦嘛，也長得不錯啊。

　　“我求求你，去看看吧，你讓我干什么我都答應。”李蘭茹已經攤在地上了，這一來一去耽誤太多時間了。

　　不知道長樂怎么樣了。

　　一直流血可是會流死人的。

　　方良略瞇著眼笑道：“我有一個辦法，就怕你不同意啊，可是我也要養家糊口啊，不能白白讓你占便宜不是。”

　　李蘭茹充滿希望般的抬頭就對上了一副猥瑣的面孔，身子一抖，咬咬牙問：“方郎中，你說，只要我能答應的我都答應。”

　　她不停地望向家的方向。

　　方良略走到打開拿來的包裹，是一件很好看的花棉襖，他走到婦人的面前，把衣服輕輕披在她的身上，胡子在風中廢物。

　　說出來的話也那么惡心。

　　“我是一個郎中，配你不是剛剛好，我們兩個人湊成一對，歡顏的藥錢，我就不要了，我聽說了，長樂傷得很重，需要很多錢才能治好，你聽我的，把歡顏賣掉，就能治好長樂了。

　　歡顏人傻卻漂亮，一定能賣不少錢...”

　　“方良略！那是我女兒，不能賣！”李蘭茹把肩膀上按著的手甩開，她跑出去，一臉的絕望。

　　想要救長樂，就要嫁給方良略，還要賣掉歡顏。

　　要是沒保護好長樂，那這個家就散了啊，誰來保護她跟歡顏啊...

　　她扶著墻緩緩滑下去，氣急攻心，頭有些眩暈，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在心里不斷重復著。

　　“回家。”季歡顏扶起李蘭茹，言簡意賅。

　　在外面都聽到了，這個女人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沒有為了家中的長子犧牲她，挺讓人吃驚的。

　　是個好娘沒錯了。

　　李蘭茹虛弱地靠在女兒的懷里，擺擺手說：“不行，我還要去找郎中呢。”

　　季歡顏盡量顯得溫柔點，說：“哥已經好了，娘您就放心吧，如果你回去后見到哥還沒好，我們就去鎮上請郎中，好不好？”

　　md！

　　她季歡顏啥時候這么溫情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