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孝帝一聲令下,在眾臣的左顧右盼之中,趙康寧從群臣的末尾緩緩走到了太和殿的正中央。
對著文孝帝一個抱拳作揖,趙康寧便開了口。
“回陛下,康寧,無異議。”
“好!”
“既然如此,朕現封你為金陵太守,與武青肖一起,同去金陵。”
“朕親自為你挑選士兵。”
“三日后,啟程!”
此言一出,趙康寧就知道,這哪是親自給自己挑選士兵?這是親自給自己送閻王貼啊!
但就算如此,趙康寧依舊得假裝高興的接旨。
“康寧,謝陛下隆恩。”
……
洛陽城,鎮遠侯府內。
下了朝的武侯心事重重的趕回了家,他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的女兒解釋此事。
思考間,一個俏麗清脆的聲音傳入了武侯耳中。
“爹,你回來了……”
看著自己的女兒跑進來給自己端茶倒水的樣子,武侯心里更是一陣難受。
而武青肖似乎是看出了父親的為難,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爹,你怎么了?”
“今日上朝發生了什么嗎?”
聽著自己女兒關心自己的話,武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唉……”
“今日皇上下旨,讓趙康寧去江南一帶平叛。”
“陛下讓你跟趙康寧一起,三日后啟程。”
啊?
此言一出,武青肖頓時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不為別的,她被父親口中消息震撼到了。
消化著父親口中的消息,武青肖的臉色也變的陰沉了下來。
“為什么!”
看著女兒這副模樣,武侯心中不忍。
“趙康寧這幾日寫了首詩,叫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
“詩是好詩,可就是……”
“可皇帝就是因為這首詩才有了后面讓趙康寧去平叛一說。”
武侯說著,武青肖已經跑出門。
“青肖!”
“你去哪?”
聽著武侯的話,武青肖頭也沒回,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兩個字。
“書鋪!”
她要親自去看看,趙康寧到底又作出了什么樣的詩能讓皇帝因為一首詩就派他去平叛!
書鋪內,看到了詩的武青肖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趙康寧也下了朝回到了家中。
高堂和王伯就算了,此時此刻下人們全都以一個不可描述的眼神看著趙康寧。
“我說的話還算,走了也照樣給你們開說好的工錢。”
話音剛落,那些個眼神古怪的下人們就立馬面露喜色起來。
“他娘的,還是巧巧好啊……”
想著,趙康寧一屁股坐到了誠王府大門的門檻之上,靜靜地看著門外。
以當前的局面,不去肯定是不行,但去了那皇帝多半會派人對付自己,而且什么親點士兵,不用想,必然是些個老弱病殘。
那自己就只剩下武青肖這一條路。
“嘶!”
想到那個拿著長劍指著自己的女人,趙康寧無奈的搖了搖頭。
“靠,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不就是面子嘛。”
“爺不要了!”
自言自語著,趙康寧離開了誠王府,向著鎮遠侯府走去。
剛走到門口打算說話,那守門的小廝便整個人猛的一怔,眼神之中還露出了驚恐之色。
“你是趙康寧!”
一句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府內。
這一幕也讓趙康寧感慨,看來自己那點名氣也就是在讀書人面前好使啊。
不多時,面色陰沉略帶怒氣的武侯出來了。
“你來干什么?”
“武伯父,康寧此來是有要事相商。”
畢竟早上自己的女兒才被這家伙拖累的下了水,趙康寧此話一出,武侯也不敢兒戲。
“進來吧。”
說完,趙康寧便跟著武侯進了門,待到了人少的地方,趙康寧便開口了。
“武伯父,康寧父親和您乃是世交,還望您看在康寧父親的面子上,借康寧一點兵。”
“嘶!”
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知不知道兵這種東西沒有陛下的允許是不能瞎搞的!”
說著,還加大了音量。
“康寧知道,但是康寧也別無選擇,武伯父知道康寧現在是什么處境,以陛下的手段,康寧此次南下,可能就是兇多吉少。”
“若是康寧一人也就算了,可是,還有武小姐……”
說到此,武侯徹底醒悟,但是心頭卻也莫名的多了一絲怒氣,但到底還是為了自己女兒,只雙眼一閉,嘆息了一聲,便答應了趙康寧。
“青肖要是出了什么事,別怪我不念舊情!”
“你回去吧,我最多派四百人給你。”
說完,便不再理會趙康寧。
趙康寧知道,二人已然無話可講了,便不再自討沒趣。
可誰知剛走到鎮遠侯府的門口,就看到了手里拿著一本詩集的武青肖。
而后者更是以一個殺人般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讓趙康寧不得不加快了腳步,但讓他吃驚的是,那詩集的背面,赫然印著劉氏書鋪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