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簫初寒都躲著謝湫茗,他不是在學校加班,就是跟朋友出去釣魚,聚餐,總之能躲著她,就躲著她,完全不想跟她碰面。
那天妹妹跟他談完,簫初寒就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對謝湫茗上了心,他對她太特別了,他跟寧心談戀愛那會,真沒有這么伺候過寧心,也沒有給寧心做過一次飯,更別說天天接送她。
現在他跟寧心分手,他還有些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本來在國外那會,他是真沒有考慮過他到底喜不喜歡寧心,他只是覺得寧心是適合他的人,主要是父母喜歡,兩家父母又是知根知底的,不會發生什么摩擦,矛盾。
星期五這天,簫初寒在學校碰見寧心,好幾天不見,寧心變了憔悴很多。
寧心見到簫初寒眼睛一亮,“初寒,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我要回家。”簫初寒看見寧心,他扶了扶金邊框的眼鏡,退后一步,微微一笑。
寧心心中酸澀,眼眶紅了,十分委屈,還是不甘心的追問,“簫初寒·····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簫初寒搖頭,安慰她,“寧心你還是多看看身邊人吧,我不適合你。”
寧心吸吸鼻子,“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
簫初寒沒有回答她,寧心明白了,她轉身哭著走了。
她跟簫初寒分手的事已經跟父母說過,父母也追問過她為什么要分手,是簫初寒做了什么事嗎,寧心當時哭著搖頭,跟父母說了她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并且一直享受他照顧的事,父母聽了以后也對她有點失望,還跟她坐下談過,在她父母看來她們兩個孩子感情是很深的,可以雙方冷靜冷靜,等簫初寒父母回來,他們會請他們一家人出來坐下吃個飯,在撮合一下兩個孩子。
這才讓寧心沒有去找簫聲聲幫忙,也沒有去糾纏簫初寒,讓簫家兄妹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
謝湫茗這邊,她正坐在辦公室里吃著泡面,突然一通緊急來電,讓她這盒泡面沒有吃完。
她冷著臉,回頭對著正在睡覺的徒弟小春說,“醒醒。”
小春醒來,揉了揉眼睛,她睡的并不沉,就是微瞇一會,這大中午的,也沒有工作,她就想偷偷休息一會,“怎么了師傅。”
“k大發生了殺人案,走吧。”
吳白已經帶隊去了,法醫室,痕檢科的同事也都要出警。
這次是謝湫茗帶著小春跟痕檢科的同事上了一輛車。
“老客,你這什么情況?”謝湫茗看著同事老客正拿著一張熏肉大餅大口的吃著。
她揉了揉太陽穴,同事老客是一個長相很普通的四十歲男人,每天的中午飯都是愛人給他做的熏肉卷餅或者炸串卷餅,土豆絲卷餅,總之,一年他有一半的日子,他都是吃餅的時候多,同事們也都知道,只是以前謝湫茗都聽同事說起,并未親眼見過老客中午吃熏肉卷餅。
今天,她在出現場的路上碰見了,她才相信。
老客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謝湫茗,“我中午飯沒來得及吃,一會回來吃,都涼了,就不好吃了,我現在給它吃了。”
“好吧。”
謝湫茗搖搖頭,“你慢點吃,別著急。”
老客笑了,“我吃飯都是狼吞虎咽的,這些年工作養成的習慣,”痕檢科的工作很繁瑣,也很累。
他每天的工作量都挺大的,每起案子都需要痕檢跟法醫。
“·········”
老客也是剛剛接到緊急電話,立馬就下樓,上警車,也就花了兩分鐘時間。
謝湫茗也一樣。
“k大的案子嗎?”老客吃完卷餅,才跟謝湫茗聊天,他們已經合作很多次了,自然很熟悉。
謝湫茗嗯了一聲,“不知道怎么回事,吳白電話里也沒有說,一會就知道了。”
臨市最好的大學就是k大,現在這所大學發生命案,肯定會上新聞的,社會輿論也會很大,對吳白他們來說壓力也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一輛輛警車開進學校,簫初寒剛要開車離開學校,他看見警車,就停下了車,按下車窗,遠遠的就看見,穿著警服的謝湫茗從其中一輛警車中下來。
簫初寒好幾天沒有看見謝湫茗,遠遠的就看見她朝氣蓬勃,狀態十分好,不免心中有些不舒服,他照顧了她這么長的時間,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一通電話都沒有給自己打過。
不過,簫初寒皺著眉頭,學校這是怎么了?
發生了什么,才會把警察給叫過來,還有法醫出警。
簫初寒下了車,關上車門,跟在警察身后,一起往前面走去。
他一直跟在謝湫茗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就能看見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從警服兜里掏出手套,戴好,回頭對著跟在她身后的一個年輕女孩低語了幾句。
年輕女孩手上拎著法醫用的工具箱。
k大女生宿舍,這會圍了好多同學,看熱鬧的人。
有男有女,大家都站在警戒線外看著女生宿舍,一臉好奇。
謝湫茗拉了一下警戒線,彎腰就走了進去。
她直奔女生宿舍四樓。
吳白已經在7701宿舍內,他站在宿舍門口,看著慘死的女大學生慘樣,不忍心的別過頭。
謝湫茗走進去,檢查了一下死者,又認真檢查了一番宿舍,回頭就跟吳白說,“有打斗的痕跡。”
“嗯,還很激烈呢。”老客正在檢查痕跡。
吳白也走過去,站在謝湫茗身邊,“死者劉雯是這所學校的大學生,今年20歲,是物理系的學生,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就上午請假,在宿舍躺著,她宿友們上午都有課,都去上課,中午回來給她送飯,就發現死者慘死在宿舍。”
謝湫茗點點頭,“死者身上傷痕很多,嗓子還被利刃給劃開了,讓死者無法開口呼救,只是兇手這一刀要不了她的命,卻能讓她十分痛苦。”
“這么殘忍嗎?”小春也湊過去,跟謝湫茗一起檢查死者身上的傷,越看她越心驚,“湫茗姐,你看這個死者身上的傷,怎么跟那天的死者身上的傷痕一模一樣,連眼睛受的傷也是一樣的。”
小春捂著嘴,往后退一步。
謝湫茗沉著臉,語氣凝重,抬起頭看了一眼吳白,“這個兇手,怕是個老手,不是新的罪犯,吳白你過來看。”
她招招手,吳白就蹲了下來,“你看這個位置上,寫著一個8。”
“數字8?什么意思。”吳白看著死者的大腿內側上被圓珠筆寫著的8,有些費解。
謝湫茗從進來開始檢查死者的尸體,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天,那個年輕的女孩大腿內側寫著數字5,我在尸檢報告里也有寫,也讓同事拍了她大腿上的數字照片,你都看了吧?”
“看到了,不過我沒有想明白。”當時,吳白也沒有想到這數字也是有含義的。
“這個尸體上寫的數字8,那個是數字6,中間的數字7和之間的12345,不會是·······”
吳白忍不住后背發冷,如果12345和7都是代表的是一個受害者,那么,就太可怕了,臨市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這么可怕的案子。
謝湫茗點點頭,“這個案子要上報了。”
“嗯,我去查一下監控。”吳白站起來,跟同事說,“去查死者的社會關系,跟誰有仇,聯系父母,導師,多了解一下死者。”
“不會是隨機作案吧。”老客看著女孩死時痛苦的表情,他也有一個女兒,今年讀高中,他有點看不了這個現場。
謝湫茗搖搖頭,“有不好的預感啊,上次那個沒查到身份的女孩,也跟這個死者差不多大,估計也是哪所大學的學生。”
吳白一直沒有放棄去查那個案子,只是一直查不到死者的身份,這個案子也就無法查。
老客嘆氣,“別是連環兇手。”
“是啊,只是這個兇手的手段真的太殘忍了。”
法醫室的同事把死者帶走,謝湫茗又重新看了一遍宿舍。
她在這個幾十平的宿舍里,檢查了一遍,在窗戶這里,她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痕跡,她叫來老客,“老客,你看這是不是鞋印?”
一塊很小的痕跡,很像鞋印,可是她又不確定,只能叫來專業的痕檢同事。
“我來看看。”老客往外看了一眼,就確定是鞋印,“是鞋印,我要去提取一下鞋印。”
老客把窗戶打開。
吳白拷貝完宿舍這塊的監控,就回來,看見謝湫茗跟老客兩個人頭湊在一起,他走過去,拉開謝湫茗,“有點距離。”
謝湫茗翻個白眼:“你真的是·······”
老客,“看來兇手不是走正門,而是從窗戶這里進來的。”老客剛才不想破壞現場,雖然拍照的同事都拍完了現場。
老客還愁怎么把鞋印給提取過來,就碰了一下窗戶的欄桿,一下子就把欄桿給碰倒了,他立馬就開始檢查欄桿上的指紋,看看有沒有指紋。
謝湫茗跟吳白都看了過去,“不會吧,這可是四樓,這是爬上來的嗎?”
吳白在窗戶這里,往下看了一眼,就說,“這里并不高,身手矯健的人很輕松就能爬上來。”
“不過這是宿舍后面,也沒有人會從這里路過,這里有安裝監控嗎?”
“有。”吳白剛拷貝回來,“一會回局里,咱們一起看監控。”
“不用了,我回去要先給死者做尸檢。”
“嗯。”
·
宿舍樓下簫初寒站在人群中,看著謝湫茗的同事抬著一個裝尸袋,往警車上抬去。
他皺眉,看著宿舍方向。
這是死人了?
發生了什么?
于是,他問了一下身邊的學生,“這里發生了什么。”
簫初寒是k大最近很有名的人,這個學生也認識簫教授,他在一邊結結巴巴的回答著簫教授的問題,“是女生宿舍的一個女學生被人殺了。”
簫教授抿抿嘴,有些擔心謝湫茗。
以前他雖然覺得謝湫茗干著她自己喜歡的工作,挺好的。
可是現在,他有些不想讓謝湫茗干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