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來了？”她神色越發不悅，“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這里危險，抓緊離開！”
“這里是那里？”蘇雨生向前壓了一步，出聲問道。
“上陽城！”凌如雪果斷的答道。
“上陽城那里？”
“空陽街北區！”
“你在這里做什么？”
水汪汪的眸子警告意味十足，手腕扣在道袍冊，隱隱有雷光閃爍，她微微側目，保持著與夜行隊伍與蘇雨生三者之間的安全地帶。
片刻之后，方才答道：“監視……”
“危險來自那里？”蘇雨生又問。
“危險……”她的聲音出現了片刻的停滯，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雷光散去，茫然的目光轉隊伍來時的方向，輕聲嘟囔道：“危險？”
“與你無關！”她面容堅定，“修行者，我不想知道你為什么混跡在夜行隊伍中，也不想知道你是否有過相關的登記，請你快速離開這里！”
她的直覺在向著她大聲吶喊著危險，但是她卻不知道，這里的危險來自何處，又在那里。
她無法放松下處于緊張的身體狀態，某些古怪的感覺在身體中蓬勃生長，她覺得周圍很怪，詭異的氛圍壓抑的她喘不過氣來。
但是凌如雪的面容已久白凈，清冷的眸子間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的無關，絲絲紅線有好像清楚地知道世間的一切因果。
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經被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割裂開，雖然面對面，卻仿佛在看著水中的倒影。
她無法觸摸到如倒影一般在身前的蘇雨生。
“凌姐！”
一聲呼喚將她在如此狀態中喚醒，穿著同樣道袍的男子小跑過來，“凌姐，夜行已經開始回轉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凌如雪片刻的愣神沒有顯現在面容上，她沉思低頭，指著蘇雨生，“他是修者，沒有進行登記，帶他一起離開。”
“嗯？”男子微瞇著雙眼，審視滿滿。
“蘇雨生，愿意配合。”他伸出雙手，表示沒有敵意。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到巷口，管家一般的男子護著凌如雪坐上轎車，向著遠處行去。
“別看了。”
“你也是因為凌姐才來的上陽城？凌家的大小姐，在修行界可是很有名的。”
“凌家？”
蘇雨生眼角微跳，他怎么嗅到了套路常存的修仙界設定，什么四大家族把持修仙界資源，主角因為離奇得到了一本傳說功法并修煉成功得到某家子女的賞識……
然后繼續就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不會吧？你不會不知道凌家？”
“我是自己修行的，今天看到街道上有人在游行，便跟上來看看。”
“散修？真的假的？這年代還有這么珍稀的動物？”
“抱歉，抱歉，我說錯話了。”他呵呵一笑，向著蘇雨生解釋。
蘇雨生聽了一陣子，大致了解了，修仙界完了，現在修仙界最高的修為也不過筑基，當然他們不叫筑基，也不叫修行。而叫古武。
“陸地神仙，可低空遁行，我若是有這般修為就好了……”莊偉一臉羨慕的道。
古武，武術能修煉到低空遁行的確就如陸地神仙一般了。
蘇雨生陷入了沉默，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開錯副本了。在兩者的交談中，知道了莊偉的名字，也知道了現在古武的修行趨勢。
在古時的傳承，現在已經沒落，宗門消亡，而是依靠著一家一戶的傳承方式，只有后繼無人的情況下，才會將功法傳給外人。
而凌家，便是在門戶制種，屬于頂尖大門的存在，與其他隱蔽山林不同，他們活躍在都市中，有大隱于市的風范。
總像再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說設定…
就算是他寫小說，他也不會將小說的設定設成這般。
這不會是修行世界推演吹來的結果吧？百鬼夜行配低等修仙，真是有你的。
在蘇雨生忙于吐槽的時候，莊偉將蘇雨生帶著前往了附近的一個駐地，登陸了信息。
“這樣就結束了？”
“還有最后一項……”莊偉將報表收起，目色狀重，“你殺過人嗎？如實作答！”
蘇雨生想了片刻，的卻認真想了，他抬著眼眉，搜尋著所經歷過的所有世界，殺過，的卻殺過，現在對于一般的殺戮都已經無感了，在罪火皇城中，他幾乎天天能夠看見皇城中抬著尸體進進出出的景象。
但是現實世界中，他搖了搖頭，肯定地答復道：“沒有。”
“哈哈。我就說嘛……”莊偉搔了搔額頭，“你是散修，所以我特意提醒你一句，武術只是強身健體的，不要仰仗著身強體壯去做惡事。”
“他在撒慌。”凌如雪在另外的房間輕聲道，眼中的紅絲越聚越多，如一團煙云遮擋住了視線，“我明明看到了，在哀號的聲音。”
“我叫你去取得資料呢？”她回頭問道。
“暫時還沒有取來。”
“快些去取，在這里看見他，我感覺很不好。”
正說著，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再一次下意識的說出了這里，這里指的是那里？不得而知的地方？
蘇雨生耳朵動了一下，清楚地聽見了凌如雪對于他的評價，不如說正是因為凌如雪在這里，所以他才選擇跟著莊偉來到了這里。
她能夠看見別人身上哀號的聲音？
純純的語病吧？
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抱胸出神，他已經記下來這處據點的位置，但時間應該還有富裕，世界的時間流動速度全部小于現實世界的流動速度，它才在這里呆了兩個小時，有足夠的時間繼續尋找明天凌如雪的行動軌跡。
這才是最主要的。
“做完登記就可以離開了。”莊偉好意的提醒道。
“無處可去，在這里休息休息腳。”
“這里并不對外開放。”莊偉小聲道。
“開什么玩笑，江湖兒郎，不互相救助，那有往外面攆人的道理？”蘇雨生輕哼一聲，“我就在這里做一會，哪里都不去。”
“那……好吧。”莊偉道，準備回去在值班室為蘇雨生找一床墊子，結果轉頭，蘇雨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凌如雪行動了。
他自然跟著凌如雪在地圖上移動，平面，崎嶇感越來越厲害，他反手就能觸摸到地圖邊際的框架，扭曲不真實感將要撕裂整個世界一般。